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脱衣服吗?”路里像个正经人一样的回答。
“那得多不舒服啊!你能受的了。”顾肖漫大眼睛看着路里说。
路里即刻的回答,“放心吧肖漫,我能受的了。”
顾肖漫有些汗颜,但也是只得无奈的垂了垂头说,“大哥哥你能受的了,那就继续的穿着吧。不过我还是很有必要的提醒你一下,穿湿衣服的话会很容易着凉的。”
原来肖漫说的是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的路里此刻肯定的就清楚了。顾肖漫这一提醒,路里也敏锐的重视到了外套内湿漉漉的胸膛,黏黏的,凉凉的。“我还是脱下来外套吧。”讲完了这句话后,路里就利落的动手脱去了衬衫上面的外套。
顾肖漫感觉到匪夷所思,实在是不解的说,“你上一秒不是说好不脱的吗?”
“我改变主意了。”路里只能这样的说,总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在这种“泪流满面”的时候还能想歪吧。那样也就太不靠谱了,虽然说他本来就有点不靠谱。
路里赶紧换了个话题,企图分散顾肖漫的旺盛精力,免得这个较真呆萌的女孩子无止境的在这个话题上谈论下去。路里说,“刚才听你说起伯母,伯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妈妈。妈妈煤气中毒被送进急救室了,现在还没有出来。”提起母亲,顾肖漫的声音又悲痛了起来。
“煤气中毒。”听到这四个字的路里也是猛的在心中一沉,感到很不寻常和一阵深深的恐惧,毕竟这可是要人命的事。“伯母怎么会这么的大意,是意外,还是…”,路里欲言又止的说。
“是因为要和顾程兴离婚的事。”虽然顾肖漫还没有从母亲的口中确认是这个原因,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就是这个原因。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的精确无疑。
路里听顾肖漫说出母亲煤气中毒的原因后,沉默了。心中所认真思考是,感情怎么能那样的会伤人。感情这东西既虚无缥缈的白棉花般的轻重,又真实刻骨的让人冷汗直淌全身像触电的竖起根根汗毛,重若高峰大海。
每一份真挚的感情都应该最认真的去对待的,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内向的人的”。这句话读起来平平凡凡,细细的品却足以让人泪流成河。我们都是独立自主个体的生命,都渴望拥有对世界的倾述表达,只是人与人的表达方式各不相同。有的人喜欢大声的说话,企图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有的人是心思敏感细腻感伤,希望某人能够明白它的心意,有的人是将情感寄托到一些事情之上去逃避,例如学习,例如工作,例如人工湖的橡胶跑道上狂奔不止。不过,依我看来,它们都是十足的可怜人。
而且大声说话的人尤为可怜,毕竟如果不是那么的可怜,他又怎么会装腔作势呢。既然都是可怜人了,我怎么忍心可怜的自己用虚假的感情再去骗另外一个可怜的人。我该和我所爱的,所爱我的,尽平生以慷慨,坦诚相待。
沉默中的路里这个时候有一种,光速的出现在花月明的身边,一吐真实心意的冲动。但是天不遂人愿,此刻摆在路里眼前的事,是把顾肖漫照顾和安慰好。路里清楚很多的时候的安慰其实是没有一丁点用的,可好歹能骗骗别人,也可以麻痹下自己。路里摸了摸顾肖漫的鬓角丝柔长发说,“放心吧,伯母吉人自有天相。只是一时还没有拗过来这个弯,回家之后你多多的安慰和开导。伯母自然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
落地窗外是一盏盛大的灿烂太阳,尽情展露无疑的表现着它的光辉。嗯,是初夏了,它是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