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小乔带着文件找程尚恩签字。
程尚恩正在忙着接听电话,见到俞小乔有事进来,也依然不紧不慢的和对方谈论着事情,俞小乔等了一会儿,决定稍后再来,可刚走到门口,程尚恩就挂断了电话,询问她的事情,俞小乔紧走几步,将自己的材料递了过去,程尚恩没有看就皱起了眉头
“只找到这一家公司的材料?你从哪里找的他们?”程尚恩挑剔的语气问道
俞小乔对程尚恩的习性早有准备,“这是我调出的备选方案,两家之间你来定吧”小乔拿出另外一份资料“你看一下,这是这家公司的简介还有相关的联系人,另外这里还有一份他们用户的评价,你看这一页。”小乔耐心的为程尚恩讲解并为他翻到后一页细细又为他解说文件内容,当两人越靠越近时,程尚恩再次闻到了俞小乔身上独有的小麦香味,他再也不能淡定商讨,他猛的抽出文件将资料摔在一边,小乔不明所以但也见怪不怪了,只是难忍不满责怪的看向程尚恩。
程尚恩到先不依不饶开来:“俞小乔,你什么意思?挺了解我的呀!你是不是以为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儿工作了?”
小乔听出了程尚恩的意思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要先行离开,却被程尚恩先一把拉住并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俞小乔急了“你干什么程尚恩?又想找我麻烦。”
程尚恩将小乔按在了墙角挑衅的问道:“谁让你叫我名字的?”小乔被尚恩的举动吓到了,看着程尚恩怪怪的表情,心里顿感不妙,立刻怂了起来:“干什么呀你?不要这样。”
程尚恩控制着自己,责问道:“俞小乔,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跟我耗着,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小乔对程尚恩不再反抗“你怎么总是这样?我不想你总是这样强势的逼我。”尚恩听到小乔的话松开了按在小乔身上的手,站在了原地,受伤的看着小乔,小乔看着尚恩眼神,心情有了别样的悸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陶陶:“程总,9点开会,同事们都已经到了。”
小乔猛的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会议,压声说道:“是啊,9点有会,我已经布置好了会场,我们快出去吧。”说完急着要去开门,被程尚恩一把按住“帮我取消了吧,我不想开了。”
小乔急了“怎么能说不开就不开呢?大家都到了,你不要任性了好吗?”尚恩幽怨的看了小乔一眼回到座位。
陶陶听到里面没有声音,试着开了下门,没有打开,带着疑惑返了回去。小乔见门外没有了动静,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私事不能影响眼前的工作,她走向程尚恩说道“程尚恩,那天你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而且我也想了很多。”程尚恩听到小乔的话燃起了希望,他站起来走近小乔
小乔调整着不适应继续说道“你上次问我这么久以来就没感觉到你的感情吗?我想说的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怎么回应你的感情,该不该回应你的感情,其实我也在问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情感?见到你伤心时我会难过,你发脾气时我会着急,有你在身边时我会觉的踏实。”程尚恩对小乔的话越加欣喜,他握住了小乔的手,小乔开始羞涩不再说话,程尚恩浅笑,让她继续说,小乔变扭的推他说道:“先去开会吧,同事们都等着呢。”
程尚恩摇头“不要,想听你说。”小乔脸红到耳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我对自己并没有信心,现在一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现在我希望你还是开完会再说吧。”小乔催促了,而程尚恩也终于感觉到了小乔从未离自己如此之近过,舍不得离开
也有了想表达自己的冲动:“其实那天我就想和你说了,我妈妈说我婚约的事...”小乔打断了尚恩的话执意要求先开会,尚恩只得恋恋不舍离开,在开门的一瞬间,尚恩反悔,要求小乔亲自己才去,小乔看了看高高的程尚恩,心里着急着他的会议,鼓足了勇气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踮起脚准备亲在尚恩的脸上,逐渐靠近之时,程尚恩再次无法自控用力搂住了小乔,并深深吻住了她的嘴。
亲吻过的小乔,面泛桃花,羞的无地自容,程尚恩却心满意足,喜不自禁的开门准备走出,临走时耳边亲昵表示“等我回来,回来给我个交代。”小乔羞涩不语,程尚恩难掩欢喜的离开了。
会议中的程尚恩神采奕奕,极富有亲和力,说话和提问时面带微笑,对同事犯得工作中的错误也是一改往常的尖锐,变得随和亲切。程尚恩这一逆天表现将顾陶陶惊的不轻,她低声和李牧说道:“程尚魔今天中邪了吗?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李牧摆摆手,表示别说话了,继续认真参与着会议。
正在一位同事做着发言时,程尚恩的手机响了,他一如往常的按掉来电,示意会议继续,可看了对方的号码时,程尚恩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接听完电话,程尚恩的脸色变的暗沉,他走到奚子远身边低语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
程尚恩一走出会议室就迅速加快了离开的脚步,看的出尚恩非常的急切。来电者是ERIK,他告诉程尚恩,长垣副董事胡华生为了尽快使长垣摆脱困境,在董事会的授权下与一家公司达成初步意向,将长垣现掌握的集成电路技术和专利一并转让,在程君得知情况后查出该公司的幕后操纵者是一家日本公司,并无力反悔的情况下,一气之下晕倒在了公司。
程尚恩迅速赶到医院,程君已被推入手术室,母亲常令如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见到程尚恩,委屈的上前抱紧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的ERIK神情非常沉重,他向尚恩解释道:“程董他被查出脑子里长了一颗肿瘤需要切除,这也是他血压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现在已经开始手术了。”
程尚恩听后一阵晕眩,担忧的望向手术室,一向高大,顶天立地的父亲突然倒下了,这对程尚恩来说如同大山倒塌一般,他强忍着逼入眼眶的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尽力安抚着母亲,其实他自己此刻已惊慌失措。他咽了口口水,强压不安的问道:“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ERIK答道:“没有,医生进进出出的,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术前说过,手术顺利也有可能影响以后的行动和语言能力。”程尚恩听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口感到十分压抑,程尚楠过来安慰,程尚恩摆摆手表示自己需要单独待一会儿。漫长的手术过程,对程尚恩来非常艰难,他仿佛一下子理解了父亲一般,开始反思自己的任性,父亲为他撑起的天空,他以前总是很不屑,甚至在听母亲说父亲的血压一直很高时也没有放在心上,一直以来他都对父亲都有埋怨,小的时候埋怨他陪自己少,对自己过于严厉,不多的见面都是苛责,与父亲之间程尚恩的心里早已砌起了隔离墙,长大后又在父亲的逼迫下与自己并不喜欢的丽娜订了婚,父子之间再无亲近的交谈,也无法走进对方心里。
程尚恩思虑万千,过去与父亲的种种如同过电影版一幕幕重现,父亲今日因为核心技术的转让方是一家日本公司而气急攻心,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一下子释怀了对父亲的埋怨,也懂的了父亲的大义情怀,可能父亲对自己有亏欠,但父亲的心里一直放着自己,放着长垣,甚至放着整个民族,他的思想高度可能自己从未到达过,所以也从未理解过。
八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了,程君被推了出来,他头上缠着纱布,手上输着液体,被护士推入了病房,程尚恩一瞬间无所适从,他从没有心理准备伟岸的父亲会有一天倒在自己的眼前,此刻的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程董,也不是一个总是对自己严厉鞭打的程君,他只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老人。程尚恩轻轻的握住了程君的手,眼泪流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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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乔独自在办公区等待着程尚恩,可是已近下班时间,程尚恩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小乔非常担心,但出于矜持,小乔忍着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询问,只是暂时做好手中的工作,可心里却总是预感有事,无法真正的静下心来。
程尚恩独自陪伴了父亲一晚上,程君缓缓醒了过来,他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程尚恩陪伴在旁,眼里难掩欣慰,他几次试着开口说话始终没能出声,医生告诉他们,不要急着说话,还需静养。尚恩看着父亲的眼神已明白他想表达的想法,他轻声安慰父亲:“没事的,爸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照顾好长垣的,你安心休养。”程君轻轻的点头,父子俩心灵相通,一切无需多言,程尚恩将父亲托付母亲后,就匆匆离开医院回到了长垣。
在知道程君脱离危险后,ERIK和尚楠都松了口气,一行人按照程君的意思先回到了长垣解决问题。
程尚恩在了解完公司最新的情况后,勃然大怒“应用场景的多样性,带来数据的多样性,业务与数据的多样性,驱动计算的多样性,这将是必然的局势,数据时代的到来肯定要改变现有的格局,在5G和科技社会到来之时,长垣要想站稳脚跟分得一杯羹竟然没有一点远谋,只想着解决眼前的困境将未来的期望寄托在了传统业务上。这个时候将现有的技术卖出简直愚蠢至极,我们是在经历漫长的一个寒冬,但是心存希望,坚持下去,总会有生机的到来,为什么会选择现在将这项业务卖出,简直是愚蠢。”
程尚楠忧虑的说道:“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程董现在卧病在床,实权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独立董事胡承运手里,他已经和松卡尼集团达成的初步意向,现在我们已经无力改变现状。”
“二伯的意思是什么?”程尚恩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没有说过。但是自长垣陷入困境以来他的人事压力和财政压力都非常大,。”程尚楠为难的说道
对程尚楠的话,程尚恩感到些许失望,但他依然淡定的表示道:“没关系,再容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