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仍旧亮堂堂的,空无一人,韩商元东张西望,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郑菲的号码。
“咚咚咚——”铃声在饭桌上响了起来,韩商元闻声望去,只好挂断了手机。
他冷静下来,折过身去到楼上看看,二楼的房间里没有人,他又上了三楼。
三楼的一个房间果然开着门,里面亮着灯。韩商元挪步走了进去,只见书橱前的地面上一地的青花瓷碎片,郑菲就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碎片扔进纸篓里。
韩商元一声叫道:“郑菲!”
郑菲抬起头来,眼里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她呆呆站起了身,低声说道:“商元······对不起啊······花瓶······打碎了······”
韩商元舒了口气,走近一看,她的脚边除了一堆碎片外,还放着一盒药箱,再顺势一看她的手,手掌上绕着厚厚的医用纱布,鲜血仍是从重重叠叠的纱布中渗透出来,染红了一片。
“你的手怎么了?”韩商元心里一紧,连忙跨过碎片,轻托起她包着纱布的那只手。
“哦,”郑菲低了下头,不禁感到难为情,“刚才拖地板,旋转脱水时塑料柄突然裂了,就被里面的钢管割破了。”
“拖个地都会被拖把给割伤,你怎么那么笨啊!”韩商元骂道,又皱着眉问了一声,“好端端的你拖什么地啊,这么想当我家保姆?”
“不是啊,”郑菲从韩商元手里抽回了手,“刚刚不小心把白糖打翻了,就想拖一下。”
“消毒了吗?”韩商元又拉过郑菲的手,“怎么会这么多血,我看看。”
郑菲心里一颤:“消毒?”
韩商元一手托着郑菲受伤的手,一手解开她手上绕着的层层纱布,那纱布一层更比一层红,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啊——”郑菲浑身抖了一下,不禁缩了一下手,把韩商元都微微向前扯了一下。
最后一层纱布被鲜血黏住了伤口,撕开的那一刹那,刀削一般的疼。
“很痛吗?”韩商元低下头,凑近了看去。
手掌上裂开了一个不完整的圆圈,正是那拖把手柄的形状,韩商元心里一颤,连忙道:“我送你去医院。”
“还要去医院?”郑菲条件反射般地缩回手,“就割伤,包扎一下就好了,先去吃饭吧。”
韩商元并不答她,只是扯开了一包新的医用纱布覆在她的伤口上,再用胶布固定好了,迫着她下楼。
他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大红色路虎,一路送她到了中日国际医院的急诊科。
病房里,医生翻开郑菲的纱布一看伤口,又一看她苍白的嘴唇,做了一番仔细的检查。
韩商元问道:“张医生,伤口没什么事吧,要不要给她打破伤风?”
“要赶紧手术,”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两条眉毛一皱,朝韩商元道,“里面的肌腱和血管全部被割断了,要重新缝在一起才行!”
“什么?”郑菲不禁吓得叫出来声来,“只是割伤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
张医生转头对助手道:“小严,先带她去手术室!”
“好,”男助手望向郑菲道,“郑小姐跟我来吧。”
“哦。”郑菲一脸惨白,跟着医生助手走出了病房。
韩商元拍了拍张医生的肩膀:“张医生,做完手术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我会尽力的,不过韩总,”张医生看向韩商元,“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如果不能缝合,这只手的功能就会丧失,还有可能会因为血管不通影响5个手指的供血,导致手指坏死。”
韩商元一愣,随即道:“我会做好准备,但是我相信你的医术,一定要成功!拜托了,感激不尽。”
“好,那我先去了。”张医生说完,便折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