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的狗子叫旺仔
“怎么了大地哥?”
“不好,咱们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什么意思?大地哥。”
“老二你说那个傻子有一条狗,还有一只猫,如果再带着一个人,能跑那么快吗?”
老二有些犹豫,“可我们确实追不上啊。”
“那就对了,赵凌儿早就跟那个傻子分开走了,我一开始怀疑那个傻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赵凌儿躺在长椅底下伺机逃跑。”
老二看了一眼长椅,月光清冷,水光闪耀,只能看到些花草。
“后来我回来找了一遍,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赵凌儿实在是狡诈,她让那傻子带我们兜圈子,自己肯定是从花街北走了。”
“花街北不是咱们的地盘吗?”
“你懂什么?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花街北有两个公交站,南口站有一辆车能坐到美院北,只要等到早晨五点半,即使绕一个大弯她也回去了,人能追的上汽车吗?”
“那我们到花街北公交站找她。”
“不,你们要到云迷路公交站等她,那是去美院北的第二站,不管她什么时候坐车,那都是必经的一站。”
“大地哥不愧是大地哥,神通广大。”老二很服气。
“那叫神机妙算。”赵大地道,“她肯定着急回去,公交车十分钟一发车,六点之前她一定会坐上那辆车。”
“大地哥那我们现在就去云迷路公交站。”
“你们两个去,老二,你去通知咱们花街的弟兄,让他们提高警惕,虽然赵凌儿有很大的可能从花街北走,但也得小心她不按常理出牌。”
“好的大地哥。”老二啐了一口,“保证不能让她跑了。”
“现在几点了?”
“快四点了吧。”
“老大与赵凌霄约在十点半,时间来得及,你去吧,我去找大鹏,那小子太执着,我怕他吃亏。”
老二急匆匆地走了,赵大地眼神冷冽,自言自语道:“敢和我玩调虎离山,那我就将计就计,给你来个釜底抽薪,看看到底谁的手段高。”
赵大地走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提醒着,这儿并非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
林子里。
大鹏气喘吁吁,声嘶力竭,“你别跑了。”
玉衡气喘吁吁,声嘶力竭,“你别追了。”
大鹏气喘吁吁,声嘶力竭,“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玉衡气喘吁吁,声嘶力竭,“你不追我就不跑了。”
两人气喘吁吁,声嘶力竭,“好,你说的。”
两人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
“啊——呼——电视上演的果然没错。”玉衡道。
“呼——呼——你这个骗子。”大鹏道。
转过一个弯,大鹏被一块儿石头绊倒,玉衡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又,没有,急支糖浆,你,呼——追我干嘛?”
“啊——疼疼疼,嘶——疼。”
玉衡把旺仔放到地上,它可养足了精神,汪汪的叫。小二受了一晚上的惊吓,神情呆滞。玉衡把小二抱在怀里,又看了一眼精神的旺仔,骂道:“呼——你可真是条傻狗。”
只听大鹏怒冲冲地站了起来,“你欺人太甚。”然后又怒冲冲地跌倒了下去。
玉衡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旺仔,然后看了看努力想站起来的大鹏,“脑子摔坏了?”
“虽然我跑不过你,可也不是狗,你等着,我追上你非弄死你不可。”
“那我可走了,你腿伤了就别追了,天都快亮了。”回头看看周围,皱了皱眉,”这是哪儿啊!”看看天上,星星闪烁,辨别了方向,玉衡向南去了。
大鹏努力地站了起来,拖着伤腿慢慢地走,眼睛里满是执着,“你等着,我非要逮到你不可。”然而他没走多远,赵大地赶来了。
“走,跟我回去。”
“不行,我要逮到他。”大鹏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他朝南走了,大地哥你快去抓他呀!”
“你小子是傻是不是?我们出来是干什么来了?”
“抓赵凌儿啊。”
“赵凌儿呢?”
“对啊,赵凌儿哪去了?”
“你跟着那傻子那么久,你看到赵凌儿了吗?”
“没有啊?”
赵大地劈头就是一巴掌,“那你还他娘的追。”
“我想着不能半途而废啊。”
“那人你追到了没有?”
大鹏低下了头,“没有。”
“早跟你说了,做事不要一根筋,想问题要灵活,走一步看三步,才能走的稳,你当出来混这么简单呢?没头脑的早死了。”赵大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几个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年轻,有冲劲,还记仇,就是不圆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对不对?”
“那大地哥咱去哪啊?”
“回去,赵凌儿那边我已经安排妥了,先回老大那里。”
花街。
“老大,大地哥带着弟兄都走了一夜了,怎么还不回来?”
“那赵凌儿已经受了伤,大地又有谋略,应该跑不了。”
“要不是赵凌霄那边看的紧,咱们就能多派点人手,也不至于找了一夜都还没找到。”
”好了。”老大点了根烟,语气深沉道:“就算没有赵凌儿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们的人数是咱们的三倍又能怎么样,打架打的是气势......”
美院西的一处院子里。
赵凌霄紧锁着眉头,“凌儿还没回来?”
“大哥,这都五点了,凌儿不会是被他们抓住了吧?”
“都知道那丫头脑子有病,你们怎么就不拦着她?”
“大哥,凌儿要去刺探军情,我们哪能拦住她。”
赵凌霄怒极反笑,骂道:“刺探军情,刺探个毛的军情,赵大地读了本三十六计就自诩为狗头军师了,你真当他那鬼点子有什么用?现在凌儿被他们抓住了,怎么打都束手束脚......”
向阳公园出口处,迎着初升的太阳,玉衡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他向着南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路上,这是公园观光的一条路,顺着这条路可以到公园里的广场,也可以到另外的两条辅路上,对应的是南北的两个出口。玉衡顺着路走,赶到公园门口时,刚好是小贩们卖早点的时候。
“小二,你饿了没有?”
小二虚弱地喵了一声。
“那我们吃包子吧?”
“汪汪。”旺仔摇着尾巴,兴奋极了。
“老板,两个,三个包子。”摸了摸口袋,“还是两个吧。”
“大小伙子两个怎么能吃的饱,我给你拿三个,你给两毛就行了。”
“谢谢。”玉衡接过包子,看了看大爷憨厚的脸,“大爷你是不是脖子不舒服?”
“你这小伙子怎么知道的?”
“我师父是中医,我给你捏一捏吧。”
大爷笑呵呵的道:“你是个好孩子,那你来吧,让大爷看看你的手艺。”
“挺胸低头。”玉衡双手夹着大爷的脑袋,向左横跨一步,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嘎嘣一响,“霍,小伙子你行啊。”
大爷摇了摇脑袋又转了转脖子,玉衡在一边吃着包子。
“哎呦卖了这么多年包子,今天可算是赚着了,来来,你再多拿两个。”
玉衡也不推脱,拿了包子撕下一半给了旺仔,“傻狗,给你包子吃,可千万别给我惹麻烦了。”
“你这小狗好啊,包子皮也吃?”
“最爱吃馒头,所以我给他取名叫旺仔。”
“这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啊。”
“嗨,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
告别了大爷,把大爷给他的包子装进了包袱里,虽然已经有两个包子当做酬谢,可在他临走的时候大爷还是给他塞了几个包子。玉衡也不拒绝,道了声谢,将小二揣进怀里,旺仔吃饱了也没有那么欢快了,慢悠悠地跟着玉衡溜达,漫无目的,溜达到一处花台下。
这花台本来是一户人家自己开出来的,原本是一块儿水泥地,离地还有一人高,这家男主人硬是背了些土上来,怕栽花不开,又使了些中药,还真把花种的旺盛。只是后来随着子女出国,花台无人打理,也就荒了。
玉衡一夜没睡,多少困了,见四下无人,助跑了几步,一脚蹬在墙上,双手一搭,便坐在了花台上。回头一看,旺仔还在底下,怕了拍脑袋,“怎么把它忘了?啊,麻烦。”把小二放在花台上,又下去把旺仔扔了上来,这才几步上了花台,掸了掸花台上的土,枕着胳膊睡了,原本想枕着包袱睡得,又怕把包子压烂,把包子拿出来吧,又怕旺仔偷吃,只得把包袱放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底下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旺仔耳朵竖了起来,叫了几声后便不再搭理了,闻着包子的味儿来到了包袱前,玉衡搂着小二正睡的香甜。
旺仔对着包袱叫了一声,便开始摇头摆尾,玩了起来。
“别闹。”玉衡松开了抓着包袱的手,按住了旺仔的脑袋。
旺仔从玉衡的手下钻了出来,咬着包袱摇来摇去,包着包子的袋子露出了一个角,旺仔的小眼睛一亮,咬着那个角使劲摇晃了起来。包袱随着一下下的晃动慢慢地靠近花台边缘,然后直落而下,徒留旺仔地咬着袋子的一角呆呆地看着。
底下老二与赵凌霄吵得正欢,突然一个东西砸了下来,不免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却是一个包袱,从里边骨碌碌滚出两个包子来,再抬头时,只见一条幼犬汪汪叫了两声,飞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