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询问,齐辉知道了儿子为什么逃学。
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儿子呀,你逃学是不对的。你看,你成绩这么差,没有学到东西,做学生还有意思吗?你眼睛近视,跟爸爸说一下,我就会带你去配近视眼镜的。班主任赖老师对你打击报复,这是她的不对。赖老师确实有损老师的尊严和教书育人的宗旨。爸爸考虑帮你转学吧,你看如何?”
“好的,我听爸爸的。”儿子终于吐出一口恶气来。看见爸爸这么理解他,由衷地感到欣慰。
齐辉帮儿子转学了。让儿子去了一所比较远的中学读书,每天起早摸黑挤乘公交车上下学。
这是一所校风严肃,老师正统,务实,课堂纪律抓得很紧的学校。
从学校里办完转学手续,果果跟着爸爸去街上眼镜店里配了一副近视眼镜,还买了一双球鞋和一只足球。
从此,果果在学校里得到了正规的教育和学习,读书走上了正轨。
课余时间,果果在学校里跟同学们踢足球。
闵阿姨在医院照顾住院治疗的大娘,马兰每天晚上在医院里陪夜,白天也会抽空过去照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大娘的病情有所缓解,但不可能根治,医生让大娘出院了。
马兰在家里,对大娘照顾得更好了。
给大娘梳头,洗脸,洗澡,剪指甲,喂饭。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娘一样照顾。
大娘仍然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是怎么流浪到了这座城市的。马兰也不计较这些,实在是太同情大娘了。
她想,如果自己的母亲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不是同样要照顾吗?就算把大娘当成自己的母亲,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娘这么可怜,没有亲人,没有亲戚朋友,只能依靠她了!
跟大娘相处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马兰早就把大娘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这天傍晚,树根算好了妹妹该是下班的时候,便来到妹妹上班的工厂外面等候。
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厂房里面走出来,等了许久,人们基本都走光了,这时才看见妹妹挽着一只精致的手提包款款而出。
树根特别兴奋,想跟妹妹打声招呼,却听到身旁两位女工议论道:“瞧,这就是陈小云!就是那个被谢厂长包养的陈小云!”
“确实长得年轻漂亮啊,难怪谢厂长对她着迷了!”另一位女工说道。
“如果我有她那么年轻漂亮,也可以改变命运啰!”两位女工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小云穿着黄色的连衣裙,踩着白色的高跟皮鞋,挽着一只黑色小巧的手提包,款款地走出大门。忽然,看见哥哥站在厂房门外。
“哥哥,你怎么来了?”小云欣喜地跟哥哥打招呼,同时对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中的司机说道:“小刘,你先去吧,我哥哥来了,就不去了。”
“好的。”司机小刘将车子转了一个弯,掉头离去。
“怎么,还有事情吗?”树根不解地看着妹妹。
“我们去吃饭,等下跟你慢慢说。”小云陪着哥哥来到大街上,招手拦了一辆的士车。
“去招财酒店。”坐进的士车中,小云对司机说道。
“哥哥,你也不小了,赶快找一个女朋友吧?”坐在包厢里面跟哥哥一起吃饭,小云一边吃饭,一边劝说哥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树根盯着妹妹说道。
“那怎么行,哥哥的事情小云也得管啊!”小云固执地说道。
“妹妹,现在你跟厂长的事情怎么样了?”树根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我跟厂长很正常啊!”小云坦然地说道。
“为什么一些女工说你的坏话?”树根很严肃地问道。
“我哪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她们说些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可管不着!”小云傲气地说道。
“妹妹,我是为你好啊!你要想清楚,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树根苦口婆心地劝说妹妹。
“刚才我来时,看见你正要出发。你要去哪里呢?”树根问道。
“厂长约我去舞厅玩玩!哈哈哈,我还没有去过舞厅呢!”小云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你看看,还说跟厂长没事,这不是事吗?”树根抓住话题生气地问道。
“哥哥呀,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出去玩玩,没有什么的!”
“这还不严重吗?还说什么‘我们只是出去玩玩’,瞧瞧,这都已经上贼船啦!”
树根气得吃不下饭,干脆放下筷子,斜着眼睛瞪视着妹妹。
“瞧你说啥啦?哥哥,我小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到厂长家里借过几次书看,过后跟他聊聊看书的体会而已!”
“你们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吗?”树根一双眼睛刺探似的问道。
“其他什么事情呀?”小云不解地反问。
“揉揉抱抱,亲嘴呀,什么的。”树根不好意思地说了出来。
“没有。”小云坚定地说道。
吃过晚饭,树根陪着妹妹逛马路。
由于妹妹跟厂长走得太近,树根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很不开心。与妹妹之间竟然找不到话题了。
于是,两个人在大街上默默地走着。
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
“好了,我已经到了。哥哥你回去吧!”小云跟哥哥告辞。
“记住,不要跟厂长走得太近,那样会出事的!”树根再次不放心地叮咛妹妹。
“好啦,我记住了!你快回去吧!”说完,小云头也不回地向宿舍小区快速走去。
望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内的小径上,树根才缓缓离去。
“小云,怎么没有来呀?”小云刚刚走进宿舍,谢厂长就打来电话问小云。
“哎呀,厂长,对不起!我哥哥找我有事呢。”小云说道。
“好吧,那就下次去玩吧!拜拜!”谢厂长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在铜锣湾舞厅内,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穿着时尚,暴露,在时而刺眼,时而昏暗的灯光下,随着音乐的节拍渐次滑入舞池,欢快地扭起舞姿来。
奔放激越的音乐,似明若暗的灯光,隐隐绰绰的舞池,人们的血液和热情被撩拨得暴涨。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像下饺子一样,纷纷加入到舞池中央的舞队。
人们宛如一股欢乐的激流,打着旋涡,随着音乐的起伏震颤越舞越热烈。
“怎么样,去跳一下吧!感受一下气氛如何?”谢厂长今天打扮入时,头发打了蜡,油光光的。身上穿着小云帮助挑选的,浅绿色与浅灰色格子交织的T恤短衫,白色小裤型长裤,白色小口型皮鞋。还有那动人的微笑,都是为小云准备的。
小云与谢厂长走人舞池,学着别人的样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尽管两人没有跳过舞,来舞池也是头一遭,显得那么蹩脚,迟钝。但他们像刚学游泳的人一样,随着自由奔放的年轻人的舞姿,玩乐得忘乎所以。
在机场候机大厅,谢明熙厂长的老婆杨娟娟与他们的儿子谢子盼,分别推着行李箱,神情高傲地走了过来。
“爸爸!”儿子谢子盼看见了老爸谢明熙,向爸爸招着手,人在远处就大声地呼唤起来。
谢明熙也看见了儿子,惊喜地举起了手,朝儿子摆了摆手。
父子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
“哎呀,我儿子都长这么高大啦,哈哈哈哈哈!”谢明熙高兴坏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爸爸,你不记得了,有七年没见呢!那时候我刚刚高中毕业,妈妈陪着我去了英国读书呢!”
“哦,是的,是的!”谢明熙快乐地说着。
“儿子,现在你回国想干什么呢?”谢明熙问道。
“这个事情我们回家慢慢谈,一下子说不清楚的。”儿子推着行李车,边走边说。
“老谢,你光顾着跟儿子说话,怎么对我不理不睬呢?”妻子杨娟娟挎着一只黑色大挎包,穿着黑白两色薄绸连衣裙,快速地走过来,想要赶上他们的步伐。
可是,还是与他们拉下了一定距离。
“都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那么见外吗?”谢明熙停下脚步,等妻子跟上来,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妻子。
“这么多年,都是妈妈在英国陪伴我。妈妈可想回国了,做梦都想!”儿子笑着对爸爸说道。
他们来到停车场,司机早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他们上了小轿车,司机载着他们快速驶向谢厂长的住宅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