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巷中送老何倚别,源氏何许是渊源。
小巷
来来往往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与刚刚繁华一比,倒是显得有些冷清的可怕。尤有路上行人欲断魂之感,高大槐树种在院子中,枝叶茂盛,几乎遮住了所有太阳。
二人缓缓推开门,院中枯叶满地,阴风凛冽,寂寥无人,没有一丝光亮,残门破碎,铜门泛黄。
“瑚……瑚姗?”老妇人看有人冲进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伸手,语调有些哽咽“是……是我儿嘛?”
“是,是我。”瑚姗伸手握住她的手,眼泪还挂在眼角,倒有些我见犹怜。
老妇人唇畔扬起些许笑意,用苍老的手抚摸了瑚姗的鬓发,却是叹息“儿啊,你爹早逝,如今,娘也要走了……”
“不会的,娘?”蝴姗有些哽咽道:“你真的,不要给我说这些,别说,别说这些丧气话,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瑚姗摇头哀求,“我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就陪着你好不好?”
南宫如烟缓缓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微微皱眉,抚了抚桌上的灰尘,足可见已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但桌子分居四侧小部分位置,还有些温度,大小莫约四个杯子那么大。
“……”老妇人卧在榻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扫了扫南宫如烟,只见她峨眉若胶,容貌出色,便心下了然,叹了口气,道:“公……公主殿下?”说着要起身。
南宫如烟抬手,微微颔首道:“恩。”
“多谢殿下。不过,老奴我有一事相求!”
“请讲。”南宫如烟寻声望去,心下一叹,看了看跪在旁边的瑚姗,便已会意。
看见她哭的那般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南宫如烟心下一疼。
“老奴恳请您,可以帮老奴好好照顾这丫头。”
“这是自然。”南宫如烟点头轻轻一笑,随即问道:“那,本宫能冒昧的问一句,是谁害您这么惨呢?”
老妇人沉默,轻轻叹了口气,许久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才道:“害,说了也无妨,是源氏……”
“咻”的一声,一支箭射入她的心脉,向前淤积的鲜血涌动,却变成了黑色?
来不及说的话只换做了一阵解脱的笑,目光看向蝴姗,满眸的是慈爱。
“谁!?”南宫如烟唤出声,追了出去,却见来人一袭黑衣,已经跑远。
南宫如烟眯了眯眼看向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身手不凡,知道追不上,心中一叹,又重新走回屋内。
“娘,娘!”一声哀嚎,划破了巷院。
南宫如烟伸手探了探脉,脸色一沉,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到瑚珊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唤她,“瑚姗,瑚姗。”抱住她的头,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袖口。
瑚姗重新抬起她的头,布满泪光的眼中,写满了坚定“殿下,帮我……”
另一边
冬日已过,春光正好,阳春三月,暮春四月,是梨花绽放之季。
梨树个个压弯了枝白的梨花瓣,飘散在地上,美丽淡雅。远处,某棵梨树下站着个如仙的人,扇毓翩翩,旁侧还有去年未谢的梅花,随风飘零。
一路上,走山探水,柳河青青,正值春日初头,难免会有些清热。河边嬉水,清凉之意,畅快无比。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看风华。
突然,有人飞身站在他身边道:“翊王。”
澧遐并不惊讶,只是问道:“怎追这来了?”
广艺叹了一声道:“俗事。”
澧遐深远眺望了远方,最后的目光定在郭浮荚的身上。
广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改本色,非常凝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郭小姐怕是要回去奔丧了。”
他心疼的看了一眼此刻正无忧无虑,笑得正欢的郭浮荚,随即告别道:“殿下,珍重了。”
澧遐暗角低眉,轻轻点了点头。
澧遐眺望,微微能看清那小人儿的模样,由喜入悲。
他目光涟缄,似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身影,一袭红衣策马奔去,凌然快意,夹杂一抹白衣,更显的惊艳。
望见他旁边的两个郭浮荚的侍女,思量片刻,微微启唇道:“秦,你就护着送她们到最近的驿站吧。”他拿下自己的匣印,递于北秦。
“是,殿下。”
他们走后不久,一群黑衣人莅临,看起来似乎个个都身手不凡。
澧遐微微一笑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既然阁下是算计好了来此,那么再问你们是谁,也于事无补。”
蒙面人撇了他一眼,冷笑道:“知道就好,都说陌上公子温如玉,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冷面寒霜,刀光剑影在他眼中闪过。“将死之人,哪来的这些废话。”
竟如此大的杀气吗?澧遐想。
心中来不及想这么多,不动声色,轻笑一声“但既然阁下料定敢取我性命,又为何不敢告知自己是何人?”
来人笑了道:“想套我话?你也配?休要在拖延时间,受死吧!”
周遭八名蒙面人将澧遐团团包围,澧遐拧眉,抬头望去,一片空,只有几棵梨树,飞身箭步快速在枝叶叶上飞走,身轻如燕,蒙面人一愣,紧追其后。
慢慢的,树木越来越多,澧遐轻扯唇角到了。
这是丛林,更方便藏身,易守难攻。
“大爷的,有胆子就滚出来。”
澧遐侧耳聆听,不动声色,伏在在树木上。
待他们一步步走近,突然旋身翻滚,踢飞此人,夺过刀。
“哈!”所有的黑衣人都咻的一声全部出来了。
风起叶动,寂静的可怕,只剩下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澧遐抬起手臂,利用胳膊肘狠狠打了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然后借力使力,利用他的横飞,将一群黑衣人翻滚在地,不过他们很快便重新起来了。
剑光乍闪,速度快的惊人,快速移动到黑衣人后方,再回首,黑衣人已吐血在地。
弯腰腿部一扫,旋身一周,所过之处,血染寸尺,缕缕亡魂。
他眼眸里尽是冷意,缓缓收起剑,也收起他眼中的情绪。他腾空又一次飞上树枝,站在树枝上,雪白的白靴上绣着流云浅淡的花纹,一丝不染,俯视下面一片倒下的尸体,确保人数之后,刚要下树查看尸体。
又是“咻”的一声,澧遐侧头,躲过暗箭,而另外两支箭却直直射进澧遐的肩胛骨,疼的他硬哼了一声,冰凉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竟是皇室失传已久的三箭齐发?看来定是皇室中人了。
他睁大眼睛,略有些骇然的看向出手之人,下一秒却无影无踪。
嘶,这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