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流浪
横疏影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邝山,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该来吗?”邝山的脸上有些掩饰不及的苦笑,更像是心痛。
“那倒没有,只是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奇怪?”横疏影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
“哦,也没什么,只是我要调到望京来工作了。”
“好好的京城不待,调到这里来干什么,得罪什么人了?”
“那你呢?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跟我回京城不好吗?”
横疏影仰头看着他,双手抱胸,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胳膊,“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头,你被调到望京来的事情,有邝叔叔在绝不可能让别人给你使绊子,除非是你自己愿意。”眼睛眯了眯,认真地问道:“所以你是来找我来了?”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邝山摊开手,“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你不知道。”
“那么我该知道吗?”横疏影盯着他的眼睛,“邝山,我知道你很好,可我们并不合适。”
“因为什么?”
“可能是性格不合吧,你太磨蹭了,我不习惯。”
“我问的不是这个。”邝山走到她面前,“以前你虽然假装不懂,但至少不会拒绝,我想问你因为什么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谁?”横疏影有些慌了,下意识的想起一个人来。
“和你同居的那一位。”邝山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只为了说这一句话。
“是。”横疏影犹豫了片刻,还是淡淡地承认了。
邝山手指握拳,指节被攥的发白,“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么优秀了。”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话,推开门走了出去,“走,我们去亭山。”
小美看着他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停止了和卢宇的说笑,只因大家也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敢高声说话了。
横疏影匆匆走了出来,“我还有点事,要先回去一趟,有什么要问的,就由张叔来定夺就好了。”
“知道了。”
“横所长你放心,不会叫你失望的。”张叔说道。
“好,辛苦你了,我走了。”拿着外套匆匆跑了出去。
烂尾楼区
在庞大的财力支持下,这一片建设地很快,这里本来就有着发展的潜力,只是因为当时的开发商炒股失败断了资金链,所以才沦落成现在这样,毕竟当时是要与隔壁的亭山别墅群一争高下的建筑群,所以待它发展起来便充满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赵凌儿遛着狗,无聊地遛着狗,现在的她每天的娱乐活动便只有这一项了,药厂有专业的人才接手,她从繁重的工作当中脱身,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除了去酒吧与那些管理者勾心斗角地查了几回账,便是像今天这样牵着狗无聊地逛上一整天,吃饭逛街看电影,旺仔就像是玉衡的化身一样,把玉衡所有没来得及与赵凌儿做过的事通通做了一遍,除了那事儿以外。
“霸天,走。”大多数情况下,旺仔只是被赵凌儿牵着走,可见她的性格,然而旺仔并不是总听她的,偶尔也会有另一种想法,比如今天这样。它冲着一个方向大声叫着,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将牵扯着它的绳子绷紧,赵凌儿便由着它将自己带向远处,算是偶尔对它的放纵吧。
旺仔越跑越快,但赵凌儿始终都不松手,心中莫名想起小二离开的情形,勉强跟在它的身后,只是苦了几个隐藏在暗中的保镖,为了雇主的安全,不由得跟着跑了起来,那画面倒像是赵凌儿犯了什么事,被一群人追着跑似得。
转过一个街角,旺仔挣脱了绳子,发足狂奔,赵凌儿却不管它了,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旺仔奔去的地方。旺仔兴奋地舞着狮子,一只猫被它含在嘴里,张牙舞爪地要下来,一个帅气的青年用手抱着它的脑袋,吵吵着让它放下嘴里的人质,只要它配合,一切都好商量。
赵凌儿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滴在手背上的新月图案,泛着青蓝色。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梦一样。
亭山公寓山十一号两个小时前
横老爷子就像熬鹰一样跟玉衡耗着。他也确实成功了,玉衡颓然地躺在地上,眉头皱起,捂着脑袋满地打滚。
“小子,你怎么了?”
玉衡疼的咬紧了牙关,根本顾不来回答。
“小子,你可别在我跟前装,老爷子我南征北战什么没见过,你......”横有胆见他不答话,有些着急了,“这可不好,这小子万一遇事儿了,丫头回来不拔了我的胡子?”沉下身,腰胯使劲,将书柜挪开了条缝隙,从中间钻了过去,“嘿,小子,你刚才可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玉衡将横有胆的手猛然甩开,朝着房门撞去,被横有胆拽住了衣服,扯开了一大半,但好歹是止住了他自杀的行为,“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逗,老头子我不就与你开几个玩笑,气性这么大。”横有胆还当是自己的错,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双腿一栏,便将他绊倒在地上,刚想将擒拿使出来,玉衡回头,两手一上一下的合着横有胆的手,眨眼间便把他的手腕子卸了下来,叫他闷哼一声,喘着粗气。
到底是年岁大了,横有胆虽然身体还硬朗,但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忍耐力不比从前,手腕上隐隐的痛感叫他松开了抓着玉衡的手,再一抬头,只见玉衡红着眼睛看他,叫人心里一冷。
那拉扯衣服的声音叫玉衡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错乱的家具摆放,也让他想起了在某处牢房里的动静。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意图不轨的畜生,玉衡恨不得将他的全身的骨头都捏成一块一块的,好让他的戾气能够释放出去。
拆了横有胆的胳膊,年老之人的哀叫让他忽然停了下来,甩了甩脑袋,玉衡看着眼前这个从没有见过的老人,拖着一只软软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哀叫着,大惊失色,拉开门,逃也似地跑出去了。一只猫跟在他的身后,从敞开的房门轻灵地跑了出去。只留下横有胆皱着眉头,“这小子,原来是个疯子?”
邝山的车从主道并入辅道时候,邝山看到一人衣衫褴褛地走了过来,觉得有些面熟,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在望京并没有什么朋友,怎么可能会碰到自己熟悉的人。更何况现在自己一肚子的邪火,就算是碰到朋友了,也未必有心情去和他们叙旧。
三十一号,邝山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将那个莫名搅进自己与横疏影感情当中来的那个小白脸揪出来打一顿,以消自己心头之恨,却看到三十一号的房门大开着,心里一惊,马上叫人停车,下车寻找答案去了。
“小影不在,难道还真有什么胆大的小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走到跟前,邝山才发现门口还坐着一个老人,身形消瘦,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横爷爷!”他失口喊道,赶忙抢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看着他软软垂下来的胳膊,“是谁干的?”
横有胆完好的左手摆了摆,“等丫头回来再问,先帮我把骨头按上,这小子有点意思,凭我当年在战场上给他们接骨的本事,竟然还接不上!”
“横爷爷,我还是带您到医院吧,免得我将您骨骼按错了,落下畸形。”邝山诚恳地说道。
横有胆笑了一声,“你呀,还是不会说话。也好,这活还是得专业地来,只是它这么老晃悠,弄得我真不得劲。”正说着,只听外面一辆车携带着雷霆之势一路漂移过弯,刷地停在别墅前,横疏影从上面风风火火地走了下来。
“爷爷!你怎么了?!”横疏影看到横有胆垂在一边的手,愤怒地看向一边的邝山,“你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我!”邝山无奈地辩解道:“我也是刚来,我来的时候横爷爷就这样了,你不要把我想那么坏好不好。”
“那他怎么会......”横疏影突然转头看向横有胆,“爷爷,是他?”
爷孙俩之间的默契一下子便体现了出来,横有胆淡定地点了点头,横疏影捂着额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便要冲进去好好的教他做人。只是路过横有胆的时候,横有胆咳嗽了一声,“别找了,他跑出去了。”用左手拉着横疏影的胳膊,“丫头,你现在是真的没什么人追你吗?还是你口味已经刁钻到这样的地步了?”
横疏影又气又笑,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是您想的那样,他这里不好,我只是代别人照顾他,等我朋友从外国回来,会接他回去的。”
“然而孤男寡女的,这样总不是很合适。”
横疏影推着他走,“我知道,你还是赶紧去看你的胳膊吧,他正骨卸骨很厉害,过一会儿长上了,便是我们这里的医生也不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