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归途
“他们已经不在那儿了。”一句突兀的话将众人的眼睛都吸引了过来。
“玉衡？你怎么在这儿。”横疏影揉了揉眉心，鼻子皱了皱，“别添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玉衡把手里的U盘递给横疏影，“不听我说说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个领头的人叫楚青，我认识他，他是横无彻手底下的保镖。”玉衡看着横疏影的眼睛，而横疏影把脸转向一旁。
“横局？”卢宇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横无彻的保镖，但横无彻已经死了。昨天晚上在夏威夷，跳楼自杀的。”横疏影神色有些黯然。
“楚青是横无彻的心腹，如果知道横无彻已经死了的话一定会想办法去处理他的后事，也有可能是回去争夺横无彻遗留下来的势力。”卢宇推论道。“所以，画面上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横无彻的心腹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望京机场附近才对。”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有我的亲属参与其中，我又在被调查阶段，我不便插手，等出来了结果给我看一眼就好了。”
“明白。”卢宇将档案一收，“我现在就带人去机场，守株待兔，绝对不会让他跑了的。”
横疏影点了点头，看着卢宇走出去了才转过头看着玉衡，两只纤细的手指夹着U盘，“说吧，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周永恒买卖职位的证据，应该对你有帮助，你二叔死了，你爷爷很伤心，没心情来把这个东西给你，所以......”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这样的东西都能弄到手。”谁知横疏影嗤笑了一声，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眸子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他。
玉衡看着墙上的PPT，语气平常地说道：“这是你爷爷弄来的，我只是来跑个腿，要说神通广大也得是你爷爷神通广大才对。”
横疏影咬了咬嘴唇，晶莹雪白的牙齿上映着粉红色，“我现在还真有些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这些还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这些决定着我们以后......”
“我要走了。”玉衡回头看她，缓慢而认真地说道，叫横疏影的话噎在了喉间。
横疏影低着头，玉衡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现在应该是很伤感的，指节与衣服紧紧纠缠在一块儿，然而当横疏影抬头看向他时，又是带着温柔的笑，“去哪儿？”
“回家，青龙山。”玉衡淡淡地说道。
“你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还回去干嘛。”
玉衡侧头，看着四处的陈设，干净整洁，条理分明，只是少了一点柔和，少了一些缓冲。
“所以，你当初是骗我的对不对？”
“对。”玉衡依旧不敢看着横疏影的眼神。
“想必你这一去也不打算回来了是不是？”
“是。”玉衡抓着横疏影的手，不让她将U盘扔到自己的身上，“我在望京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我......”
“蔷薇曾经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横疏影倔强地看着他，“男人有多幼稚呢？他总会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在女人身上，而从不会问她愿不愿意。”
玉衡黯然地松了手，任由横疏影将U盘扔到自己身上。
横疏影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双眼，“还有事儿吗？没有事儿的话就请你离开这里。”
“好。”玉衡看着她的背影，依旧那么坚强，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压的倒她。将U盘放到桌子上，轻轻地推开门。
“玉衡。”
玉衡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病情恢复的不错，恭喜了。”
“谢谢。”
门被轻轻阖上，横疏影独自面对空白的墙壁，泪水夺眶而出。
“懦夫。”
懦夫是不配拥有爱情的，也不配拥有珍贵的东西，即使侥幸得到，最终也会被他们失手打碎。
亭山三十一号别墅
玉衡带着一只猫一条狗，跨坐在摩托车上，行李绑在了摩托车后座，小二依旧爬在玉衡的肩膀，旺仔变成了好大一只，蹲在摩托车的前面，把脑袋塞进了玉衡的皮衣里面。
“走了，回家了。”玉衡呢喃着，声音如玉，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亭山路向北，穿过码头街，沿途可以看到海面的澄净，犹如天空一样蓝，而后是皇后大道，富人们的天堂，繁华的商业街，富丽堂皇的酒店，混乱的鬼市，灯红酒绿的街头。风慢慢的把所有记忆往回拉扯，渐渐地脱离了玉衡的身躯，甩在了身后。
直到眼前的道路被封死。
“哥，你什么意思？”马世易拿着手机，指着上面的聊天信息问他，“一条信息就算是告别了，你是觉得失踪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是吗？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这回你打算走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哥，我把你当我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真的把我当过兄弟？”
“没有。”玉衡摇着头看他，“你只是我用来复仇的工具，现在横无彻死了，你已经没用了。”
马世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只是我用来对付横无彻的工具而已。”
马世易笑了一声，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我不信。”
“随你吧。”玉衡摆了摆手，”你不过是赵凌儿的小跟班，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玉衡！”马世易红着眼睛，伸手去抓玉衡的领子，却被玉衡反手抓住了胳膊，马世易知道他的厉害，却犹自叫喊着，“来啊，我的手被你弄断过，也不差这条胳膊，有本事你就弄断它，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叫马世易！”
玉衡推开他，冷冷地看着，旁边的旺仔不安地咬着自己的尾巴，“十一，人本来就是天地间的过客，何必执着于一个人的离开，从来我们所亲近的，爱的，恨的，终有一天会随风飘散了，不能避免，就像赵凌儿，不管你记不记得她，她已经不在了，没可能再回来了。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