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彦看绍于白眉头紧锁,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赶忙扶着他下山,到了车上给他拿了药看着他吃了才说:“何莱斯怎么非选在这里见面,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处,怎么也不能到这里来。”
绍于白透过车窗向山上望过去,伸手在额角上按了按:“小林,你还记得我妈吗?”
“我到家里没有多久夫人就过世了,之前我也见没过她几次。我那个时候太小了,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好像是病逝的吧,我来家里的时候她好像已经卧床不起了,所以我才没怎么见过她。”林泽彦把车开出了墓园,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一手撑着额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想问他:“何莱斯是不是说什么了,你不要受他影响,夫人的事家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这件事绍于白却越想越觉得蹊跷。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开心,很少在家的父亲,总是见不到的母亲,每天只有一帮连喜怒都没有的佣人陪着他,或者说那根本就是在看着他。他每天过的都很无聊,也没有人可以陪他说话,好在后来林泽彦到了绍家,他终于有一个小伙伴可以一起玩了。母亲什么时候走的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记得后来家里来了个很漂亮的阿姨,带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邵凛告诉他,那是他妹妹,叫唐蓓瑶。
然后就是他和林泽彦一起带着唐蓓瑶玩,没过多久他又认识了常来他家玩的谭皓文。他能和谭皓文玩在一起是因为他觉得谭皓文和他很像,不过谭皓文明显比他过得要好一些,最少他应该是有父母陪伴的。
绍于白关于童年的大部分记忆都是他们四个人一起的,剩下的大多都是关于他小时候被逼着学习、训练,谁也不知道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学者模样的绍于白,小时候是和绍家的打手一起练功的。那个时候,没有人把他当做邵公子,他每天被打的比谁都惨。那时的邵凛一直都在对他说,如果不想死就得练得比别人都好。
那个时候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绍家有钱有势,要是为了安全带几个保镖就行了,没必要非把自己练的比保镖还要强。后来他才渐渐明白,绍于白只靠保镖是保护不了自己的。
他打开窗户,从外面飘进来的的细雨打在他脸上,让他的头痛缓解了一些。伸手在额角上按了按,他闭着眼睛对林泽彦说:“把这箱芯片带回实验室尽快化验清楚,送我去我爸那。”
绍于白心中有太多疑问找不到答案,何莱斯的话让他那些本来已经深埋于心底,早已想不起来要找一个答案的问题重新浮上水面,他想把这些事弄清楚。
可惜他到家的时候邵凛不在,他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房子觉得有点陌生,从出国之后他几乎没有在这里住过,算起来已经有六年了。
邵凛很像是一个念旧的人,家里的一切摆设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即使这个人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依旧会保持原样。
他从前的房间是这样,秦熙房间也是,他亲生母亲的房间也同样是这样。只不过这个房间被牢牢的锁上了,连一条缝隙也没有留。
“少爷。”绍于白正要试着打开那扇门,管家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阴沉沉的就像老旧阁楼里落满了灰尘的老唱片发出的声音:“这个房间已经封锁很久了,您就不要打开了。”
管家是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年龄大概不到六十岁,属于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人。虽然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总会给人一阵阴森感,可能是因为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忽然出现在人背后吧。
绍于白点点头,下楼去等邵凛。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了邵凛消息,他下楼的时候,管家刚在他身后阴沉沉的说了一句“董事长马上就回来了,请少爷在楼下稍等片刻”,邵凛就回来了。
“你今天回来,不会是想要和我说瑶瑶的事吧?”邵凛回来一见他是一个人,连林泽彦都没来,觉得蹊跷,就随口试探他一下。
“不是。”绍于白看着邵凛坐下,隔着一个茶几站在他面前。
“既然不是这件事,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又惹什么事了?”邵凛听到绍于白说不是为了唐蓓瑶的事来,也放了心,他也不想次次都和绍于白搞得不欢而散。至于其他的事,他倒是想不出绍于白会怎么气他。
“上次时间轮新品的事情解决之后,您还没有和我说接下来新品的方向,所以我想来问问您对新品的要求。”
邵凛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他:“又没钱了?”
绍于白很少主动向邵凛要钱,除了邵凛刚开始投资时间轮的时候,不过后来邵凛每次要求他研究新品的时候都会给他钱,这个过程非常频繁,所以绍于白也不用要钱了。这一次相隔的时间有点长,中间又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缺钱也是正常的。
见绍于白点头应了,邵凛倒是也没有怀疑。他相信他也是因为绍于白这段时间非常安静,没再去诗柏德,和何莱斯那边有什么接触。唐蓓瑶潜入他办公室的事有些可疑,不过唐蓓瑶和孟初晗现在牢牢的握在他手里,绍于白清楚这件事,应该也不敢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事情多,新品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定下来我会告诉你的。钱的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只要做好实验就行了。”
绍于白点点头,却还站在那里不动。
“还有事?”
“最近几次,我的实验都被以各种形式破坏了,每次实验实验结束之后,我的实验室的都需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修复,才能进行下一次的实验。我的对手都藏在暗处,我现在无法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