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守着你这么多年,你轻描淡写地就把我驱逐出了你的生活中,前一秒还是欢乐,后一秒转头就什么都没有,那种感受我背了那么多年,我没有放弃,我努力学习,你出国,我也出国,我想只要我陪着你,你就能看得到我,一切都是我以为是吗?”她已泣不成声。
顾北尧沉默片刻才说:“知约,要为自己活着,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是什么原因让你说转身就转身?”
“因为我爸爸姓顾,我也姓顾。”
他的话让她忽然明白过来。
“你听到了我与爸爸的对话。”
“知约,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的人生可以什么都没有,却不能听到别人对他们一点不好的话语。”
夏知约沉默良久,最后她说:“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我们都向前走了,就一直向前走吧。”
挂了电话夏知约大哭,你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爱上一个人,也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一个人,爱上的欣喜让人难忘,失去的痛苦也会让人刻骨铭心。
宿舍里的顾北尧默默无语,他的脑中不停的闪现樱花树下和在夏知约家门口的场景。
“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樱花树下对着流星许愿,你说你的愿望里有我,我问你是什么?你说你会告诉我的,至今你没有告诉我。”
他从书桌上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本子,里面有两张电影票。
他真的有想告诉她他的愿望是什么,后来他将那个愿望还给星空。
他拿出电影票,还是崭新的,只有几个折痕。
他不停地的想着夏知约对他说的话,拿电影票的手不经意间紧了紧,电影票的一边被捏皱了。
“这是要跟上官去看电影吗?”
林方木回来见到了他手上的电影票。
“不过这票看着好陌生,怎么长这样?”
他凑过去瞧了瞧。
“我去,这是多年前的电影票,哥,你真念旧,竟然还留着。”
“不留了”
顾北尧将电影票攥成一团,丢入垃圾桶里。
“晚上还去自习吗?”他问林方木。
“怎么?不想去自习了?”
“出去吃饭吧。”
“好啊!你请”
“好”
四月的后半个月顾北尧都是漫不经心的,上官梨舟看在眼里,没有问,她跟他说话,他会恍神,走路他会走过头,每次这样他都会歉意地对她笑笑,图书馆出来他们也不会像以往那样在校园走走再回宿舍,他总说自己有些累要早点回去休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们的相处没了以往的欢乐,真的只剩下学习。
一进五月,焦虑的人变成了上官梨舟,顾北尧的出国申请应该快下来了,她数着日子过,她知道他快要离开了,她开始盼望时间能过得慢点,半个月前她对他们的未来信心满满,即使相隔那么远她也有信心等待花开,现在她那些信心在一点点的减少,她不知道如果他出国他们的感情会变怎样,她忐忑不安。
顾北尧的出国申请通过了,他第一时间打给了外婆。
“外婆,申请通过了,这学期一结束我就去那边。”
真的要走了。
空中的太阳一会儿被云遮住,一会儿又显露出来,就在这一会儿明一会儿的暗的光线下,他低着头望着地面。
再次仰望天空的时候,他知道他得将申请通过的事情告诉她。
晚上上完晚自习,上官梨舟挽着他的手,他走的很慢,今晚他没有着急回宿舍。
“梨舟,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的出国申请下来了。”
“恭喜你!”
“你怎么那么高兴?”
“你离理想又近了一步,我当然为你高兴。”
“我去了国外,你一个人怎么办?”
上官梨舟早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她在心里预想这个场景很多遍,想像中她此时应该开心和兴奋,她要让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虽然她真的很不舍,很不愿意他离开她,甚至有点想哭,她都忍住了,以笑容对他。
“正常过呗!读好大学最后一年,然后毕业找工作,像很多人一样,攒钱,也许哪天想你想的受不了了,我就会去看你。”
他将她拥怀中。
“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自己会出国还跟你走到了一起。”
“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你还是我的一个梦,可能永远都不能实现的一个梦,况且只是出国而已,我们不要想那是两个国家,想是两个较远的城市就好了。”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
想到这段时间他的状态,想到她的默默陪伴,他心生愧疚。
“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状态不佳,没顾上你。”
“谁都有不想被打扰的时候,我理解,什么时候去美国?”
“这学期结束。”
“梨舟,一个老乡在京华帮你爸爸找了份工作,看仓库,一个月几千块钱。”
林雨晴打电话给上官梨舟。
“爸爸什么时候到京华,我去接他。”
“到了一个星期了,怕影响你学习,没跟你说,稳定下来才告诉你,你好好学习。”
“嗯!我知道。”
“再坚持坚持,毕业就好了。”
“好的”
周六,还是校外那家咖啡厅里,同样坐着上次的两个人,顾北尧和云姨。
云姨又来找他。
“知约回来大闹了一场,说是因为我们你们才不能在一起。”
“云姨,您不要多想,她现在是有些执念,想通就会好了。”
“老夏那个人就是顽固,他认准的事情怎么都没法改变,当年,他常年出差在外,家里有什么需要修理的都是你爸爸来帮我弄,有一年,他回来,正赶上我与你爸爸在屋里说笑,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对你爸爸有了成见,也开始猜疑我,这种猜疑直至你爸爸去世才消失,后来因为知约喜欢上了你,又让他起了那段岁月,其实我与你爸爸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云姨说起这些话时脸上一直带着尴尬之色。
“阿姨,谢谢您来这里跟我解释,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顾北尧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
“这是我爸爸的日记,他的心情,他的日常很多都在这里,夏叔总是怀疑您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个您可以给夏叔看看,他解了心疑,您才能正常过日子。”
“这是你爸爸的日记,别人看不好吧?”
“没事的,如果您和夏叔能够好,我想我爸爸不会介意的。”
“谢谢你了,小北,那我先保管一段时间,等你出国要走的时候再还给你。”
“好”
云姨拿过日记,装在了自己的包里。
“知约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你们都是好孩子,作为妈妈,我厚着脸皮问你一句,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见顾北尧不回答,云姨又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出国后还请你帮我多照顾知约。”
“我会的!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