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魁首大赛
京都年轻一代的富家公子,除了一些闭门不出之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魁首赛。而某某公子一掷千金,捧出一个魁首之事,更是会在赛后被人们津津乐道许久。而之所以有人愿意一掷千金捧花魁,是因为这个人可以获得魁首的第一夜。
这个时代娱乐的项目着实不多,人们休闲娱乐常去的场所也只有茶馆、戏院与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戏院里的生旦净末丑,青楼里的红牌姑娘,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娱乐主旋律。
而一年一度的魁首大赛,也成为了众多公子哥儿们的一场盛会。不过这魁首赛不单单是选票需要花银子买,就是入场,也需要每人十两银子的入场费。
三人聊得十分尽兴,差点错过了魁首赛的开赛时辰,还是陆守财的跟班儿陆云敲门提醒,三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动身前往平康坊。
今日的平康坊与往日相比更加的美轮美奂,各家青楼都把门前所有的灯烛点亮,映照得门前亮如白昼。
今日的主场醉生阁门前更是如此,四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屋檐下垂着红绸,看起来一片的喜气洋洋。此时的醉生阁中门大开,宾客盈门,定睛一看,全都是些打扮华贵的公子哥儿。
此次魁首赛的入场券,是一片绘有上届魁首小像的木牌。陆守财已经提前几日打发人来,买好了三张入场券。将入场券交给门口看守的小厮查看后,三人进入了赛场大厅。
他们三人来的时间已经接近开赛,此时场中几乎坐满了人。观看席的前方,是一座高约半米的舞台,台上足可容纳近百人。三人进来之时,舞台上正有十几名舞姬跳着欢快的舞蹈。
沈安然环顾四周,发现厅中众人都是锦衣华服,更有几个亮眼的存在,簪花敷粉,姿容堪比台上的舞姬。她还在这近千人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在百花阁中相聚的几人,一个不少全都在座。
沈安然正看得兴致勃勃,手就被陆守财牵住了,“走,凌云,我带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显然,陆守财也看到了前面的几人。
还没等陆守财将沈安然牵走,旁边跟着的楚宇昊就不干了,他可是知道沈安然是女儿身的,急忙伸手将陆守财牵着的小手拿开,哥俩儿好地搂上了陆守财的肩膀,“走,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那几个家伙了。”
陆守财颇觉诧异地看了楚宇昊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热情了,不过也没有多在意,随着他一同朝着那几人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招呼沈安然道:“凌云,跟紧点,这儿人多。”
穿过人群,走到前面,就看到这边的座椅明显比后面高档了许多,都是带着靠背的,不像后面的,都是些简陋的条凳。
沈安然跟在陆守财和楚宇昊的身后,有二人开路,她毫不费力地往前走去,前方的傅明杰最先看到了三人,起身招呼道:“你们三个来的可是有些迟了啊,楚兄,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楚宇昊拱手道:“哥儿几个好啊,我这闭门苦读许久,今日出来散散心。”
和楚宇昊关系较好的黄景铄开口问道:“你们的座位在哪,离这里远不远?”
陆守财低头看了下手中木牌的背面,三十六号,又看了下傅明杰几人的座号,他的座位就在这几人的前面。因为是一起买的入场券,沈安然、楚宇昊的座位和陆守财的紧挨着。来到他们三人的座位前,陆守财和楚宇昊有默契地让沈安然坐在了他们俩的中间。
三人落座后,众人又闲聊了几句,舞台上的乐声突然停止了。厅中的说话声也渐渐平息,众人抬头望去,舞台上的歌姬和乐师都已经退下去了,此时舞台上站着一名光彩照人的粉衣美人。
陆守财靠近沈安然轻声说道:“这位是上一届的魁首艳娘,由她主持这次的魁首选拔赛。”
陆守财的话音刚落,台上就响起了一道柔媚的女声:“欢迎各位爷来到醉生阁,参加这一次的魁首赛,我们的魁首赛已经成功举办了八届,艳娘在这里代表所有参赛的姐妹们多谢众位爷的捧场。今日将诞生出第九位魁首,大家喜欢哪位妹妹就请多多支持。”说完,她朝着后面一挥手,近百位打扮地各有千秋的妙龄女子,鱼贯地沿着台阶走上舞台。
沈安然眼尖地看到自己卖给百花阁老鸨的“镇店之衣”,此时正穿在赛百花的身上,而赛百花的服饰因为裙摆宽大,可谓是出类拔萃,十分醒目。
这些各家青楼里的花魁们,对着台下的众金主盈盈一拜后,又齐齐退场。
艳娘等众女退场后,又开口说道:“还是老规矩,妹妹们已经在下面抽取了号码牌,一会儿她们会按着号码顺序,上台表演自己的拿手技艺。下面的伙计手里有选票牌,爷们有心仪的姑娘,可以自行找伙计兑换。等到您喜欢的妹妹上台表演时,您可以将选票牌交给侍候的小丫鬟,由她们送上来,我们现场计票。当然,您要是喜欢好几个姑娘,您也可以分别为她们投票。”说到这里,艳娘暧昧地一笑后,才道:“还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终极福利,就是投票最多的爷,可以获得这届魁首的第一夜。”
沈安然听到这些规矩,不禁勾唇浅笑,这是变着花样儿地往外掏这些大爷们的银子呢。此时她更好奇的是,这选票要多少银子一张?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询问,因为第一名花魁已经上台开始表演了。
一号花魁表演的是琴技,沈安然的音乐造诣只限于好听与不好听,由她听来,只是觉得这位花魁弹奏的琴声颇为悦耳,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台下不时传出的叫好声,也表明了这位花魁娘子的琴技很是高超,再看往来穿梭忙碌的伙计,也能看出为她投票的人不少。
沈安然支起耳朵听到,后面有人买了十张选票,付了十两银子,看来这选票是一两银子一张。这在普通百姓看来十分昂贵的选票,却不时地有人出手购买,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儿们,可真是挥金如土。
沈安然心中的感慨,并不能阻止这些爷们一掷千金爱美人的脚步,台上的花魁一曲终了,鞠躬拜谢时,她的得票数已经统计了出来。
艳娘走上舞台,宣布道:“一号满春院的妹妹获得了一百五十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