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好很顺利,在几家猎头公司投了简历,很快就有三四个广告公司和媒体来了信。她挑了一家英国版权的媒体入了职,媒体是一本讲吃喝玩乐的月刊杂志,很合张婧好的意。张婧好被分到了市场部。
沈凌肖再不舍,也是无可奈何。倒也适合当前的年轻人。
丰玲儿来电话,通知沈凌肖,“最近有空吗?咱们同学的群你也不进,现在通知有场聚会啊。”
“同学聚会?不想参加。我连七十年校庆都不参加,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来不来我都要告诉一下。要不李雯雯,彭敏敏你问问?”
沈凌肖倒是很久没有跟彭敏敏联系了。自从几年前叶橙樱在彭敏敏和王生伟之间横插了一脚之后,叶橙樱和彭敏敏从此断了交。
想到这里,沈凌肖说,“好,我问问。李雯雯跟老公从美国回来也有几年了。彭敏敏自从带着一儿一女去加拿大,只有圣诞节的时候能回BJ。这些年我也只见过她三四次。”
丰玲儿特佩服沈凌肖对于当年彭敏敏落魄时的帮助,想起来那时,多亏了沈凌肖,才让彭敏敏渡过恶梦般的日子。
“那你,大聚会真就不参加了?咱们大学的其他同学也不见了?”
“不见了。找时间咱们单聚啊。”
“说起单聚,想起来了,李军海又开始勾魂了啊,还说约你一起出来吃饭呢!”
“你们总在一起混,他也不说帮你脱单,看他对你一心一意的,比对他老婆都好。你真的没有个想法啥的?”
“我跟李军海?你快算了吧。我们就是哥们儿。不过,他那个老婆现在可不省心了,真的是恶魔一般呢。我们之前还都一起玩儿过呢,也互加了微信,本来想把她拉到咱的闺蜜阵营来呢,后来,不知道犯什么病,说给我拉黑就拉黑了。”
“是觉得你是情敌吧。要不就是更年期?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你也是,啥呀就闺蜜,亏你想的出。看在李军海的面子,就互相担待点儿吧。”
丰玲儿听出来沈凌肖又想拿她开涮,忙说,“你还是等着一起吃饭的时候,亲自审李军海吧!”
沈凌肖挂了丰玲儿的电话,想起李军海这些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自己联系着,也不知该不该跟丰玲儿说。
上次,李军海约沈凌肖吃饭,沈凌肖说,“叫上丰玲儿啊,她又没事儿。”
李军海神秘地说,“这次不能叫她。我要找你说说给她找老伴儿的事儿。”
沈凌肖被李军海给逗乐了,“什么老伴儿,才四十来岁,再找个男朋友,就成了老伴儿了?”
“这个年纪找男朋友,就是老伴。”
沈凌肖背着丰玲儿和李军海吃饭,总有一种偷腥的感觉。
可李军海约沈凌肖,却是享受的感觉。
还记得李军海初次见沈凌肖,还是非典那年的愚人节。
2003年的4月1日,李军海被丰玲儿拉着,非要见丰玲儿号称校花。李军海满心欢喜的等着看张曼玉或钟楚红呢,结果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美女,普通到他想着,可以给村长的傻儿子当媳妇的那种。
但是,跟沈凌肖接触了之后,李军海越来越觉得沈凌肖有一种自内而外的美。而且,她的善良和温暖,可以传染到身边的人。如果有机会,他宁可做村长的傻儿子。
那一年,他们见面的那个日子,比较特殊,因为那一天,还是张国荣的忌日。由于抑郁症的折磨,张国荣在2003年的4月1日晚上18点43分,从香港东方文华酒店二十四楼坠下。年纪定格在了46岁。
李军海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个晚上,他和丰玲儿吃完晚饭,去国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接上了沈凌肖,又去接了沈凌肖的一个叫舒灿的客户,一块儿去公司办公室打的拖拉机。那个晚上,他们沉浸在打牌的输赢上,只顾着开心,并不知道张国荣自杀的消息。直到第二天。
那时的网络,实在不像现在这样的发达,现在要是有张国荣自杀那么大的事情,恐怕当晚,就会通过各种社交手段,使全世界都知道。
所以每年的四月一日,李军海都很在意。他既想约沈凌肖一起过这个纪念日,又想安静地纪念张国荣,一个人安静的听他唱的风继续吹。总之,四月一日,就像是一个特别的纪念日,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转眼过了这许多年,丰玲儿一直单着,只有一只叫欢欢的哈士奇陪着。
做为好哥们,李军海一直操心着丰玲儿的个人问题。
李军海曾借口给丰玲儿介绍男朋友,把沈凌肖又约出来吃了个饭,好像他俩是丰玲儿的父母一样,先要提前通个气。
被介绍的叫吕伊涛,在一家汽车公司做行政。
就算沈凌肖不跟李军海吃饭,也完全同意李军海给丰玲儿介绍对象。越是年纪大了,越渴望有个伴儿。
丰玲儿接受的很快,非常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吕伊涛喜欢欢欢,欢欢也十分接受他。之前也有一些喜欢丰玲儿的男人,想处成恋人的关系,可每次到她家,不是被欢给吓到,就是欢欢表现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只要是不接受欢欢的,全都没戏。
吕伊涛的爱人已经去世了五六年了,他的儿子刚刚考上大学,所以,以前要给他介绍女友,他都拒绝了,但儿子高考结束之后,吕伊涛觉得自己的问题,是时候可以考虑考虑了。
和老吕的交往,丰玲儿还真的是挺认真的,都是过来人,老吕比丰玲儿大三岁。丰玲儿一直自己住在机关给分的房子里,和老吕交往没出两个月,吕伊涛就搬去了丰玲儿的家里同居了。
吕伊涛对欢欢的喜爱程度一点都不并丰玲儿差,早上遛,晚上也遛。如果真要不在乎生活上的琐事和细节,一直这样的过着日子也挺好的。可是,生活并不会这么简单。日子久了,许多不一样的习性和内心的小私心就暴露出来了。
一个周末,丰玲儿约了沈凌肖,同事许芃芃和李军海到家里来打会儿麻将。之前也常玩,不是拖拉机就是麻将。
本想着,一是让朋友们见见新男友,二是有吕伊涛在,他们四个打麻将,可以有人做饭,或换个手。
开始还气氛挺好,大家寒暄之后,丰玲儿吵吵,“伊涛,帮我看看欢欢还有水没有,别渴着她。然后,晚上吃什么,你看看要不要提前备一下。”
吕伊涛说,“好,我看看。”
许芃芃一边打牌,一边观察,悄悄地问:“姐夫是不是不太喜欢家里来人啊,感觉不太开心呢!”
沈凌肖制止到,“嘘,别瞎说。丰玲儿让干啥就干啥,这还不行?你还想让人家过来守着你们才叫开心啊。”
李军海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三个人一起看向他,“你是要胡大牌了?”
李军海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听着沈凌肖说话我就想笑,没办法。”
丰玲儿狠狠地瞪着李军海,“看你缺心眼儿的样儿吧!”
李军海急了,但还是笑着的,“哎,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他俩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吕伊涛进来了,“玲儿,都备什么呀,要不你去备,我帮你打两把吧。”
丰玲儿迷茫地看着吕伊涛,“啊?”
沈凌肖立即起身,“吕哥,来,你打我的。我去厨房备菜。”
吕伊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三十多年的老友了,谁跟谁啊!”
丰玲儿没说话,但明显地看出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