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对上官梨舟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她失去了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失去了最爱的人,失去了脸上的笑容......
做决定的时候多么果断,哭的时候就多么的悲惨,痛彻心扉,那种疼痛在多年后每每想起时她仍会泪湿眼眶,人生的抉择太多,过关般的让自己成长,千疮百孔仍要努力的去生活。
“分手也需要深思熟虑的,你考虑好了吗?”
骆媛媛她们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上官,真的想好了吗?感情可不能儿戏。”
于璐拉着上官梨舟的手轻声问。
上官梨舟哭得眼睛都肿了。
“想清楚了”
楚璇艺抱住她,跟着她一起哭。
“不难过了,我们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比顾北尧强百倍。”
骆媛媛叹了口气。
宿舍的窗帘被吹了起来,起风了,没过多久,电闪雷鸣,接着就是瓢泼般的大雨,天气多变似人生,都是突然的到来,没有任何预兆。
六月,灰暗的月份,从那天分手后,上官梨舟和顾北尧都没有再去图书馆,那两个座位又坐上别的人,就像过去没有发生般,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伤心的人很多,情绪二字说不清道不明。
上官梨舟坐在教室里,凝视着窗外的操场,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视线就会突然不清晰,女人是水做的,她有些相信了,她的眼睛就像是开了水闸,不受控的随时就会开闸,挡都挡不住,什么都能让她触景伤情,没有心情做任何事,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她开始期盼暑假,好想逃离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
静音的手机一遍遍的亮起,显示的是‘妈妈来电’,她已经明确告诉她们她分手了,可他们还是会每天打着电话,一遍一遍地说,就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将手机扔在一边等他们说完再挂电话,有时候她很想发顿脾气,告诉他们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道理都懂,可她知道她的反抗只会换来他们无休止的哭诉,说他们如何的不容易供她上学,将她和哥哥养大,让她更像一个罪人,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她喘不上气。
于是,她告诉林雨晴过几天顾北尧要出国了,不用再担心了,这个消息很管用,林雨晴确实安静了,不再打电话烦她。
一周后,六月底,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依然真实的可怕,加上颓废的心情让上官梨舟整个人瘦了很多,除了上课,她都待在宿舍里,如果要出去她都是天黑以后,她怕遇见他,她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想念奔向他,楚璇艺几人每天轮流帮她带饭,她们宿舍变得异常安静,都不想打扰到她。
七月初的一个周末,顾北尧的欢送会,男生宿舍的四个人在饭店订了一个包间。
相处三年,情同手足,如今即将分别,感慨万分。
“求学路上,愿兄弟一切都好,学有所成,再次归来时,我们还要再聚在一起,怀念过去,展望将来。”陈刚举杯。
“认识时,我们从祖国的大江南北而来,分别时,你却要先走一步,去向大洋彼岸,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记住,我们永远是兄弟。”许丰也举杯。
“时间过得真快,三年大学时光转眼就过去了,真像一场梦,顾北尧,你是第一个醒的,未来一定要干它一番事业。”林方木举杯。
“很高兴能在大学遇见你们,虽不知未来何时相见,但这几年的时光我不会忘记的。”
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混到今天,我们宿舍从四个单身汉变成现在的三个单身汉,真的是很努力了。”陈刚感慨。
“哈哈......林方木,你要继续坚挺下去,兄弟,城墙不倒,你的爱情不倒。”许丰笑趴了。
“当牛做马三年,我林方木见识到了社会的残酷。”
“我靠!楚璇艺听到扒你的皮。”陈刚骂着说。
“自行车都上锈了,这三年真的是不容易。”顾北尧佩服地说。
“哈哈......一到下雨天,就去搞浪漫,让雨浇的啥也不是,乐死我了。”许丰嘲笑林方木。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典型的嫉妒心理。”林方木任凭他们随便嘲笑,自己幸福就好。
......
嬉笑打闹、插科打诨,男人的快乐,酒不断的被满上,一杯一杯的喝着,感叹时光的同时,也抒发着自己的遗憾,酒言酒语,喝到最后,谁也不记得谁说了什么。
顾北尧分不清此刻他的酒是为了分别还是为了麻木自己。
那种疼痛感久久在他心中停留,无论怎样都不会减少。
他竟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晚上九点多,只有陈刚一个人还坐在那里,剩下几个人都喝得倒在了沙发上,他低头看了看表,竟然都这么晚了。
他每人踹上一脚,林方木醒了,眯着眼瞅了瞅周围。
“该走了吗?”
“能走吗?”
林方木晃晃悠悠的站起,又坐了下去,陈刚指着他笑。
“啥也不是。”
林方木不服气,挣扎着站起,愣是走出了包间的门,陈刚拦也拦不住,看了看沙发上的二人,他放弃去追林方木。
“算了,自生自灭吧!”
“二位大神仙,我们回去了。”
无人响应。
无奈的他拿起了手机。
“学妹,你在哪里?”
“回学校的路上。”
“来饭店一趟,顾北尧喝多了,我整不回去。”
“你们宿舍不是好几个人吗?”
“能站起的就只有我一个。”
公交车到站,上官梨舟下了车,她伸手打了辆车。
她来到饭店的包间时,陈刚正扶着许丰,顾北尧歪倒在沙发上,这是分手后第一次见他。
“学妹,他交给你了,哥整不了俩。”陈刚指了下顾北尧。
“我一个人也扶不起他!”
“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把这个先拖下去,还有一个走丢的呢。”
“好吧!”看着摇晃的陈刚,上官梨舟只能答应。
陈刚拖着许丰走了,她推了推不醒人事的顾北尧,完全没反应。
将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下,走了几步,他就倒了下去,她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累得她盘腿坐在地上。
“怎么能喝成这样?”她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