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与智障玉衡的二三事
“喂,老张吗?小张啊。没,我没感冒,来两份盒饭,算了,炒两个菜吧,不要牛肉,不要狗肉,还有什么来着?”横疏影看了一眼智障少年玉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莫名的有些羞耻,“就先不要这两样吧。米饭有三份就够了,什么饭量这么大,家里来客人了不行吗?”气冲冲地把电话挂断,将鼻子里塞的纸取了下来。玉衡继续看电视。
“喂!”
“干嘛?”玉衡呆萌地回头,帅一脸的颜值叫横疏影发火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没事儿,卫生打扫的不错。”横疏影心里憋屈的很,冲着沙发擂了两拳。
老张是个勤快人,送餐的速度很快,只是他眼睛里浓浓的八卦意味叫横疏影看的不爽。“横警官,家里来客人了?”一边向里边打量着。皱了皱眉头,“横警官你家这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打扫卫生来着。”横疏影心虚地回答。
“我还以为遭贼了呢,这乱的。”
“哪个贼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我家偷东西。”
“也是,你可是专门抓贼的。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您说话。”刚要走,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问句不该问的,您屋子里边是不是有小孩儿啊?我也没听见过您结婚啊!”
“砰”,门被关上了,老张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抽了自己嘴巴一下,“该,让你瞎打听。”
靠在门上的横疏影脑子里无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玉衡仍在看着电视,这一切都很自然,(我以后会不会就是和这样的人这样平淡地过一生呢?似乎也很不错。)人说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总是渴求着婚姻,可能是年纪到了,横疏影突然想到了结婚,迈步走进客厅,看着在沙发上安静乖巧的玉衡,感觉更为强烈,只是又看了一眼他看的动画片,摇摇头将自己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吃饭了。”
“奥,知道了。”玉衡兴奋地穿着不知从哪里翻腾出来的拖鞋,跑向餐厅,横疏影也不在意,当初横无彻给她钥匙的时候便跟她说了,这里的一切东西想扔就扔了,但她有些懒,或者是工作太忙了,一直顾不来,有些东西都堆积在一起,被玉衡翻到也很正常。
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横疏影则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那张干净清爽的帅脸。
“难怪赵凌儿会为你改邪归正,是真帅。”横疏影感慨了一下,看他对自己嘻嘻笑着,脑海里却是一开始与他认识的时候,那个在人群里茫然的青年,周围倒下的混混像是在衬托着他的不凡,更让他懵懵的表情显得可爱了起来,玉衡不是坏人,横疏影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样天真单纯的气质无法作伪。
而后来,他与丐帮的那些人火并,为此脑袋受了伤,可能先前才认识的朋友,转眼就会遗忘。如此代价,只为拯救那些沉沦在生死之间的毫无自主的乞丐们。让横疏影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别的感觉,只觉得他与自己才应该是一路人才对。(可惜新月那个丫头)横疏影暗自想。
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玉衡看着她,问道:“我还没有吃饱,这个可以给我吧?”指了指另一份饭,横疏影点了点头,意兴阑珊地看着他,(吃饭很文雅,也很帅,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会和摸小孩子那样的感觉相同吗?)乱七八糟地想着。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不饿么?”
横疏影赶忙低头扒饭,又觉得不太好,端起碗来,却总觉得有些约束,就像是回家了一样,拿筷子的姿势稍有不对就会被母亲责怪一番,(这就是家的感觉吗?)横疏影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突然开口说道:“你和我结婚吧!”
“结婚?”玉衡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摇摇头,“我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以后才能结婚的。”
(我真是疯了,怎么突然就说出口了?一定是老张害得,对,都怪他!)横疏影为自己想了一个绝妙的借口。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再抬头看玉衡。
过了一会儿,横疏影总算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感慨吃饭原来也这么累的时候,玉衡突然坐到了她身边,横疏影一惊,身体紧绷,抬头看他,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绿色膏状物的小盒子,手指沾满了膏体,向她脸上抹来。
“干什么?!”伸手捉住了那只绿油油的手指,一股黏腻的感觉在手心绽开,释放出一种苦涩的香味,叫横疏影心里一痒,闻了闻,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药啊?”
玉衡指了指她的脸上,“这是促进伤口愈合不留疤的药,我今天早晨在衣服里发现的,你脸上的疤用这个就一定能消下去。”
“奥。”横疏影点了点头,“我自己来......”话还没说完,玉衡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她的脸上的伤痕,慢慢地涂抹着,将她所有的话都封在了口中,怔怔地看着他,金黄色的眸子里满是专注,耐心的为自己涂着膏药。
黏腻的感觉在脸上纵横,也不知是膏药这般黏人,还是他的手指的亲密接触叫自己乱了分寸,要与他结婚的想法又一次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想到就去做,她本就是一个果断的性子,只是事情到了眼前,她又有些犹豫了。
涂抹膏药的手指不曾停下,玉衡脸上写满了认真,就像他画那些意味不明的画的时候一样,慢慢地抹平了那些纠结。
“我现在算不算趁人之危,赵凌儿如此,我与她可是不同的。”横疏影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只是替新月代为照顾,对,没错,我与她可不一样。”虽如此说,心中却满是纠结,那是一种想得而不敢得的畏惧心态,在以往的二十多年里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态。只因她是横有胆的孙女,全家的掌中宝,后来在女兵营训练的时候更不会畏惧,她是把保家卫国当做人生信条的人之一,巾帼英雄不外如是。然而就像英雄难过美人关一样,果敢了二十多年的横疏影,在内心深处徘徊,彷徨。
法兰西
艺术之都,浪漫之都,随你怎么定义都好,这都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新月要从这里离开了,排除了她喜欢冒险的性格之外,她还是一个不错的画家,起码现在在当地的圈子里,都知道了一位来自中国的女画家,既漂亮又温和,画作也出奇的好,有许多人都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缪斯,不论男女。
接受着老者吻面之礼,新月虽还有些不习惯,但亦能坦然地接受了。
“说实话,你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很骄傲。”老者如是说,新月只听了个大概,她对法语不太精通,接下来就是老者对她的夸赞,新月摆了摆手,显示着自己的谦逊。
一个高大的青年在一旁看着,眼睛里面满是欣赏,“多么与众不同的女人,就像是玫瑰丛中开出了一朵百合,让人过目难忘。”
“得了吧,芒果,这只是东方人特有的品质而已,如果不是她的美色,你会一样咒骂他们不讲规矩的。”
“橄榄你闭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如果把你扔到东方去,你一定会被驱逐出境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行为习惯,你不能把月亮小姐当做那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游人一样,她是完美的。”
葛兰,戈蓝,还是橄榄?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你已经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祝你好运吧。据我所知,她可是个含蓄的姑娘。”
“我会让她接受我的,你等着!”马昂多或者是芒果坚定地说道,走向那个优雅而又充斥着迷人味道的身影。“月亮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你的画作我都认真的看过,你是更倾向于后现代现实主义的画风吗?”
新月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楞了一下,说道:“是的,在我的国家......”
芒果暗暗为自己鼓掌庆贺,(果然,面对这样含蓄的佳人,就应该慢慢地靠近,不然就会吓到她,像是惊跑了兔子一样。)
新月与他聊着自己的创作意图,忽然觉得他有些熟悉,“我们见过吗?”
“当然,月亮小姐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芒果陈恳而露骨地说道。
新月轻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夸奖。”与别人都不同的说话方式,让新月对他有了些亲近感。
“或许我们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聊一聊你的创作思路,比如那间餐厅如何,从前菜说起,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众所周知,我们国家的菜肴是很耗时间的。”芒果推荐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新月想了想便答应了,人不能总在回忆里生活,或许眼前的这个帅气幽默的外国帅哥,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寻的能够将自己从上一段恋情中解脱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