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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红色外套

遗忘在昨日的爱恋 锦绣前程mm 3499 2024-07-11 20:11

  小海和英子结缘于一场舞会。

  那时英子大二,在隔壁寝室女孩阿狸的盛情邀请下参加她们系组织的中秋舞会。举办中秋舞会的地点在食堂,走进大门,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墙上的几盏霓虹灯不停徐徐旋转,斑斓的灯光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的身上。

  此时正在播放邓丽君的《甜蜜蜜》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那优美的旋律在食堂中回荡,中间的舞池只有两三对学生正踏着曲子旋转、摇摆,原来排放在中间饭桌都撤到了墙角,大伙三五成群地坐在舞池周围一边欣赏舞曲,一边唠嗑休息。

  英子和结伴的几个女孩笑笑闹闹地找个角落坐下磕着瓜子,一边欣赏优美的舞曲。

  英子只会简单的三步、四步交谊舞,场中有一对手贴手,面贴着面,与其他舞者不同,英子压低声音问身旁的阿狸:“那对跳的是什么舞步啊?”

  “那是恰恰,要不我邀请你跳一个”阿狸嘻嘻笑着站起来向她伸出双手。

  “你还是饶了我吧,这个我不会啊!”英子忙回绝道,往她身后一指:“看,那是谁?”

  一个高大的男生向她们走来。

  “小文哥哥——”阿狸向来人挥挥手:“我马上来!”

  “美女不好意思,失陪了!我男朋友来了!”阿狸向英子她们几个女孩抛个媚眼,回头姗姗而去。

  她的脸上洋溢着迷人的光,果然有爱情的滋润,可以让女生更加美丽!英子心中感叹。

  不一会有热情的男生来邀请女孩们跳舞,舞池里的人渐渐多起来。

  一曲终了,场中又放起了邓丽君的《一帘幽梦》。这时一个中等个的瘦瘦男生向英子走来,腼腆地邀请她跳舞:“你好,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英子笑笑大方应道:“当然可以。”

  但没一会她就后悔了,这个男生可能太紧张抑或根本不会跳舞,手脚僵硬不说,还跟不上节拍,踩了她一脚。

  “嘶——”英子疼得弯下腰。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连连道歉。

  英子摇摇手忍着脚疼,在始作俑者的搀扶下回到角落坐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喃喃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跳舞,你别见怪!”

  “哦,我没关系的,你请便。”英子脸上缓和下来,礼貌地说道,然后转头和其他女孩继续一边磕瓜子,一边唠嗑。

  因为脚被踩,英子婉拒了几个来邀请跳舞的男生,提前回了寝室。

  舞会结束后,阿狸把她拉到一边说:“我们班学习委员说踩了你一脚,严重吗?”

  “没事!”英子回寝室后脱下鞋子检查了一下,脚背红红的,筋骨倒也无碍。

  “没事就好,我看那憨货还挺担心你的!”女孩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向她眨眨眼走了。

  英子笑笑没放在心上。

  日子继续悄悄流逝,在课堂上老师激情洋溢的讲解中流走,在她自习写作业的笔尖下溜走,在操场上她和同学们奔跑、笑闹中飞走,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大家换上了冬装。

  有段时间英子总是感觉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教室自习的时候,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但当她抬头向四周张望,那被注视的感觉又消失了。为此,英子决定在寝室自习,也减少去图书馆的次数。

  一天,阿狸在楼道口碰到她问道:“英子,你怎么最近很少去图书馆看书啊?”

  英子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很少去图书馆看书的?”

  “保密!”阿狸挥挥手,撒开长腿飞奔而去,英子抬头看去,寝室楼大门口等着一个高个英俊的男生,正是阿狸的男友阿文。

  又一个月过后,迎来元旦。阿狸邀请英子寝室的四个女孩参加他们班的新年晚会。

  英子又遇见了那个瘦瘦的男生,在明亮的灯光下,他嘴角含笑向英子走来:“你好,又见面了!”

  至此,英子才发现这个男生似曾相识,瘦削的脸庞,高挺的鼻子,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是个面容清秀的阳光男生。

  这次晚会,英子认识了这个叫小海的男生。

  她花了几天时间,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为何这个男生看着似曾相识。

  大一下学期过完年回到学院,英子听说学校里有个傻子喜欢追穿红衣服的女孩,宿舍楼里传得沸沸扬扬,英子一边收拾柜子里衣服一边听小鹿和尾巴她们聊这件事。

  “听说这傻子是咱们学院一位退休老师的孩子。”小鹿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娓娓道来:“三十多岁的年纪,感情上受过刺激,然后就傻了,本来应该送精神病院,老两口心疼儿子就接回来自己照顾,在家吃药。结果这傻子趁老两口去买菜的档口就溜出门,看到穿红衣服的女孩就嗷嗷叫着追,蛮吓人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尾巴站在桌前问。

  “嘿嘿,从旁边寝室小里那听来的。”小鹿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马上收起笑容板着脸,叮嘱其他三个女生:“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出去都提高警惕啊!”

  “我看,最好都结伴而行,人多有照应。”三石放下手中的书提议道。

  “好好,这主意好!”小鹿举手表示赞成。

  “还有,最好不要穿红衣服!”尾巴忙补上一句。

  英子看着七嘴八舌的室友,不由摇摇头。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英子吃完晚饭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回寝室。当她穿过操场,走进通往女生寝室楼的绿茵道,忽然从操场边踉踉跄跄地冲出一个灰色的身影,向她跑去,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小霞——小霞——”

  英子蒙了,回头看向那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子。

  “快跑!”一只大手拽着英子的胳膊向女生寝室楼跑去,很快他们将那男子抛得远远的。

  站在女生宿舍楼前,英子弯下腰,双手撑腿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红色外套,她直起腰正要向身边的男生道谢,那男生却挥挥手跑了:“以后小心点!”

  在落日的余晖下,英子直起身子的一瞬间瞥见那个男生的侧脸,后来这张侧脸在她的心里辗转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曾试着寻找它的主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大半年后这张侧脸慢慢地变得模糊。

  却没想到在新的一年即将来临前,竟然遇见了它的主人,难怪中秋舞会上她靠近小海时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英子正想找去隔壁寝室打听小海的联系方式,却听见楼下宿管阿姨唤她“四零二的英子在吗?有人找——”

  当英子赶忙应着跑到一楼,然后一眼就看见大门边的小海,她不由冲小海笑笑,转身问传达室的宿管阿姨:“阿姨,您刚叫我。”

  “哝,那个男生找你。”阿姨向门口的小海努努嘴说道。

  “听说你找我。”英子三步并两步来到小海的面前。

  “这个给你!”小海的眼神躲躲闪闪,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转身就跑。

  “哎,别走啊!”英子不由叹口气,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再看看手中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回到寝室,英子打开纸条,里面只有简单的两三句话,看得她面红耳赤:

  英子:

  我喜欢你!

  我想跟你说的话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感觉有千斤重!

  这四个字代表着我的真心、真情,请你收下!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份感情,请明晚七点在女生寝室楼下等我。

  ——小海

  英子嘴角上扬,收起纸条夹进日记本,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这可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情书啊!

  她想:直到白发苍苍,自己都会记得那份悸动和甜蜜!

  自此,英子多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做得很尽责,英子每天要打的开水以后都由他来打了;每天要到食堂排队打的饭,都由他代劳,不分早、中、晚;每天都要到教室占位置上自习也都由他来打理。英子要做的事是,站在寝室楼前甜蜜的等待他送来开水,坐在食堂的饭桌前占位等着开饭,在小海的陪同下去自习。

  以前英子最怕过节,那时寝室里的女孩们或是回家,或是和男友约会去了,形单影只的英子就喜欢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看月听风。背井离乡的人都容易思乡,英子心里空空的,乡愁想一个饥饿的小耗子撕咬着她,把心角的空缺越咬越大。

  此后不会了,英子和小海并肩走在校园的绿荫道上,说着笑着迎来一个又一个节日。

  英子的心里都是满满的、甜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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