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发出“吱——”的一声响,“哒”的一声,灯光闪灭了几下,又亮定了,客厅里一片白晃晃的亮光。
苏开国和郑菲进屋,关门,穿鞋,苏开国把包往墙边的沙发一丢,转身向郑菲道:“我怎么总觉得我一问小韩的工作你们就躲躲闪闪的啊,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在瞒我啊?”
郑菲猛吞了口痰,搔了搔额头,自顾向房间里走去,背对着苏开国道:“哎没呀,就是做网络视频的,说了也说不清楚!”
“我就是怕你被骗哦!”苏开国顿时叫起来,“突然一下子要去京城,我肯定要问清楚点啦,哪有父母不担心儿女的咧?”
“妈!”郑菲回过头道,“放心啦,商元真的是做正经生意的,而且他是我们班里唯一一个考上水木大学的人,你别瞎操心啦。再说我这样能被骗去卖多少钱啊,称斤卖还卖不过猪肉呢。”
“谁讲哦,卖到山沟沟头里面去,给那里的人当老婆都会卖个两三万咧,怎么会卖不过猪?”
“呵呵呵,什么啊。”郑菲一听苏开国这言论不由得笑眯了眼,“你先洗吧,我还有一点东西要整理一下。”
苏开国猝不及防又来一句:“——所以小韩到底是做什么的嘛?!你把他做的视频给我看一下啦!”
“啊呀妈!”郑菲无语了,努着嘴哐哐就逃进了房间里。
苏开国皱着眉,不禁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啊,难道那个小韩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吗?”
······
郑菲赶紧进屋把衣物整理进行李箱中,整理好后又去厨房里刷牙,拿牙杯倒热水时,她才意识到电热水壶里的水是热的。
她突然怔住了。
这壶水,在第一次烧开时,她曾鬼使神差地,反复地摁下了热水壶的开关按钮,直到最后,她再去摁那个按钮时,却是再也摁不下去了。
为此她以为,过去的业已过去,就像已经烧开过的水不可再沸腾一样。
可是今晚,这壶水在冷却之后,又被韩商元再次摁下了开关的按钮,重新烧开了。
郑菲不禁想出了神。水可以重新开始,那,人呢,也可以吗?
韩商元,这么多年后再次与你重逢,会是天意吗?
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着缘分吗?
—
张易坐在沙发上望着孙凝君:“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孙凝君黑着脸,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真的还跟你开玩笑吗?!”
“万一······”张易把身体向孙凝君倾了倾,“我看还是跟商元再商量一下吧,万一狗仔狗急跳墙了把事情暴露出去,那损失可就大了!”
“商量什么,还商量什么啊?他现在是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脑袋发热掉了!”
张易触了触孙凝君的后背:“凝君啊,不要激动啊你,等下血压又高起来了!”
“哎呀不会啊!”孙凝君打掉了张易的手,“我跟讲,他现在就是对郑菲产生感情了,人一有牵挂跟顾虑,就很难下狠心做事!”
“怎么又扯上郑菲了,”张易不解地眨眨眼,挠了下屁股,“他们俩就相处了几天能好到哪去,商元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为一个小艺人头脑发热吗?”
孙凝君突然觉得这话听得异常刺耳,疯癫似的大喊道:““是,就是啊!你们男人都一样,色!母猪没上过,你们都要试一下是不是不一样!”
“你,干嘛啊,怎么了一下发这么大脾气?”张易面对孙凝君突如其来的咆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把手虚虚地晃在半空中劝阻道,“你血压高不敢太激动啊!”
“死掉算了,你就希望这样,呜呜呜,再讨一个温柔贤惠的正和你意了!呜呜呜呜呜~”孙凝君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一只手捂住了脸,还是挡不住眼泪往下流。
“凝、凝君,”张易赶紧圈住孙凝君,“怎么了,怎么了嘛,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先平静一下,先平静一下啊。”
“走开!”孙凝君抹着泪,挣脱开去拿包,便向客厅的门走去。
张易“诶——”了一声抓住她道:“去哪里啊你,啊?”
“回我妈家!”孙凝君一推张易甩身走去,张易连忙转身披上外套叫道:“我跟你去。”
“不要跟我!”孙凝君大吼一声,狠瞪了张易一眼,快步走出门去,摔得门乒乓一声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