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峍的手机响了,是旬郗彦发给她的一条信息。
她打开。
“顾青峍,25栋你还没去吗?”
“晚上去。”她回复。
从旬郗彦走她还没有去25栋看过。
晚上,她回家取了25栋的钥匙。
“青峍,快吃饭了,还要出去呀?”顾修见顾青峍穿上外套要离开。
“25栋的旬郗彦让我去他家看看。”
“他这么信任你?我可记得那孩子一副冷面孔,不爱理人的。”
“那是以前。”
“那早去早回,快点去吧。”
“嗯,妈,做好了你就先吃,我下午和锴阳吃汉堡时都两点了,我不饿。”
“行,走吧。”
出了门,几道雷声响彻天际,闪电的光芒不时在天空阴雨云的各个地方出现,要下雨了,这么大的阵势雨小不了了。
快去快回,她心想,随即快步向25栋行去。
屋里很整洁没有什么变化,和之前来过时一样,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检查了水电燃气,打算离开时,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留客,你比旬郗彦有人情味。”顾青峍望着大雨自语。
看这雨势没时候能停了,她打开手机中的天气Abr /br /查探细节,显示从6点到深夜12点都是持续的下雨,她叹气。
“为了过年不下雨,老天也够辛苦的。”
她来到旬郗彦的卧室,这个房子只有这里有书可看。
她拿个垫子铺在角落的地上,盘腿坐在上面看书,感觉肚子饿了就去冰箱里拿着些水果吃,吃的、书、饮料铺了一地。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旬郗彦的电话。
顾青峍左顾右盼,在人家又吃又喝的总归是心虚,还好,没有人。
她接起。
“我看过你家了,一切正常。”
“你现在回去了吗?”旬郗彦问她。
“没有,下大雨把我隔在这里了。”
“让你来是想送你个新年礼物。”他低沉的说。
“我心领了,我早过了收新年礼物的年龄。”说完她笑了。
“真的不要?”
“不要”
“这不像平时的你。”
“人有很多面,面对不同性格的人有不同的表现。”
“你的意思是我性格不好?”
“你的‘自知之明’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
“哈哈”
他竟然没有还嘴。
“看来今天不用拌嘴了。”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该成熟一些了。”
“这教育课上的。”
“看来你很不愿意被上课。”
“也不是看什么样的课程。”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有没有很崇拜的人?”
“有,我崇拜根据生活和遭遇就能写成一首歌的人,崇拜靠小小脑袋竟然可以创作成丰富、想象力十足的故事的人,崇拜一切能过努力实现自己梦想的人......我崇拜的人很多。”
“顾青峍,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被人崇拜的人。”
“崇拜不敢当,羡慕就好。”
“那你很早就做到了,每个人身上都有让别人羡慕的地方。”
“那我的起点不是很高?”
“你要谢谢君卓。”
“我明白。”
“我不能像他一样给你最需要的礼物,我也不太会猜女孩的心思,礼物在书架第二层黑色厚书的后面,收下吧,希望你喜欢。”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这是他一向的风格。
顾青峍将电话放置在一边,她找到了黑色厚书,搬开那本书,后来出现一个礼品袋,她打开是一个音乐盒,盒子是木制的,打开可以看见精致的齿轮,一圈一圈的旋转,木盒子的盖子上雕刻着一行字——轻描淡写的悄然而至......
清脆的音乐声如林中的涓涓细流让人清爽、让人心中平静,很快能忘记脑中的纷繁杂念,进入一个奇特忘我的世界。
礼品袋底有一个纸条:这个音乐盒是我一次在国外的一个古朴小镇得的,当时听了后就喜欢上了,一直带在身边,提醒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最初的自己,事故之后越来越听不得这个声音,每每听到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怀念过去的时光,所以开始为它寻觅新的主人,与你接触不是很久,却也熟悉,发现它也许会与你适合,新的一年,彻底与过去了断,替它感谢你的收留。
手机响起了微信信息提醒声,她打开,是旬郗彦发给她的。
“不要睡我的床,去睡客房,客厅的沙发也可。”
顾青峍笑了,笑的肆无忌惮,旬郗彦这个个性还真是可爱,想说什么从不会忍住,即使那是他自己的猜测。
当晚她并没有在他家住,十一点多时,雨停了,她回了自己家。
“君卓,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在美国,我很想你。”隔一段时间龙心就会发信息给他,他呆呆的望着这条信息。
哐当一声,顾青峍走了进来,她发现君卓的神情不是很好,这种神情她在几个人的脸上都见到过,旬郗彦的脸上,她的脸上,如今又出现在君卓的脸上。
“松哥”她叫了一声。
“啊?青峍来了。”骆君卓反应过来。
“松哥竟然也会为情所困。”
“呵呵”君卓干笑两声。
“我猜对了。”顾青峍俏皮的冲他挤挤眼。
“白天怎么没来?”
“扫房子还有准备新年用的食材、东西。”
“就两个人需要那么多的东西吗?”
“不是两个人是很多人,社区的魏叔一家、莹姨一家还有其他一些小区的人,每年大家都是一起过。”
“很热闹。”
“松哥,妈妈说让你也来跟我一起过年。”
“我吗?”
“嗯!一起过年多好啊!”
“谢谢!”
“这没什么的。”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带着一张嘴来就行。”
“好”
晚霞映红了整个房间,火红的红日在海平线上迸发着醉人的红光。
“我们去看日落吧。”骆君卓提议。
“好”顾青峍答应。
海滩上,君卓站在岸边直直地望着那一点点消失的红日,顾青峍坐在地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感叹这眼前的伟大。
当红日完全消失的时候,君卓坐了下来。
“我今天的表情很困惑吗?”他问顾青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