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流产
秦月刚刚把文义妈妈带来的负面情绪放下,又一件事让秦月措手不及。韩星斜倚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秦月电话炸毛似得响起来,谁啊凌晨两点还打电话,倒时差呢?韩星懒洋洋地伸出手够桌上电话,秦月推门进来,啪地打在韩星手上,接起电话,“秦月救我。”阿静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韩星腾地跳起来,“在哪里?”秦月冷静地问道,“不知道,华金宾馆,血•••我要死了。”“我马上到,几号房间?”阿静电话挂断了。
韩星拨打救护电话,让他们赶往华金宾馆。秦月找到华金宾馆号码,拨过去让服务人员去查看,两人打出租火速赶过去,司机一听人命关天的事,一路加大油门。房间里只有阿静一个人,因为失血她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裙子被血染红了,地上床上到处都是血迹,血色让秦月有些眩晕。韩星在旁边搀扶她,她的脸上血色褪尽。
“阿静,你醒醒。”秦月蹲下,欲要扶抱起阿静。“阿月,我要死了。”阿静梦呓般地说道。“别胡说,医生到了,我们去医院。”秦月说,眼泪滴落到阿静脸上,“我想妈妈。”救护车也到了,阿静被抬上担架,她紧抓住秦月的手不放。
到了医院,阿静被推进妇科产房,产房?秦月和韩星面面相觑,阿静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病人需要输血。”护士拿着手术单子找家属签字,秦月在家属一栏签上名字,挂号交钱,手术进行一个多小时。
两人见医生出来赶紧迎上去,大半夜来台手术,医生困怒交加,劈头盖脸地对着韩星数落一通,“看着人模人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在晚来十分八分的病人就没救了,一尸两命。年轻也要分时候,怀孕期间也不知道节制•••”
韩星脸涨得通红,他瞄了眼秦月,他一个处男被医生当做渣男,他又羞又急,“医生您误会了,我是病人的弟弟。”医生恍然大悟的样子,打着哈欠,“误会,误会。”医生走了,韩星这口黑锅背的,大半夜等在手术室外,医生哪知道这是雷锋精神,他以为是病人的另一半。
“这医生什么眼神,我真怀疑他眼神不好,医术是不是跟眼神一样烂。”韩星愤愤地跺脚,秦月看着他窘态,忍不住失笑,“我们韩星害羞了。”秦月捏捏他耳垂,“我是被他气的,我玉树临风怎么看也和渣字不贴边。”“难道做坏事的人脸上都贴着我是坏人标签?有个词道貌岸然,还有伪君子。”
这会秦月又有说有笑,刚才等在手术室外,她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眉头深锁。护士推阿静到病房,一个护士喊道,“病人家属医生找你过去一趟。”秦月追着阿静弯腰俯身对她说道:“我去去就来。”
韩星陪秦月去医生办公室,到了门口他停住脚步,秦月笑着拍拍他,走进去,“患者是创伤流产,当时患者出血过多,我们不得已采取子宫切除手术。”秦月想了想,意味着阿静以后不能要宝宝,“她以后不能生孩子,患者目前身体仍很虚弱,这件事情家属找机会告诉她。”医生平静地陈述事实。
秦月拧着眉头走出来,韩星伸手抚平她紧皱眉头,“阿静子宫切除。”孩子的小房子没了。”韩星的手顿住,“人没事就好。”秦月呼出一口气大步向前,“对,人没事就好。”两人去看阿静,阿静正泪眼汪汪地望向门口,见秦月进来,哇地一声,抻动刀口,阿静呲牙咧嘴把哭声憋回去。
秦月抢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温声软语安慰她,“阿静你现在没事了,医生说过几天咱就可以出院回家。”“孩子,孩子没了。”阿静呜呜咽咽地说,“孩子的父亲通知他了吗?”提起这个父亲秦月心里直冒火,可是在阿静面前不得不压住情绪。
“手机。”韩星找出手机,在找他们之前,阿静同一个号码拨过五次,韩星拨通这个号码,一连十次终于有人接了,“你他•••”“你TMD给老子滚过来,你媳妇在医院。”
第二节置之死地而后生
来人一只臂膀上纹了一朵玫瑰花,眼睛是俗称的金鱼眼。韩星起身出了病房,在门口截住他,“你别提上裤子不认账,想溜?这事你要负责到底。”来人冲着韩星嚷道,“你TM就是渣男无底线。”韩星骂道。阿静听得又羞又气,“你别血口喷人。”她还不能大声喊,怕牵动刀口。
秦月奔出来,两人互相扯住脖领子,“住手。”秦月厉声喝道,阿静男友学过武术,要不是秦月阻止及时,韩星铁定吃亏。“给美女面子。”他悻悻松手,“阿静喊你。”男友进病房。“你没事吧?”秦月帮他抚平衣领,”“渣男学过拳脚。”韩星揉揉被那双铁拳似得巴掌捏疼的手腕。
“你刚才说啥话,那是我妹妹和弟弟。”她男友略坐了坐,去医生那里,得知阿静子宫切除,一时半会不能工作,他从医生那里出来直接关机走人。阿静男友来去匆匆,从此人间蒸发一样。
秦月和韩星忙着照顾阿静,韩星男孩子不方便照顾阿静,他负责做饭送饭。秦月空闲时间都泡在医院里,夜店快到过年生意火爆。眼见秦月脸上一双大眼格外醒目。
威威一家人去国外过年,文义陪家人回去。燕姐知道阿静情况,她过来和秦月倒班。秦月找机会委婉地把她子宫切除的事说了,“医生在当时情况只能选择那么做。”“他选择是他的事,可是我不知情。”当时手术单秦月并没细看,时间就是生命,她只要阿静能活下去。
“你没征求我同意就把字签了,那是我的子宫,你当然不当回事。”阿静哭喊道,旋即她伸手捂住腹部。秦月气的脸都白了,一看她牵动刀口,又赶紧安抚她。“拜你所赐,我现在不是完整女人。”阿静瞪视着秦月,秦月气的没着,她是个病人,你还能跟她掰扯。
“救了一条狗,狗还知道摇尾巴,救了一个人,却被人反咬一口,这是什么道理?”燕姐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瞎吗?看不到秦月被你折腾成啥样了?自己不自重闹得要死要活的,还搭上我妹妹,我告诉你再对秦月无理,你就自生自灭好了。”燕姐的话一点都没跟她客气。
“以后不能嫁人生孩子,我就自生自灭,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阿静哭着说道,燕姐冷冷地说道:“好啊,你是投河、服毒还是上吊,亦是绝食随便你。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通知你的家人来给你收尸。”“燕姐。”秦月给她使眼色,她一个病人你别刺激她,燕姐不为所动,“她家还有什么人?”“母亲、哥哥。”
阿静呆愣愣地听她两对话,秦月明白燕姐苦心,置之死地而后生,“燕姐我现在给婶婶打电话,快的话能见她最后一面,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婶婶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承受不住家破人亡。”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不孝女,因为自己不能嫁人生孩子,自私地一死了之,把痛苦和无尽的悲哀留给年迈的老母亲。”阿静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没着没落,“谁不孝敬?谁要死要活,都是你两逼得,我活得好好的,我还要长命百岁,我还要给老母亲养老送终。”阿静鼻涕眼泪齐飞,呜呜呜哭着说道。
“这才对嘛,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不能挤兑秦月,她为你操碎了心。你怎么忍心拿话伤她。”“阿月。”阿静带着齐飞的眼泪鼻涕扎进秦月怀里,看着在秦月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似得阿静,燕姐无奈地摇头。这个傻女人活该被骗,孩子没了,出卖自己供养的男人也离她而去。女人不是弱势群体,而是有的女人把自己活成弱势群体。
阿静哭累了,窝在秦月怀里睡着了,秦月动一动,她的手就紧一紧,不让秦月离开。韩星送饭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秦月哭笑不得,她被阿静闹了半天,长胳膊长腿窝在凳子上,又不忍心叫醒阿静。
韩星打开食盒,秦月摇头她没法吃,燕姐接个电话说是有事先回去。韩星拿过筷子勺子要喂给秦月吃,秦月红了脸,“你放着我一会吃。”’‘“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阿静刚要松手,“乖,张嘴啊。”语气让阿静的手紧了紧,她就是神经再大条,也看出韩星对秦月感情非比寻常,谁每天无怨无悔陪你到后半夜,只为陪在你身边,爱你至深的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