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我们的缘分
都说幸福就是:她在闹,他在笑。
但有一天,他终于累了、疲了、烦了、走了……
当天晚上,禾苗就收拾自己的衣物搬进了小海的单身寝室。
禾苗拎了一个行李箱进这个十几平的单间,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为小海做晚饭。
小海傍晚回到寝室,禾苗的晚饭已经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清炒毛白菜,干煸四季度和西红柿蛋汤。
禾苗将菜摆上桌,笑着对门边洗手的小海说:“你回来得真是准时,难道是闻着菜香回来的?”
是啊!知道禾苗要搬进他的寝室,小海一下班就往寝室飞奔。他想赶紧回家好好表现一次,为禾苗做顿饭,但是希望落空了,他心里即惆怅又开心。
“我呀,下午请假回家一趟送东西过来,所以饭做得比较早。”见小海不接话,禾苗也不恼,自顾给他解释一番。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小海擦把手,来到书桌前接过禾苗递来的筷子问道。
“我都收拾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吃完饭碗筷你洗吧!”禾苗笑笑向小海提议。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海爽快地答应了。
以前,小海和英子在一起,小海都是被需要的对象,而英子是被照顾的对象,现在小海变成被照顾的对象,难免不习惯。
慢慢来吧!禾苗有信心使自己成为小海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吃完晚饭,小海负责洗碗,禾苗闲不住,就拿起扫帚和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小海,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禾苗擦着桌子对蹲在地上洗碗的小海说。
为了方便自己做饭吃,小海专门买了两个塑料大盆和两只塑料桶用于装水、洗菜、洗碗。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小海埋头在盆里洗碗,手上都是洗洁精泡沫。
“我想买个衣柜。你看,我的衣服比较多,一个箱子装不够装。另外,有些质地比较好的长裙还必须挂着,否则就有折痕,影响穿衣效果。”禾苗嘴角噙着笑对小海说。
她的话让小海楞了半响,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英子描述过的生活:他要买张大床放置在房间里,再买一个衣柜放在墙角,然后买一个双人沙发和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安装一个大电视,两人闲暇时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球赛……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禾苗见小海久久不答话,以为小海不同意,连忙改口:“算了,如果你觉得寝室太小衣柜不好放置的话,我就不买了。”
“不,衣柜要买!”小海看看这空荡而冷清的房间对禾苗说:“我们不仅可以买衣柜,还可以换张大床,然后买个双人沙发和一个电视柜!”
“太好了!你同意了!”禾苗蹦了起来,冲到小海的身边,吧唧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知为何,小海脸上笑着,心里却空落落的。
“放心吧,交给我,保证你满意!”禾苗神采飞扬地向小海宣布。
小海擦擦手将脏水泼到楼道的小水道,回来想想愧疚地对禾苗说:“可是我没有很多钱,这些家具我们可能需要一件、一件地置办!”
“没关系!”禾苗的心情飞扬起来,哼着歌继续擦桌子。
小海一边冲洗手中的碗,心里却想着英子对他说过的话。
“我希望自己未来的人生伴侣是个堂堂男子汉,一个给予我安全感的男子!他积极向上、敢拼敢闯,为自己和我们的小家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也会为了我们更加光明的前景而不断奋进!还记得我写给你的那首诗《致橡树》吗?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融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在这十年里,我们不离不弃,有苦一起吃,有福一起享!我们各自在工作岗位上打拼,为我们的小家添砖加瓦!把所有不可能,变成一个个可能!十年后,我们将从一穷二白走向幸福小康!我们可以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一座房,两个人,还有我们孩子,一起享受三餐美食,欣赏四季美景!”
“在这里,我们没有主动权!我们要想办法让自己越来越强,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毕业后我不会搬来和你同居!我会等你,拿着新房钥匙来娶我的那一天!房子不需要很大,只要有你、有爱就可以!”
“小海,你安于现状,不愿改变现有的生活状态。而我希望能有拥有更好的未来,我们的人生追求不同,还有继续一起前行的可能吗?小海,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改变!”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迎接、笑看人生风雨的伴侣!在雨天,为我撑起一把伞,在我疲惫时给我鼓励,当我沮丧时予我安慰!而你、我选择不同,何必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还是分手吧!”
小海想到这,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一切收拾停当,禾苗邀小海去楼下遛弯,路灯下两人肩并肩的身影拉得细长细长。
其实,禾苗在寝室就发现了小海的异常。她拉着小海的手笑着问:“小海,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你们厂的足球队,现在还经常踢球吗?”
小海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过厂足球队?”
“因为,我看过你的球赛啊!”禾苗得意地抬头看向小海:“去年你们厂组织的秋季足球赛我都看了!我可是你的忠实球迷哦!”
“小海,其实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回想那段时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禾苗感慨道:“我在这里等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小海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禾苗。
“真是贵人多忘事!”禾苗连忙提醒他:“你们厂组织的这场秋季足球赛,对手是周边的厂足球队。而我们厂恰好也参加了球赛,相应团委号召,我有幸成为拉拉队员,所以全程观看了你们的球赛。”
禾苗拉着他的手,继续沿着马路牙子前行。
“说来也奇怪,场上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见了。”禾苗羞涩地低下头:“然后,只要你们厂的球赛我都会到场,在心中暗暗为你加油!”
小海在上大学期间就喜欢踢足球,还是系里足球队的前锋,但是英子不喜欢看足球赛,为了能多陪英子,小海自己主动退出了足球队。
去年的球赛实在是厂里凑不齐人数,小海才参加的足球队。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场上的表现,只是每次足球赛英子不能到场观看,所以他的情绪并不高,只是勉强应付,最终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我踢得很烂的!”小海满脸的苦笑。
“可是我觉得你踢得很好!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比赛后我曾经壮着胆子去给你送水,但是每场踢完你都迅速地离开了!”禾苗的眼里都是遗憾。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期待能在赛场上看到你的身影。但是,很快足球赛全部比完了,结果我没有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禾苗抬头看向小海:“我向我们厂的球员打听你的消息,才知道了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已经有了女朋友。”
“之后,我心里很失落,但是不想干扰你的生活,也没有继续打听你的消息了。”禾苗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笑着继续说:“然后,我的老同学艳子回到S市了,她的男朋友东哥成了你们厂的一个技术员。真的很巧,他们竟然住在你的隔壁,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从相遇到相识,禾苗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向小海走近这一步,所以从相识到相爱,禾苗不想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海心里不禁感慨。
对于禾苗来说,这是意外更是惊喜:以为没有希望的事情,竟然还会有奇迹发生!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