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担心她继续反抗,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贺斯繁的脸颊顿时红了一大片。
深知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贺斯繁强忍住恐惧,大声呼喊,希望有人会注意。
可男人直接捂住嘴巴,“喊什么,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我告诉你,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况且,你以为自己多高洁吗?以后还不是要嫁人的!”
他越说笑得越发放肆,语气也更加的嚣张,“我告诉你,就是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来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说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恶心起来,仿佛此刻的贺斯繁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他拿捏,“哪怕你是贺斯繁,曾经的金牌经纪人,但有些人也不是你能肖像的,知道吗?”
贺斯繁没办法解锁,却在不经意间拨出了报警电话,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就往里拖。
“是不是觉得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男人轻笑出声,对于接下来的事,让他心情别提多好,“你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么?你们这个圈子,真就这么干净?我就不信了,还有人不被这个大染缸浸染的。”
“我可是都听说了,你最近为了想红,还不是巴着范斯野,怎么,觉得他年轻帅气,是不是?可他年轻帅气又如何,你以为他能看得上你么?我告诉你,他才不会,对于你们这样的女人,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等没了兴趣,一样的弃之如糟糠。”
贺斯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用脚踹了她一脚,然后抱着衣服就想向外跑,然而,不久前里面被男人弄得一团糟糕,没走出几步,就直接被绊倒了。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逃出去,拼命喊着,希望有人可以听到,然而始终没有。
贺斯繁觉得心里作呕,脸色一白,还在用力挣扎,“你……别乱来,四爷的助理知道我来取衣服,要是我没有回去,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以为我会相信?”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里早就没有一个人了,除非有鬼,不然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大半夜的还敢一个人来这里,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动作粗略的抓着贺斯繁的手臂,继续将她往里拉。
这里的门很快就会关闭。
偌大的服装室,静悄悄的一片,压根就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此刻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其他,所以,只能听到彼此都很沉重的呼吸声。
那盏原本就不算亮的灯早就彻底失去了照明的作用,服装室里黑漆漆一片,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贺斯繁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没有反击的工具,她的手机也不知道在慌乱中掉到哪里,她拼命大喊,双手还在胡乱的抓着可以抓住的东西,随后,突然想起,晚上给范斯野做造型时,有一个夹子在她口袋那里,这个夹子同其他的夹子不同,是定制的,十分尖锐,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到自己。
可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其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她一咬牙,抽出这个夹子,用力的往男人身上戳了戳。
这个夹子是特质的,却不是独一无二。
原本以为在节目组不会存在任何危险,然而,事实上,如果存在别有用心的人,在哪里危险都会存在,
贺斯繁用力深呼吸,咽下所有的恐惧,身体往后面一退,她一定可以逃脱,不让这个男人得逞,一定可以的。
她在心里拼命的呼喊,希望有人可以赶过来。
在这一刻,她想到了范斯野,想到这个让她爱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的男人。
她靠近窗户边,这里的窗户距离地面并不算太高,哪怕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此时,她已经顾不了其他,态度坚决,要从窗户里跳出去。
然而,她刚准备跳出去,就有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难道,她真的没办法逃脱吗?
就在她想要茫然挣扎的时候,突然背后一松。
贺斯繁几乎站立不稳,双手紧紧抓着窗沿,用力呼吸着。
男人还没看清是谁,迎接他的就是一记铁拳,硬生生的撞击在墙壁上,起来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紧接着又是一顿暴揍。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发出沉闷的响声,想要求救却没有机会。
最后,那扇厚重的镜子更是压在他身上。
贺斯繁咬着嘴唇,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缓慢转身,看向那个解救她的人。
“别怕!”
在她身后,除了南枫,还有几近发疯的范斯野。
压在男人身上的是一扇厚重的青铜全身镜,让他动弹不得,然而,范斯野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对他仍旧一顿拳打脚踢,男人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贺斯繁虽然害怕极了,可是还是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镇定。
不能……一定不能让他这样继续下去……
然而,范斯野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下手十分重,一拳接着一拳。
南枫和管哥也没拦着,两个人脸色还是一片惨白,完全不知道如果他们晚一步赶过来会发生什么?
到时候范斯野一定会发疯,谁也没办法让他平静下来的那种,
贺斯繁轻咳几声,用力呼吸着,然后踉踉跄跄的朝着范斯野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嗓子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可她还是坚持开口,“住……住手……”
范斯野眼中一片猩红,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拼了命想要好好呵护的女孩,怎么……
男人早就疼得晕了过去,所幸天黑,他并没有看清到底是谁。
贺斯繁直接拉住他,不让他继续动手,她心里何尝不害怕极了,可是现在不能,不能将他牵扯进来,否则他就毁了。
范斯野这才停下动作,如果不是贺斯繁,他真的有可能会将这个男人打死,他不怕鬼承担什么后果或者责任,唯一的想法就是没有人可以欺负贺斯繁,谁都不可以。
漆黑的服装室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重重的呼吸声,还有沙哑的低声说话的声音,他唯一能察觉到的就是贺斯繁那微弱,如同刚出生的猫咪那般清浅的呼吸。
“你不要自己现在的一切了吗?”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你才是最重要的,比这些都重要啊,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范斯野呼吸格外沉重,脑子里一片混乱。
无人可以理解,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抓狂。
他再也没办法劝说自己冷静,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贺斯繁拉进怀里,力气之大,都快要让贺斯繁没办法呼吸。
他刚刚真的太害怕了,害怕失去她,所以此刻拼了命的汲取属于她的气息,甚至想要将她彻底揉进骨血之中。
只是,终究是有所顾忌,所以哪怕放肆,也只敢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头发,此刻的他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想要发泄心中的不安和难过。
所以,他的动作越发狂野。
贺斯繁只能依靠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力气支撑。
明明担心得要死,差点就要放弃所有的希望,可此时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我……我其实没事……”
“斯繁……”
范斯野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在呢喃,他的唇突然落在她的眉心出,声音中压抑着不知名的情绪。
“对不起!”
他用尽全力拥着贺斯繁,一次又一次克制,努力克制,可终于发现再也没办法这样自欺欺人。
“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发誓只有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此时此刻,容她贪心一点,贪恋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柔。
再亲密一点,似乎就能驱逐她所有的不安,让她彻底安心下来,即使潜意识里是想远离,可是眉心却在期待。
想要就这样下去,就这样就好,哪怕只有几秒。
这个人,从初见,就注定了会是她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她无法逃避,这个事实,这才是事实。
范斯野的动作格外的温柔,像是珍藏在心中最为美好的宝贝。
心跳逐渐恢复,意识也越发清明,可是,却怎么都不舍得分开。
范斯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动作越发的痴迷,贺斯繁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稍稍退开位置。
她已经索要太多了,足够了,她不想有一天会变成自己一直讨厌的那一类人,
范斯野怀里一空,多少有些失落,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两个人,见他们立刻低下头,这才再次将贺斯繁拥在怀里。
贺斯繁重重呼出一口气,“这个人……应该是有人授意的,”
范斯野沙哑着嗓音,“我会调查清楚的。”
如果不是南枫离开后,他眼皮一直跳,心绪也不宁,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安,这才跟了过来。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迟疑,不然可能会终生后悔和遗憾,
贺斯繁能感觉到范斯野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知道他这是后怕和愤怒。
“我没事,这不是没有受伤?”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她用尽全力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哪里是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我没事,别担心。”
她的眼睛里是范斯野担心的模样,不免有些动容。
“他……现在该怎么办?”
范斯野瞥了一眼那个男人,轻嗤一声,“扔出去吧。”
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他会考虑的事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还在当隐形人的南枫和管哥,“交给你们了。”
这样的事,他们有经验,知道要怎么处理,而且不会存在任何问题,所以他没必要担心,现在他只在意贺斯繁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