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告白
“这堵墙面对着新月家的门，每天从那里出来都可以看到这堵墙。”小桐解说着，“这不是城里最大的墙，新月领着他走遍了所有的地方，偏偏绕回了这里，她原本是想要为自己画一幅像的，然而，她醉了。”
“月儿。”赵凌儿念着墙上的两个字，突然笑了，清澈如水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这写的应该是我爱你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桐奇怪道。“她与我说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那种感觉。”
“因为你太理性了，而她，很感性！”
“我爱你。好土的告白啊。”赵凌儿笑着，泪水却从眼眶里滑落。“她一定开心疯了。”
“我只知道她与我讲的时候很痛苦。”小桐柔柔地惆怅。“在一起有多快乐，别离时就多难过。”
“她现在在哪？”玉衡的声音沉闷干哑像是血液被烤干。
“你想去找她？没用的，你迟早会忘了她。”一盆凉水将他浑身的热血浇灭，犹自不甘心的说道：“我会记住她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然而你记不住她的脸。”冷冽的话语似寒风一样割过他的心，将之冻结成冰。
“何必舍近求远，只要你的脑袋好了，再将她找回来不就行了吗？”小桐轻笑了一声，“缘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带你们来这儿还有一件事情要说，这地儿要拆迁了。”
“什么！”
“什么时候？”
“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好好治疗你的脑袋，还有这样一段时间可以让你追她回来，不然我怕你会永远的忘了她。”
小桐牵着赵凌儿的手，只留下玉衡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明年就拆迁了？”
“很简单，去看政府规划图，而且，我已经投标了。”
“什么！我们是物流公司，怎么去接房地产的活？”
“那是以前，现在你发展的这么好，也好让我扯起虎皮做大旗，整合一下资源。”
“新月不是你让她走的吗？为什么又要这样？”
“你不觉得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在现实中上演很有趣吗？而且你我还是操纵者的情况下。”小桐看了看天，”精彩纷呈，主角还会失忆，天然的言情剧本。”
赵凌儿砸了咂嘴，“真是一个心理变态的老处女。”
小桐看着她，“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你冷酷的样子。”
“哦呼，需要我的第二人格出来和你见个面吗？蔷薇女士。”
“算了，气氛如此融洽，那太扫兴了。”她目光一凝，“你真的不在意我对你哥做的事情了吗？”
赵凌儿冷冷的看着她，“切，你才是令人扫兴的那一个。”沉默了一会儿，“我原本想要报复你，但你涉及的秘密太多了，我不好下手，后来我也就想通了，把我哥救出来没有一定的把握，你也有理由不救他，归罪于你得不偿失，现在你可以不用处处小心提防了吧？”
“然而我可不敢放松警惕，众所周知你可是个小心眼的人。”
“没劲。”赵凌儿哼了一声，“有时候还真羡慕新月，不用算计来算计去，不用打打杀杀与别人拼命。抱着玉衡那个傻小子天天秀恩爱，逍遥快活。”
“所以你就把他们拆开了？果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亏你先前哭的那么伤心。”
“我只是祭奠这段遗忘的爱情，和我与新月曾经的友情而已。”
“呵，你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政客了。”小桐讽刺道。
“多谢夸奖，你也越来越像是一个交际花了。”赵凌儿反唇相讥。“还是只开花不结子的实芯子。”
小桐沉默，“有时候真想把你干掉，但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真是苦恼。”
“彼此彼此。”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只手毫无诚意地击掌庆贺，然后风吹着静默，良久。
“史密斯邀请你去他的药品基地参观，有兴趣吗？”
“这是要谈合作了吧？安全有保证吗？我可是很怕死的。”赵凌儿做了个鬼脸。
“当然，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未来地下世界的领军人物，怎么能不让人上心呢？”
“看来我得自带保镖了，总觉得你在图谋着什么。”
小桐无奈的摊手。
“底下的兄弟们希望换一个医生，福伯老了，经常给人换错药。”
“那里不是一个现成的吗？”赵凌儿向玉衡那里撇了撇嘴。
“英雄所见略同。”
然而她们的计划被截胡了。
“欧呦，玉衡，你怎么坐在这里？”
“你是？”
“好啊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你是我娘？不可能的，我师父说我父母都死了。”
“你这个傻小子，我是你蔡婆婆啊。给你做饭吃的蔡婆婆，你不会又忘了吧？”
“蔡婆婆？”
“对呀。你们两个是闹什么矛盾了是吗？一个不声不响的就出国了，另一个连我这个老人家都忘了，你知道蔡婆婆有多担心你吗？以前新月在的时候还晓得来这里看看我，新月走了只能我这把老骨头来看你......”蔡婆婆同他讲着，倒倒自己的苦水，虽是责备他不来看自己，却没有责备的神色，反倒满是理解。“蔡婆婆也晓得，你这个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但蔡婆婆不会嫌弃你，什么时候会蔡婆婆那里住，蔡婆婆家的大门都为你敞开着。”
玉衡面对着这个陌生而又熟系的人，莫名感到温暖，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絮叨着自己的家常，“蔡婆婆，谢谢。”蔡婆婆拂了拂他的后背，没有说什么。
“我女儿出国后，我救助过这里许多的孩子，有的好，有的不好，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平时的种种都是为了生活。后来又有一些叫社会工作者的来管理，有的就去了救助站，救助站里也有好与不好，有的去了福利院，福利院里也有好与不好，但总归是安身之处，你是个好孩子，又得了这么一场怪病，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蔡婆婆希望你能把病治好，然后记住蔡婆婆，等到蔡婆婆百年以后，你能帮我通知我的女儿，要是联系不上，也希望你能帮蔡婆婆料理后事，蔡婆婆的积蓄不多，不够了麻烦你添点儿，多了的你就自己留下。不枉咱们的缘分一场，玉衡啊，你能答应吗？”
“嗯。”玉衡不愿她如此伤感，“就算我脑袋治不好，我也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我把这话也同小凌儿，小桐讲了一遍，你要是记不住，她们也会同你讲的。”蔡婆婆一反刚才伤感的表情，“蔡婆婆才不会同你们见外的呀，你们就像是蔡婆婆的孙子孙女一样。”
玉衡失笑地看着她，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走，跟蔡婆婆回家吃饭。”蔡婆婆拉着他的手，“还没吃饭吧？”
“我吃了早饭了。”
“那就吃中午饭。”
赵凌儿与小桐商量了一下应对史密斯的策略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还不过来？不像他的性格。”
“不会殉情了吧？”
小桐向远处招了招手，一个青年小跑着过来，“薇总，什么事儿？”
“玉衡还在里面吗？”
“报告薇总，玉衡被一个老大娘拉走了。”
“什么样的老大娘？”
“挺面善的一个老大娘，说话絮絮叨叨的，挺软和，像是南方人。”
小桐与赵凌儿对视了一眼，“蔡婆婆。”
“看来我们今天又可以去蹭饭了。”
“你还真是不见外。”
“因为我可爱呀。”赵凌儿臭美道，让一边的青年羞红了脸。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真是没品位。去吧。”小桐说道，打发他走了。
赵凌儿得意地看着她，“胸大怎么了？颜值才是正义。”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两人斗着嘴，开车往绒花街道去了。
绒花街道，三十七号
“横疏影怎么来了？”赵凌儿看着门口停着的车纳闷道。
“因为这不是你家，所以别人想来就来。”小桐嘴角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攻击道。
“哦呼，迟早我要把它买下来。然后围一个栅栏，只有我能过、来。”
“那你可得问问蔡婆婆的意见了。”小桐已经敲响蔡婆婆家的门铃了。
“来了。”里边人干净利落地喊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门推开，一双家居拖鞋，牛仔裤包裹着瘦削的小腿，丰腴的大腿，却没有一点臃肿的感觉，只是棱角分明条理清晰，这样的腿如果不是经常健身的话，就应当是经常在外奔波形成的。上身比较素雅，只一件蓝色衬衫，简单干净，如同她的声音一样。
“赵凌儿？”横疏影讶异地看了门外一眼，不无鄙视地说道：“诱拐不成，想要强抢了是吗？”
“我们只是来吃饭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凌儿镇定自若，推开横疏影的胳膊，“没想到警察也在人民群众的家里白吃白喝，官僚作风。”
“我可是带了礼品上门的，你们呢？”横疏影转身向餐桌走去，不再理会她们。
“小桐，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赵凌儿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