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爸一个人啊。当然,还有一个配菜的小丁。”马兰解释着。
“怎么不请一个师傅呢?你爸一个人做得过来吗?”祝贤玉很但心地问。
“可以的,只不过忙一些罢了。”马兰说道。“请一个厨师,开支很大。爸爸宁愿自己累点,也不愿请厨师。”
“哦,明白了。你妈妈呢?”
“我八岁的时候,妈妈就生病去世了。”
“从此就和你爸爸相依为命?”
“是啊!”
“你爸没找后妈吗?”
“没有。”
“你想你妈妈吗?”
“肯定想啊!可是想也没用啊!”
“你呢,几个兄妹?”马兰反过来问祝贤玉。
“我跟你差不多。不过,我爸是在我十岁的时候为了抢救一位少年去世的。”
祝贤玉捡起地上几片稍大点的树叶,简单地对折了几下,做成一条小船。他朝湖边走去,将小船轻轻放入水中。望着小船在碧波荡漾的湖水中,随着微风踏着波浪向前游去。
他站起身,补充道:“现在我跟我母亲两个人生活。”
“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马兰说时,望着身体结实,青春帅气,心灵手巧的祝贤玉,又听着他憨厚朴实的话语,心里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和欣赏!同时想到,那个脸上长着粉刺,时好时坏,带着流氓习气的金月生可就差远了。
“两个人真是没法比呀!”马兰在心里比较着。自从在学生宿舍第一次看见祝贤玉,就感觉到了他跟其他同学不一样。现在通过交流了解,更加深了自己对祝贤玉的好感。
“祝同学,今天聊备一些酒菜,感谢祝同学对我女儿的帮助!”在一间小雅间包厢里,马兰父亲坐在酒桌旁,对着祝贤玉说开了。他身体有些肥胖,面色红润,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长裤,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
“哪里,哪里。马叔叔客气了!”祝贤玉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有些拘束。
马兰父亲感慨地说道:“那天,要不是祝同学帮忙,我女儿就追不回欠款啦!嗯,那个金同学人品有问题啊!”
马兰父亲摇摇头,又道:“平时,我们好言好语,好酒好菜招待他,可他欠了我们好久的饭钱不说,到头来,还恩将仇报,想沾我女儿的便宜!可恶,这种人可恶!还是大学生呢,太不厚道了!”
马兰父亲皱着眉头,满脸的愤慨与不屑。
“是嘛,那种人我看着都讨厌!满脸的粉刺,说话没有教养。要不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我才不愿搭理他呢!”坐在旁边的马兰噘起了小嘴。
“金同学是有些过分了,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祝贤玉对他们父女俩表示同情和理解。“反正他也不会来了。马叔叔,马兰,你们不要生气了!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吧,对不起了!”祝贤玉诚恳地说道。
“小祝啊,这跟你没关系的,别为他代过了!今天,我是感谢小祝同学为我女儿解围和帮助。来,来,来,我敬你一杯!”父亲举起酒杯,一手托着杯底,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父亲微笑着伸出右手,朝着祝贤玉作出请的手势。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干了!”祝贤玉礼貌地站起身来。
“坐,坐,坐!你坐下,不要站起来,坐下,坐下!”马兰父亲用眼神和手势示意他,命令祝贤玉坐下。
“不用那么客套的!”马兰父亲慈爱地望着祝贤玉。
“谢谢马叔叔!”祝贤玉只得坐下来。恭敬地学着马兰父亲的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托住杯底,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地喝干了酒杯。
“哎,是我要谢谢你哟!”马兰父亲朝祝贤玉点了点头,点燃起一根香烟,抽了起来。然后斜靠在椅子上,专注地看了看祝贤玉,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温暖。
他一只手搭在一只椅背上,显得特别放松的姿态,脸上荡漾着明快的笑容。
“玉哥,今天,我以饮料代酒水敬你一杯!”马兰给祝贤玉斟满酒杯之后,站了起来,端起自己装满橙汁的酒杯。
“啊,你也敬酒啊?”祝贤玉也站了起来,微笑着端起了酒杯。
“感谢玉哥几次倾力相助!”马兰说完,将一杯橙汁一饮而尽。
祝贤玉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坐,你坐!”马兰礼貌地对祝贤玉说道。
“你们太客气了!”祝贤玉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
“小祝哦,以后常来玩嘛。不要那么拘束哟!都是在外漂泊的人,有什么困难,大家互相照应一下嘛。你说是吧?”马兰父亲谦恭地说道。
“是啊,身在异乡为异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呢!”祝贤玉动情地望着马兰父亲,觉得那张脸庞好熟悉好亲切。自己在外读大学,从来没有跟社会上的人打过交道。现在遇到马兰父女俩如此善解人意,对他微不足道的帮助心怀感恩,这让他受宠若惊了。
马兰父亲圆圆胖胖的脸庞,白净的皮肤,两只眼睛细小,眯缝着。眼神里漫着一抹柔情,说话耿直,和蔼。他轻松快意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隔着玻璃墙壁,留意着饭店大门,时不时在祝贤玉身上逡巡一下。
“啊,你们好!都有几位?”这时,服务员看见门口来了一群学生客人,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招呼。
“小祝,你坐哈,让马兰陪你,我去炒菜了。”马兰父亲看见后,立刻掐灭烟蒂,站起身来快速说道,就要离去。
“叔叔您去忙吧,别管我!”祝贤玉也赶忙说道。把头转向马兰:“生意来了,你也去忙吧!”
“让我陪陪你吧!”马兰说时,眼睛却瞅着正在陆陆续续进来的客人,有点迟疑。
“我该走了。要不,明天下午我们去湖边走走吧?”祝贤玉说道。
马兰心不在焉,歪着头数着进来的客人。
“好啊!”马兰听到祝贤玉的话后,显出欣喜的笑容。
“哎,你等等!”看见祝贤玉起身离去,马兰忽然叫住了他。
“你还没有吃饭呢,我给你打包带回学校去吃。”
“这,不需要吧?”祝贤玉忸怩地说道。
祝贤玉路过厨房,看到马兰父亲正在快速翻炒锅里的蔬菜,好奇地停下来观看。
一会儿,马兰父亲把炒好的肉末和葱姜蒜放进茄子里,加进调料,很快就炒好了一盘香喷喷的肉末茄子。
“肉末茄子是这样炒的呀?”祝贤玉好奇地询问,闻着诱人的香味,味蕾大开。
“肉末茄子有好几种炒法。”马兰父亲一一向他传授着。还把做红烧肉的秘诀快速告诉给祝贤玉。
马兰动作麻利地将饭菜打包好,装在两只饭盒里,用塑料袋套好,快速朝他走来。
“怎么,向我爸爸学习炒菜啦?”马兰快乐地问道。
“随便问问,积累经验总是好事嘛!”祝贤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
马兰将打好包的饭菜递给他,并把他送到饭店门口。
“明天下午两点在湖边见?”祝贤玉有些不舍地对马兰说道。
“好的,不见不散!”马兰迎着他的目光喜悦地回答,脸上荡漾着明媚,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