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问你个问题。”季知意主动把这个话题掀过。
“哦。”廖衡态度不咸不淡的。
季知意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径直问道：“廖衡，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呀？”
“身材要火辣，三围最好是90，60，85。”廖衡头也不抬地回道。
“呃……那除了身材呢？你对女生还有什么要求？”
“长得也要好看，最好和我女神差不多水平。”
“……”
“哦，还要乖巧听话，不能老对我管这管那的。”
“那你对内在有什么要求？”
“我有一点点洁癖，我的女朋友最好是处女。”
“……”
直男癌，居然还有处女情结。
“除了这些，还有吗？”
“还要会做饭，我比较喜欢吃家常饭。”
“哦，贤妻良母型。”
“还有，做我女朋友，就一定要懂事识大体，男人在外面，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精英律师，客套应酬的时候都免不了要逢场作戏，到时候说不准会不小心犯了一些是男人一般都会犯的错，但是在这种时候，她不能无理取闹，必须要理解我，懂得谅解我，而且还要好好反思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我会在外面犯错？是不是她的形象不符合我的审美了，是不是平时忽略了我的感受。”
“……”
“怎么？你要帮我介绍？”
“……本来是想的，但我现在觉得你比较适合孤独终老。”
“其实我也觉得我的要求有点高，要是真谈起女朋友的话，刚才那些要求也是可以降低一点的。”
有点高？
这叫有点高？
什么叫凭实力单身？
这就是！
季知意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的自我感觉还真良好，我现在不作为同事，而是站在一个女性的立场上，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这样以后绝对是要打光棍儿的。”
“不是说要求可以放低了吗？”
“放多低？”
廖衡思考了一会儿，“嗯……可以把第三条和最后一条改一下。”
“改一下还是删掉？”
“什么？删掉？！”廖衡经过几秒钟的挣扎后，一脸悲痛欲绝，“好，那就删掉！”
我们的单身男青年廖律师为了脱单也是不容易啊。
“这不就对了嘛，就你那些要求你还想找女朋友，人家看见你不跑都不错了。”
“……”
季知意话锋一转，“对了，你觉得许晏怎么样？”
听到许晏，廖衡的一下子就严肃下来了，“作为一名专业的律师，就应该离当事人远一点，避免不必要的私情交杂。”
“什么？”
廖衡一本正经，“我大学时的教授曾经对我说过，要想做一个合格的律师，那就时时刻刻要记住自己的立场，在工作的时候，我们没有感情，只有立场，我们所要做的，是站在当事人的立场上考虑如何在法律的合法范围内，为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在代理期间和当事人纠缠不清在我看来是非常不专业的表现。”
“不，我不这样认为，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可以让你更加积极地去争取当事人的利益吗？而且就因为这个问题就断绝深交的机会，岂不是因小失大吗？”
“我有说过不在代理期间不可以深交吗。”
“什么？”
廖衡没有再回答，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端起杯子走进了茶水间。
季知意莫名地从他的背影看出了害羞。
――
两天后，许晏和罗子琪的离婚案一审判决已经结束，正如廖衡所料，罗子琪怕自己的丑事暴露人前，主动让给了许晏大部分的婚内财产。
“知意，廖衡，谢谢你们啊。”走出法院，许晏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不用，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季知意也为她感到高兴。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们，我定了包厢，等下一起聚聚吧？”许晏说话的时候毫不避讳地看着前面的廖衡。
之前季知意告诉自己廖衡的态度的时候，她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知道他有顾虑，所以她这两天都没有私下找过他，现在一切结束了，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季知意了然地看了眼流动着暧昧气氛的两人，打算给勇敢的许晏来一次助攻，于是淡淡拒绝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下午还有事。”
一直没说话的廖衡闻言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啊，真遗憾，那我们下次有空再聚一次。”
许晏这个人精一下子就看穿季知意的意图了，很受用地顺水推舟而下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点。”说完，季知意走下法院的阶梯，向外面走去。
想着背后还在看着自己的两个人，季知意不禁为之动容。
诚然，人生一世，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的选择，面临选择，一步走错可能会掉进深渊，付出惨重的代价，消耗大好的青春人生，但是生活从来都并非只是一局定输赢，选择错了，那就在原地重新站起来，再抉择一次。所谓人生，不就是就是在这种循环之中被赋予不一样的意义吗？
正如许晏所说，活得畅心所欲才是最重要的。
一场选择，不计较得失，不在意结果，只求事后不后悔就好。
季知意回到君云，刚坐下，手机就响起了微信提示音，她一看，是顾南枫发来的。
“等下下班我来接你。”
季知意看了一眼时间，回信息：“你回来了？”
“嗯，刚下飞机。”
“好。”季知意欣然答应，一不小心把连在“好”字后面的一个超级萌的表情也发过去了。
顾南枫看着长着一棵草圆滚滚的白色小人，不由得想起了季知意灵动可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都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季知意收拾好东西后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
已经拎起包准备走了的木槿问：“知意，你不是弄好了吗？怎么还不走？”
季知意又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打算再看一会儿案例再走。”
“努力工作的季律师。”木槿很捧场地夸了一句。
季知意又是一阵的心虚。
木槿刚走没多久，莫景衍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季知意还在，走过去，“怎么还不走？”
“我要再看一会儿案例。”季知意又把这个借口搬出来。
“哦……”莫景衍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案例，意味深长地拉长尾调，“我听说南枫今天回国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