“殿下,是七绝殿殿主?”李万听后站了起来。
澧遐一笑,把他又按了回去,接着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呼,”李万又重新坐了下来,接着说:“我也应该想到的,殿下也不是普通人。那殿下打算以何之名?”
“宋昊,庸朝的重臣,多年以来剥削百姓,庸国百姓早已对他怨声载道,可一直没办法将他除去。”澧遐说。
“可宋昊既是重臣,我们杀了他,岂不会引起皇室的愤怒?”李万道。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两全法,”澧遐看着他说:“绾冠君,我一直觉得民贵君轻,民为本,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此去并不只是想挑起内乱,而是推翻整个庸朝,那么我还要在乎王室的什么怒气呢?”
李万想了想说:“可万一,这点做法完完全全激怒了王室之人,对于打仗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呀。”
“可这只军队从何而来?”澧遐问道:“那些士兵背后之人又是什么?家都亡了何其国之?杀宋昊,是动摇军心的好主意。”
李万蓦然道:“虽然庸朝不是什么大国,但对日后收复长安来说,无疑也是最好的选择,我虽不赞同殿下此次行为,但殿下既然决意已定,臣也誓死跟随。”
澧遐一笑道:“那就劳烦将绾冠君替我守好这座城,抵御白承泽的后援。”
李万躬身一拜道:“那臣在此处便预祝殿下此去,凯旋归来。”
澧遐抬平他的手道:“好!”
第二日
整装待发,似容光焕发。战旗昭昭,春日残雪,旗子被染的血红。
蜿蜒的长军,脚踏泥水,号角争鸣。
前方是压着的宋昊,被泥水拖逆着走。
澧遐身披重盔,大手一挥,大军骤停,遥望远处黄沙漫腾,对着自己手下的一个亲信小兵道:“你去看看。”
小兵动作麻利,不出一会儿便回来道:“回禀殿下,庸朝城门上把手的兵不多。”
澧遐陷入思考,庸朝的流民都是从这座城里出去的,若说这城门有兵,怎么会守不住这城门,看不住这流民。
澧遐淡然一览周围的环境,终于目光定留在离庸朝的五百米出的一处丛刊,会心一笑道:“就是这儿了。”
北秦也看向这个地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道:“殿下要在这里搭架台吗?”
澧遐侧头看他道:“嗯,你觉得如何?”
北秦眯眼看了看那处丛林道:“此处地势险要,是个开战的好地方。”
澧遐点头道:“那就从此处开始吧。”
半晌的功夫,澧遐便在此处搭好了炮火弓。
刚开始,几炮确实让庸朝的城池震动,也让城门上的士兵死伤不少。
正当澧遐的士兵们感到今日大战胜利在望时候,突然从庸朝的城门里踊出数以千计的士兵,他们快速地搭好了架台,数把火箭往这里射,点燃了周遭的丛林。
澧遐脸色突变道:“不好,全体趴下!”
虽然火箭的威力远远没有那么大,但也让澧遐的士兵死伤不少。
澧遐伸手抓住了一把已经熄灭的火箭,紧紧握住,细细观摩着这箭上的棱痕,这些箭明显是被人改造过的,后面选的某种材料,让这些箭可以飞的更远,效果更强。
澧遐透过草丛观望这些人,微微握紧了拳,此时后方的小兵跌跌撞撞跑过来道:“殿下!急报!”
澧遐快速拆开这封信,字数不多,但却立意明确。
原来白承泽居然发兵到了源城,此刻的境遇可算是两面夹击。
澧遐趴在草丛里,低声道:“白承泽!”他一拳定在了草地上当即下令道:“速战速决!”
“将宋昊拉到炮工台上吊起,我就不信庸朝的大火,还敢往这放火!”
此招确实狠,果不其然,将宋昊吊到炮工台上的时候,庸朝城门上的士兵都怔住了。
只听见有人道:“是宋大人!”
白承泽派来的兵,只想剿灭澧遐的军,不耐烦道:“我管他什么宋什么大人,赶紧开战!不然到时候灭的是你们国,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不行!”士兵道:“宋大人是我们国的重臣,此人一死,陛下,必然会责备我们。”
白承泽派来的士兵,冷眼旁观着他们,骂了一句“蠢货!到时候国都没了,何谈处罚?”
庸朝的士兵依旧迂腐道:“不行不行,不能杀。”
就在白承泽的兵和庸朝的士兵僵持的时候,澧遐单枪匹马骑马到炮工台,白承泽的士兵眯了眯眼睛,喜道:“好机会!”
说完便抬手举箭瞄准澧遐,庸朝的士兵却道:“将军!不行啊!”
白承泽派来的士兵没有管他直直向澧遐射去,庸朝的士兵见拦不住他,便推了他一把,箭偏而射,不偏不倚正好射到澧遐马的脚边,可把澧遐让他们躲在丛林里的士兵吓坏了。
白承泽的士兵恼羞成怒道:“真他妈有病!”
而远处的澧遐却云淡风轻大声道:“怎么,不想要你们的宋大人了?”
庸朝的士兵也冷冷地道:“尔等小将,竟敢放肆!”
澧遐闻言一笑道:“你说这话,岂不是在侮辱你们的宋大人?”
庸朝的士兵哑言,白承泽的士兵道:“休在这油腔滑调,若是真汉子,何不战场上见真章?!”
虽然白承泽的士兵并不喜欢这些酒囊饭袋的庸朝士兵,可和澧遐比起来,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的清的。
“宋昊盘旋你们多年,你们敬畏他的权威,不敢动他,今日我将他带来,你们却又不敢杀他,是惧怕庸朝的皇权吧?”
澧遐道:“可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父母对他盘旋多年,若他不死,你们的父母永远不能安定的生活!若你们还是真正的男儿百姓,何不热血一场?那今日我替你们手刃了他,如何?”
澧遐大声道:“如此一来,你们既不用担上杀害朝廷命官的嫌疑,也可以除了这为祸一方的毒瘤,你们,意下如何?”
庸朝的士兵,被说的纷纷都有些动容,但此刻,白承泽的士兵却冷笑一声道:“呵,保不齐你杀了他,他们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毒瘤呢?!”
“哦?你代指何人?”澧遐问道。
“就是你。”白承泽的士兵道。
城门上又陷入了僵持和安静。
而再一次打破沉默的还是澧遐,他说:“哦?我若是毒瘤,那你们又是什么?”
“不瞒你说,我们此番前来,这是要保卫庸朝的安全。”
“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好的事情,有人做事会不图权利。”澧遐道:“我看真正的你才是狼子野心吧?”
白承泽的士兵道:“你胡说!你知道我们陛下是谁嘛?”
澧遐明知故问道:“哦?是谁?”
“白承泽,”白承泽的士兵得意道:“想必你听过我们陛下的圣名吧,如此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吗?”
“哦,”澧遐笑道:“后辈还敢再先辈面前称猖狂?那你有可听过我长安翊王的圣名吗?”
此语一出,在座的人在世惊叹,传闻,长安翊王十三岁随军出征,十四岁肩负天下苍生,开仓放粮,十五岁整顿官吏,大震官风,盛名谨地。
澧遐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手中方天画戟一闪,如他所言,足尖一点,手起刀落,便是宋昊的尸首。
庸朝的士兵纷纷叫好,白承泽的士兵却大感不妙,果不其然,四周的城墙都已经搭好了梯子,白承泽的士兵吩咐自己的手下道:“快把他们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