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开始,上官梨舟开始了忙碌的学习打工生活,还债成了她的第一目标,除了上课时间她都在做家教和快餐店里打工,这样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想她和顾北尧的事,偶尔坐公车时他的身影就会不自觉的飘至眼前,她的心就会揪在一起。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快餐店打工的上官梨舟碰到了夏知约,两人都瘦了很多,她们对视几秒,还是上官梨舟先开的口。
“这么巧吗?”
“不是巧合”
“你等我一下,我再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好”
上官梨舟下班后,换了衣服,夏知约在靠角落的窗口坐着,她去坐到了她的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是我冒昧地来找你。”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学校找你了,你的同学告诉我的。”
上官梨舟看到了她手腕上那长长的疤痕,心咯噔一下。
“很疼吧?”
“过去了,一时地想不开。”
“换谁都不会能想开吧?”
“不介意我跟你抢他吗?”
上官梨舟微微一笑,“每天都有想跟我抢他的人,不差你一个。”
夏知约也低头笑了笑,“是啊!他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一些喜欢他的女孩。”
“我比你走运。”
“显摆吗?”
“你喜欢他那么多年被我摘了桃子,是不是很不甘心?”
“嗯!不知道他喜欢你哪里,论长相,论才华,我都不输你。”
“你输给了时机,你如果在我认识他的时候出现,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可我与他的感情也不是你这个后来的可以代替的。”
“哈哈......”两个人相视笑了很久。
那种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也免不了拌几句嘴。
“来找我是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见见你。”
“你不应该更想见他吗?”
“他不想见我吧!”夏知约惆怅地说。
“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上官梨舟说这话时心里也很难受。
“是因为我吗?”
“不只”
“那一天我真的绝望了,我从小到大都为追赶上他努力着,就在我觉得我可以跟他并肩而行的时候,梦醒了,我的前方没了目标,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劲,这些年我都没有想过我自己,心里脑里装的都是他。”
“我理解,我们相处的过程中我也有过追赶不上他的想法。”
“下月初,我就要出国了,可能我们永远都不会见了。”
“不见我会有什么遗憾吗?”
夏知约听着她的调侃捂嘴笑,“我有点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你了,原来先来后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
“林荫路边,我们见一面吧。”
上官梨舟发信息给顾北尧。
林荫路上,顾北尧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眼神呆呆地盯着大树。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的眼睛红肿,他想给她一个拥抱,又觉得不是很合适,手收了回去。
她转过头对他笑笑,抱住他的胳膊。
“陪我去看场音乐剧吧。”
顾北尧顿了顿。
“好”
她牵着他的手向着学校外面走去,她的步伐很快。
整场音乐剧他们都专心在看,一眼都没有离开那个舞台,谢幕的时候,他俩站起给演员们热烈的鼓掌,这场演出与他们内心期待的一样精彩。
出了剧场,天已经黑了。
公车站,顾北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
“我很漂亮吗?你一直盯着我。”
他笑了,“很漂亮”
“假话,我会照镜子。”
“这么没信心?”
“我不盲目自信。”
“在我心里你很漂亮。”
“在你心里我还怎样?”
“像个女侠”
“为什么?我有那么洒脱吗?”
“你可以让我活得洒脱。”
“现在看来并没有。”
公交车来了,他们坐在车的最后面,她靠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想来看音乐剧?”
“我们没有看过。”
“你还想干什么?”
“让你背着我走在沙滩上。”
“这是北方。”
“我知道。”
“我们可以去旅行一次。”
“旅行就不用了,还想让你送我生日礼物。”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6月8日,过去了”
“我会补上。”
“好”
“还想要什么?”
“一束花,玫瑰花,你都没有给过我。”
“好,还有呢?”
顾北尧的眼眶湿润了,他努力地将泪水收回去。
上官梨舟眼中也噙着泪花,但仍让自己保持笑容。
“没有了,我贪心吗?”
“不贪心”
下了车,上官梨舟望了望学校的大牌子。
“我真的很喜欢我们的学校,在这里我遇见了你,其实从认识你到追求你,我都不敢想你会是我的男朋友,后来你真的成了我的男朋友,梦想成真的感觉。”
“感情很奇妙不可预测,我也没想到在这里我会遇到你。”
“我第一次追求就追到了你,成功率很高吧?”
“那是我放水。”
“结果摆在那里,解释都是苍白的。”
“好,反正整个学校都知道是你追我的。”
“那是我厉害,你骄傲什么?”
“好,你厉害!”
他们沉默许久,上官梨舟调整了下心态。
“我可能就陪你走到这里了,在前面的那条马路上我第一次见你,你揪着我的衣服躲过了急行的车辆,可能你不记得,但对于我来永远都是难忘的,原谅我的不够勇敢。”
心疼,特别的疼,揪着疼,这是她此刻的最深感受。
她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顾北尧”
“嗯?”
“当初是我追的你,是我想要的开始,现在就由我来结束吧。”
她眼含泪水还努力让自己脸上保有笑容。
“梨舟,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语音落,他的泪水也从眼角流出。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
她帮他把泪水擦干,自己的视线却早已模糊。
“我们都记住这份喜欢好吗?看!不是所有的分手都是你死我活、相见两厌。”她故意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她们的前方的是个分叉口,他们无法走到一条道路上来,她想过很多的可能,却也知道多少种可能都会留下痕迹,都无法迈过那道坎。
“就让我做那个坏人吧!”
她再也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他的泪水也在滴滴掉落。
许久过后,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
“你怎么哭的这么丑?”他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顾北尧,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男朋友了。”
“嗯!”听了她的话,他的声音又哽咽了。
“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记住你欠我的生日礼物。”
“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