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快乐无罪
曾经的三好男友,现如今成了伤害三石的最锋利的刀刃!
曾经对所有美好未来的憧憬,都变成一戳就破的泡影!
“他变心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三石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听完三石的哭诉,三个姑娘不由义愤填膺:“真是人渣!我们一起打电话狠狠地骂他!”
“对啊!凭什么牺牲你来成全他们!”
“当年死乞白赖地追我们三石!现在却不负责任地抛弃!简直就不是东西!”
姑娘们给疯子打去电话,电话那端却是嘟嘟的盲音,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可能预料到会被骚扰,疯子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三石一夜未眠,瞪着天花板,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想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温柔的、深情的男生。
就是这个男生,知道她有慢性胃炎后,每日盯着她的三餐,要求她必须准时吃饭,不允许吃辣椒,不允许吃冰淇淋,不允许吃烧烤,俨然成了她的私人管家。在他的管束下,三石的慢性胃炎再也没有犯过!
就是这个男生,知道三石不喜欢上体育课、讨厌长跑、对双杆发憷后,主动陪着三石练习双杆,给她讲解动作要领,每晚还要陪三石练习长跑,教会她怎么呼吸、保存体力,在他的帮助下,三石顺利完成了双杆考试,长跑考试也得了高分。
也就是这个男生,知道三石喜欢许美静和王菲的歌,于是用自己微薄的打工收入给她买来CD,到处搜罗两位天后的歌碟,不厌其烦地陪着她一首一首地聆听,在那优美的旋律里,在美丽的夜色下,两人的心越来越近!
往事一幕幕,在三石眼前掠过,那时的疯子是如此的温暖、如此深情!而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三石伸出双手,将往事紧紧抱在怀中,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看看弓着腰、蜷缩在床上熟睡的三石,英子她们向对方使使眼色,给三石打来早饭,然后蹑手蹑脚地去上课了。
中午,三人回到寝室,给三石带回午饭,却见三石泪流满面、仍静静地躺在床上,枕边的CD里正放着许美静的《快乐无罪》,三石一直都很喜欢她那的低沉的音色。
……
快乐有泪
怎会有泪
我哭到心碎
......
看着原封不动,放在书桌上的早饭,英子不由皱眉啪地关掉CD,去拉三石:“三石,起来吃饭!”
“吃不下,没有胃口!”三石甩开她的手,别过头,声音轻的可以随风飘走。
“三石,即使要恨,也得积攒起力气啊!”小鹿站在床前,心疼地对她说。
“你这样糟践自己,疯子根本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他也不会心疼了!为了这么个男人,不值得!”尾巴恨铁不成钢,冲三石直嚷。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三石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想把自己关在往事里。
三人不由叹息,她们要拿像鸵鸟一样、不敢面对现实的三石怎么办?
傍晚,姑娘们下了课,给三石带晚饭回到寝室,看着桌上给三石打的午饭仍保持原样,大家即心疼又生气,七嘴八舌地轮番上阵劝说,三石却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
晚上,三石的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小鹿和尾巴连忙分头给毛豆和猪猪打电话,几人手忙脚乱地将三石送进了学校附近的社区医院。
三石被迅速推进急诊室,夜班医生和护士给三石做了一番检查,结论是急性胃炎。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却让几个年轻人的心安定下来。
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她细细地问了发病经过,看着三石直摇头:“小姑娘,你本来就有慢性胃炎,这不吃饭是要虐待自己吗?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会有谁来爱惜你!还有啊,你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你远方的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啊!看你挺聪明的样,怎么做傻事呢?”
三石转头愣愣地看着她,默默听她说完,顿时泪如雨下,继而哇地大哭起来,三个姑娘忙上前将她团团抱住。
人生路上总会遇见坎坷,我们必须咬紧牙关,击退所有的苦难!相信所有的黑暗都会过去,我们终将迎来明日的曙光!
从那后疯子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三石也好像忘记分手这件事。原本话就不多的她,更加沉默寡言,每天都在教室、寝室两点一线间往返,全身心地扑入考研准备中。
寝室里的欢声笑语消失了,姑娘们看着日渐消瘦的三石,心痛却又无措。
这件事对三位姑娘很震撼,为防止被分手,她们分别各自对男友进行了严刑逼供,从单相思、暗恋到明恋,从幼儿园、小学到高中,把所有可能的桃花都查了个遍。
之后,小鹿和毛豆更亲密了,原来毛豆的情史,在遇见小鹿之前是一片空白;尾巴对猪猪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不顺眼,因为猪猪在老家有一位青梅竹马,虽然猪猪一再强调把她当妹妹;英子对小海嗤之以鼻,为了他额上的一块伤疤,那是他高中时在路上看见班花,发花痴撞墙上留下的印记。
经过这次深层次地挖掘,英子竟然发现小海和疯子是老乡,而且还是中学校友!
“说吧,你这校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和那个阿彩你在学校认识吗?”英子坐在他的寝室里翘着二郎腿,板着脸逼供。
“他们比我高一届,我们不熟的。”小海忐忑地坐在她对面。
“不熟,那就是认识喽?”英子向小海挑挑眉:“老实交代吧!”
“嗯,一定老实交代!”小海讨好地向她敬个礼,看英子笑了,忙挺着了后背:“那时,阿彩和疯子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两人郎才女貌,实在很登对,很养眼!”
“哼!登对?别说没用的!”英子怒了。
“我上高一时,他们上高二,进学校就听说有这么一对师哥师姐在早恋,男孩长得英俊,女孩是班上公认的班花。他们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从不避讳别人。重点是他们学习还特别好,老师对他们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海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不过,高三上学期期中考试过后,疯子的父亲去学校找过他和班主任,要求当着大家的面和阿彩分手。”小海至今还记得那个场景。
那是个寄宿制高中,所有的学生都住校,所以都目睹了那次事件,当然也包括小海。
当时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黄了,一阵风吹来,簌簌飘落,整个校园都沉浸在金黄里。
疯子的父亲穿着破旧的深蓝色卡其布上衣,拿着一张成绩单站在教室门口,而疯子低着头站在他的对面,四周围满了人。
这个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对着疯子大声呵斥:“这就是你保证的结果!班级排名退到了十名以后,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妈!”一边说着,将成绩单扔在疯子的脸上。
班主任难堪地站在旁边劝解:“大哥,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嘛。”
“你的梦想呢!你的追求呢!你不是要上大学吗?你就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吗?”疯子的爸爸不理班主任,继续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疯子。
“今天,当着你们老师的面,和那个女孩断了!今天必须断了!”疯子爸爸斩钉截铁地冷冷地命令道。
“叔叔,我是不会和疯子分手的!”阿彩分开人群站出来,神情坚定地看着他。
疯子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女孩。
班主任和围观的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彩,碰到这种事躲都来不及,还敢站出来!
“你说什么?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学习,干嘛早恋?还有,你可以去祸害别人,但别祸害我儿子!”看着眼前理直气壮地阿彩,疯子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
“叔叔,我没有祸害你儿子!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阿彩的神情不变:“请您相信我们,这次疯子没有考好,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成功,一定能考上大学!”
疯子的父亲看着这个长相出挑的女孩,问道:“那如果学习成绩继续后退呢?”
“如果疯子的成绩继续后退,我们一定分手!”阿彩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疯子不由抬头看向阿彩。
“好,一言为定!”疯子的父亲满意地走了,留下一段校园美谈。
此后,疯子的学习成绩稳步上升,回到班级前十,甚至一度进入前三。而阿彩的成绩也很平稳。
高考时疯子如愿以偿考上大学,而阿彩却名落孙山。
“而后阿彩离开了,没在我们学校复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小海说道。
“没想到,这个阿彩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英子沉思道。
“阿彩长相出众,性格挺倔,还很要强,我想这可能是他们分手的原因。”小海看看英子,轻声分析说。
“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早说!”英子厉声喝道。
“当我认识你时,他们已经处上对象了。而且谁知道会有这一出:他乡遇故知!不对,他乡遇初恋!这概率实在很小啊!”小海连忙分辨。
唉,这就是有缘无分吧!英子不由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