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看到眼前是卧室,床铺,妻子小杏正在身旁说着话。一颗剧烈跳荡的心这才回归到了现实,并渐渐平静下来。
他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默默地出神。
“做噩梦啦?”小杏再次紧张地问他。“刚才你在梦里一直喊着马兰的名字,马兰怎么啦?”
“没什么,不要问了,睡觉吧!明天要上班呢。”齐辉不想回忆令人痛苦至极的画面,避开妻子提问,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地催促妻子快点睡觉。
关灯睡下后,小杏却在黑暗中翻来覆去地揣摩着,齐辉在梦境中到底遇见了什么?听到他那种极度恐慌的呼喊,许是马兰遇到危险了吧?马兰与丈夫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呀?
小杏想不清楚找不到答案,也就不再想了。白天,她没有完全歇着,有时候洗洗衣服,拖拖地,齐辉忙不开的时候,就自己到街上买菜,然后回家做饭,烧菜。
小杏在公司里上班,马兰安排她做一些轻松的工作,协助财务做点杂事。
小范替代了小杏的位置,在门市部负责管理和销售工作。
宝宝在肚子里已经长得越来越大了。小杏挺着八个多月的身孕走路都有些吃力,马兰没有让她上班。
小杏在家里看看电视消磨时间。有时候动手做一些小朋友的衣裳,织几件小朋友的毛衣毛裤。
这天,做小朋友衣服的布料不够,还差一小块布料。上街去买又不便下楼,小杏便在家里翻箱倒柜地寻找旧布料旧衣服。
她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布料,便把齐辉柜子和皮箱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仔细寻找着,希望有奇迹出现。
可是,却发现齐辉皮箱隔层里面,有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文件票据之类的东西。
小杏好奇地将它们一一展开到床铺上。
一张医院诊断书,一副病历,上面写着,马兰胳膊肘骨折手术的记录。小杏拿着诊断书和病历,翻来覆去地仔细看着,想着。
“这是怎么回事?马兰曾经骨折了?”小杏不得要领,反复叨念着,疑惑不解。
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已经没有心情做小朋友的衣服了。
她把东西收了起来,放回原处。
这时,齐辉打来电话,说他很忙,一时回不来吃饭了,让她自己做饭吃。
放下电话,小杏整个人沉浸到一种莫名的遐想里面,出不来。
在她面前,似乎看见齐辉正在跟马兰,有说有笑地奔赴某个聚会。快乐地吃着饭,喝着酒,惬意地谈着业务。
又似乎看见马兰胳膊受伤,骨折,做手术。齐辉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地照顾她。
还有,齐辉摔伤骨头住院时,有一次在病房里面,她亲眼看见,齐辉与马兰显得极不自然,脸上红红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又经历了什么?
想到齐辉跟马兰割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且在梦中,齐辉竟然惊慌失措地喊着马兰的名字!做女人的本能让她掉到醋坛子里去了!
现在小杏怀孕在身,急需老公照料,陪伴。可是,老公却陪在不明不白,牵扯不清的马兰身边寻欢作乐!
小杏越想越生气,气得没有心情做饭吃,只喝了一点矿泉水,就上床睡觉了。
马兰胳膊肘骨折住院,齐辉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而且病历又怎么会在齐辉的皮箱子里面?
齐辉跟马兰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啊?做妻子的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呀,可是齐辉却只字未提过!
小杏的醋坛子已经在翻江倒海,那些害人的醋劲,正在割裂和触碰着小杏岌岌可危的脑神经回路。
她整个人变得萎蔫着,昏睡着,只等齐辉晚上回来,再拿他是问!
可是,齐辉竟然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回来。这一下小杏的心肺都气炸了,她终于爆发出来了。
“你在哪里?”小杏压住怒火打着电话质问齐辉。
“我在公司里,昨晚喝多了,回不去。你还好吧?”齐辉略有歉意地问道。
“你还知道关心我吗?你还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要,就赶快回家!别啰嗦!”小杏终于毫不客气地怒吼起来。
放下电话,小杏已经气得变了脸色,坐在床沿上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齐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马兰的提醒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打开家门,看见小杏坐在床沿上面,一副脸孔冷得像铁板一块。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不舒服吗?”齐辉走了进来,抚摸着小杏的肩头,不停地追问道。
小杏甩开齐辉的手指,像避开瘟疫一样躲开他的触碰。用嫌恶的眼神看着齐辉,问道:“昨晚你又是跟马兰在一起吧?”
“是的,昨晚,我们在林欢酒楼,跟二十一中的李校长谈判承包园林服务的事情。”齐辉轻松地笑着对小杏说道。
“那你就应该忘记我吗?就应该忘记你的儿子和你的妻子正在家里挨饿吗?”小杏对他怒目而视,愤怒不已。
“你到底怎么啦?说得我都莫名其妙!我不是打了电话叫你自己做饭吃吗,怎么就挨饿了?”
“自己做饭吃?吃什么呀,吃矿泉水吗?是的,我和儿子在家里忍饥挨饿,你却毫不关心。竟然还放心大胆地去跟别的女人大吃大喝,一觉睡到大天亮!”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嘛?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齐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非常不解地问道。
“昨晚,你怕是跟马兰睡了一夜吧!她曾经做过手术,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还有,你为什么老是在梦中喊她?白天跟她形影不离,围着她打转还不够,晚上睡觉还在为她担心吗?还有,那次你骨折住院,有一次在病房里,我刚刚进门,看见你们两个人脸都红了,极不自然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齐辉听得脑袋都要爆炸了。他强压住怒火,紧盯着小杏气歪了的嘴唇。
只见小杏还在继续愤怒地说下去。
“我看啊,你的心是她的,你的身体也是她的。你干脆跟着她去过好了!你去吧,去吧,我成全你了!你不用回家了,你解放了,去吧,齐辉!你去吧,去吧!整日整夜跟她厮混去吧!”小杏像个喝得烂醉的酒鬼胡言乱语,声嘶力竭地飙出恶毒的语句。
“去吧,去吧!永远不要回来了!”小杏疯魔一般将床上的枕头,枕巾,被子,床单,一一朝他抛掷。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不许你侮辱马兰!”齐辉昂起头颅,双眼喷火,严厉地斥责她。
“侮辱马兰?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呀!弄得我成了第三者还不知道呢!马兰表面上正儿八经的,谁知道背地里你们有没有上床?今天,你必须把这些事情,统统都讲清楚!”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小杏的脸上。齐辉被她气晕了,下手毫不留情!
五个手指印痕立刻在小杏脸上显现出来。
“你,你,还打我!”小杏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滴滑落。
“你这种下贱的东西,你给我滚!滚!滚!”齐辉气得眼睛暴突,眉毛倒竖,愤怒之极地大吼大叫。
“你给我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齐辉气极了,声音像打雷一样。
“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是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小杏涕泪交加,话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她迅速找寻自己的衣服,打包装箱,带走!
齐辉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眼神里怒焰奔腾。
小杏脸色极为苍白,冷若冰霜的样子,挺着大肚子,拖着行李箱,一摇一晃地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