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迟面对着眼前之人不依不饶的攻势颇有些头疼,她很想速战速决,可那样不管怎么说都是太过于招风的,而且这个人的心性也算不错,如果按照自己那般打法的话,恐怕日后难以再有寸进,自己这样也算是以强欺弱了。
一个横扫便将殷应松踢到了一边,他反而还是一如往常愈挫愈勇。
他忽的扯起了一抹颇为诡异的笑容,“你是不是以为我就这点能耐,竟然将我当猴耍。”别以为他没有看出来,这个家伙压根就没出全力,而且每到自己以为快要输了的时候,她偏偏手下留情,呵,是在看不起谁啊。
陈未迟看他不太对劲,刚再探探他到底有没有后招,却看到他浑身一震,全身的肌肉暴起,小巨人这个称号倒是被牢牢的给坐住了。
她瞳孔一缩,几乎是立马就做了决定,飞快的向后轻点几步,然后迅速的地翻身单脚踏在殷应松的后背,速度快的几乎都看不到残影,使他的腰不得不弯了下来,只听得那殷应松冷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能逼我使出这招的算上你也只有两个人,就凭你这投机取巧的功夫能破了我这个,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殷应松他自己也明白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有多么站不住脚,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比他以往遇到过的对手都要强很多,所以他一定要逼她使出真功夫来。
不过踩在他的背上就以为能奈何得了他了吗?他的全身上下的肌肉可都是他的盔甲。
可是只听得后面脊背上蓦地一痛,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夫。”随后,这痛苦席卷了整个背,殷应松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背上的脊骨断了,好强。不知道她是使得几分力,居然将自己的脊骨给踩断了,幸好没有碎,那就没什么大碍。
陈未迟又借力踩上他的肩膀,飞快的下来之后,往后退了几步,姿态顺畅的在台子上站的笔直。
她看了看依旧不服输的殷应松,心中竟有些感慨,奈何阵营不同,她只能淡淡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会输的。”
只见殷应松仿佛被她那一踩根本没有受什么伤害,又快速的站了起来,可只有本人知道,自己受的伤到底有多大。
陈未迟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家伙应该是站不起来,怎么会?看来是她的眼界太过于狭隘了。
她快速的调动着脚步,他这一受伤怎么比先前为受伤时更厉害了。底盘太稳,她根本就踹不动,如果单凭武者的能力她可能就算胜了他也无法全身而退。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将殷应松的实力摸了个底朝天,那现在也该结束了。那就速战速决了。
对面的人看着陈未迟咧嘴笑道:“那可不一定,最后赢得人说不定是我。”
陈未迟的掌心凝聚着异力,“我不会再将刚才的话说第二遍了,要结束了。”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殷应松面前,只见他的瞳孔放大后,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便静止了。
场内的温度居然在瞬间开始降低,冷的让人直打哆嗦,因此因为骤然降低的温度有不少人错过了陈未迟的雷霆一击,场上只余一个大冰雕和陈未迟。
冰雕里的人在被凝之前,一脸惊异的表情还在保持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场上很是寂静,本以为是一个很有武者天分的小姑娘,但其实人家是个武者。
很快,裁判便有些恍恍惚惚的宣布了结果,殷应松师兄弟妹便仓皇的跑了过来,“大师兄—”,先前的那个少女追上来问,表情还有点胆怯,“我大师兄他—”陈未迟不想再浪费时间便打断了她的话,直接和她说道:“一个小时内便可消融。”她便快步走下了台子,在场下的人皆是一阵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实力悬殊这么大的比试。
燕靳似乎是已经在楼道口出等了许久了,他见陈未迟来了之后,便迎上来冲她微微一笑道:“都结束了吗?”
她很自然地握上了燕靳伸出来的手,“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她似乎又是觉得不妥,又问道:“需要和别人说一声再走吗?”
燕靳一个不留神就看到他哥在盯着他们看,停顿了片刻再说道:“嗯——那我先跟二哥打声招呼吧。”
陈未迟略微点点头,“好。”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跑到她的面前,眼神带着期待的神色问道:“小迟,要不我们一去打个招呼吧?”又有些忐忑的问道:“可以吗?”
没有得到想象之中得到回答,陈未迟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燕靳刚伸上来的手僵了片刻,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小迟应该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吧。对,她向来是不懂这些的,没关系,下次再直白点,他不停的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快步的转身,好似这样后面等待着的人就看不到他的狼狈,对,他很狼狈,他刚才也算是隐晦的向小迟表白了吧。哎,结果不是想象的那个模样,幸好还有很多次机会。
那要快点和二哥打声招呼,就可以回到她身边了,“二哥,我们走了。”
可惜今天他的二哥也不正常,“等下。”他才将这句话说出来,他二哥就无缝对接下一句,“我找你有些事。”
燕靳深呼了口气,“嗯?怎么了?”燕靳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臭小子,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燕宸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还在顾自激动的贺兰靖言,将燕靳转到了一边,悄声说:“是阿言找你有事儿。具体情况你问他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事情对你言哥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不许耍什么滑头,全都要据实回答。”
听完了的燕靳忽儿笑道:“言哥,找我什么事儿?”面上的表情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到底答应了没。
贺兰靖言像平常一样的问道:“我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你和刚才那个在台子上的女孩是什么关系?”只是他微微颤抖却出卖了他心中此刻的不平静。
燕靳看着他的脸压下那些浮动起来的心思,只让人不可反驳的回道:“没什么,就是搭档而已。”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贺兰靖言听懂了他话中的隐瞒,勉强的笑了笑,没再说话。他一看到陈未迟要走连忙出声道:“我有些事还想再问问你。”
他的嘴巴突然变得干涩了起来,难以问出这些问题了,只能道:“你那个搭档她这么些年过的好吗?”
“她有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或者欺负之类的?”
“还有她的父母对她怎么样?”
贺兰靖言知道自己问这些实在是很奇怪,而燕靳也会起疑,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别人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很强,可以保护自己了,而且还有燕家做后盾,她的未来会很好的。并不需要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
他捏了捏手中取下来的东西,他内心中有强烈的不安,他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