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孩子都要住在祖祖的炕上,而上官梨舟和顾北尧睡在了小屋,小屋十几平米,一个小炕,一张小桌子,一个炕柜。
“这就是我从小到大睡的房间,其实我并没有睡过多少次,我都是跟奶奶睡,让爷爷过来睡这边。”
“挺不错的,我还没有睡过炕。”
“这次体验一下。”
两个人躺在炕上,炕硬硬的,热乎乎的。
“躺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星星。”顾北尧歪头望着窗外的夜空。
“嗯!北极星和北斗星尤为清楚。”
那个勺子形状的星星她看了那么多年。
“看了这么多的北极星和北斗星给没给你什么感悟?”
“当然了,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我要告诉你,未来的我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深藏不露。”
“嗯!看得出来,大师级别。”
“能看出来?施主慧眼。”
“大师非得住庙里吗?”
“我不会出家的,我是个无法脱离俗世的人。”
“老婆”
“嗯!”
“以后看星星不能开窗,会有邪风吹脑袋。”
“顾北尧,你是想说我被风吹坏了脑袋?”
“没有,不敢”
上官梨舟掐了一下他。
“你还有不敢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公鸡打鸣的声音就清楚的传到屋内,上官梨舟的房间听得最清楚,她醒来就看到顾北尧一脸纳闷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在干什么?”
“在感受高科技的闹铃。”
“这个闹铃叫起床好使吗?”
“我感觉我不起床那鸡能进来叨我。”
“哈哈,大早上不要逗我。”
一只公鸡打鸣,整个村子的公鸡都会接二连三的打鸣,那声音此起彼伏。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他们两个竖起耳朵听着。
“爷爷起床了。”上官梨舟说。
“爷爷都是五点多就起床吗?”
“嗯!要起早烧锅炉,我们都是等屋子热乎后才起来的。”
上官梨舟坐起望了望外面。
“外面下雪了,一片白。”
顾北尧也坐起向外看了看。
“我起床去扫雪。”
“好同志,眼里有活。”夸完顾北尧,上官梨舟又躺下了,她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
顾北尧穿好衣服去到外面,拿起扫帚就要扫雪。
“你那帽子不行,爷爷给你找个合适的帽子戴。”
上官老爷爷将自己的棉帽子给顾北尧戴,又给他换上了自己的旧棉袄,这样干活就不怕把顾北尧的衣服刮坏了。
“你快起来,那孩子扫雪呢,跟他一起扫去。”上官老奶奶来小屋催上官梨舟起床。
“院子不大,一会儿他就能扫完。”上官梨舟塞了塞被角,不舍得出被窝。
“这孩子怎么这么的懒,快点起来去帮忙。”
上官老奶奶掀开她的被子,突然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
“奶奶,多少年了,您能不能不要这样粗暴地叫我起床?”
“温柔的你也不听啊!”
上官梨舟穿好棉袄来到院中,当她看到顾北尧的形象后笑得前仰后合。
顾北尧不在意她的态度,将铁锹一立。
“这叫入乡随俗。”
“嗯,入得好。”
上官老奶奶和林雨晴站在屋内看着他们二人起劲地扫着雪。
“那孩子也找到了能护着她的人。”上官老奶奶了了一桩心愿,她一直期盼上官梨舟能好的归宿,如今看到她这样,很是欣慰。
“嗯!”
林雨晴也感慨万分,千般阻挠却是这般,她心中愧疚更深了。
“你怨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现在却养着你儿子的儿子,对她怎么公平?”
“我都明白。”
“不能光心里明白。”
“顾北尧,你看树梢上有喜鹊!”上官梨舟指着院外的一棵树尖说。
“有什么寓意吗?”
“看见喜鹊就是会有好事发生。”
“那看见什么有不好的事发生?”
“乌鸦呀!”
这时,‘嘎嘎’的乌鸦叫声传来,上官梨舟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天空中飞过来几只乌鸦。
顾北尧忍笑点头,“这喜忧参半啊!”
“后面的不算,我先看到的喜鹊。”上官梨舟倔强地坚持。
“心态很好”
正午时分,上官梨舟懒洋洋地躺在上官老奶奶的炕上,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打个哈欠,闭上了眼。
上官老奶奶捋了捋她的头发。
“比上次回来长长了一些。”
“嗯!我的头发长的挺快的。”
“养蓝赫北尧没意见啊?”
“没有”
“哪个男人愿意养别人家的孩子,好好对人家。”
“我知道”
“要学会拒绝,过好自己的日子再去想别人,不要什么事都应承下来。”
“嗯!”
“顾及一下芃芃的感受。”
“嗯!”
“不要总给家里钱,谁挣钱都不容易,你给的钱还在银行里存着呢,花不完。”
“奶奶,我现在挣钱挣的多,您不用担心这些。”
“我们家事情多,做之前都跟人家商量商量。”
“好”
“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谁都不可能一辈子受苦,谁也不可能一辈子享受着甜,老天是公平的,有多大的能力干多大的事,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好”
“你有没有听奶奶讲话?”
“听着呢,我都答应了。”
“奶奶送你一件东西。”
上官梨舟坐起,“什么东西?”
上官老奶奶看她那好奇的样子笑了笑,从炕柜最下面的被子底下掏出一个银镯子。
“这个镯子你小时候见过。”
“见过,奶奶以前经常戴。”
“这是我结婚时我妈妈送给我的,东西不贵,却很重要,奶奶把它送给你。”
上官老奶奶将镯子交到上官梨舟手上,上官梨舟拿着它感觉淀淀的,这份礼物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以前过得不如意时我就跟镯子说话,像是跟妈妈说话,奶奶也想妈妈。”
听到这里,上官梨舟眼眶红了,她靠在上官老奶奶身上,偷偷擦了几次眼泪。
“奶奶是包办婚姻,没有自主权,我的爸爸帮我选的你爷爷,我不愿意的,我觉得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个年代家长同意子女不愿意也要嫁,我就到了这个家里,吃了很多的苦,遇到了很多让我不喜欢的人,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你生下来就是奶奶带你,你的性格很像奶奶,奶奶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