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熵醒来不知何时,还未清醒便听见赵景焦灼的声音。
“少爷,太太扒了景大景二的墓。”
“哦……”话音未落,他又猛然坐起身,“你说什么?”
震惊片刻,他又泄气般的躺下,床垫弹了一下,“她又知道了。”
他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怎么办?”
几人起床,付筱雅找了过来。
琉璃微微颔首,微笑道:“牧太太。”
付筱雅笑的愉悦,“璃姐。”
骆君凯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来过这里,但没住过这间房。”
琉璃靠在沙发上扯了扯唇角,须臾,随意的说道:“这几栋高楼都是我的嫁妆,姓琉。”
“槽,全国都是你家的行吧?”牧瑾风揉着太阳穴,随口接道。
“那倒没有,但这里是真的,十几年前这还是老房子,我跟我哥就住在这里。”琉璃轻闭着眼,说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
骆君凯沉思好久,“我记得这里,小时候我从这里路过很多次。”说着微微蹙眉。
琉璃挑下眉,“我哥慧眼,买下了这里,现在翻了好几倍的好几倍。”
她云淡风轻的说:“好像从我初中高中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了,刘总没告诉我。”
“你哥可真是合格的商人,”牧瑾风抽了嘴角,“下次你哥再投资别的项目,记得偷偷通知我一声。”
“你他妈去死。”琉璃看看他,又看向付筱雅,“听说牧太太大赚了一笔。”
付筱雅笑的嫣然,“那不是跟你家合作啊。”
琉璃笑了笑,又轻闭眼,这就是她与牧瑾风的不同,牧瑾风从不会恭维。
骆君凯在想十几年前这里的模样,破烂不堪,那时候A市环境最差的地方就是这一片,简称难民窟。
琉璃静默会,忽而说道:“叶子,你什么时候嫁人,我给你随一套碧海金沙,做你的嫁妆。”
“卧槽,”叶子手指夹着烟,用力弹下烟灰,“你现在都离婚了,自身难保。”
付筱雅闻言,思所未思开了口,“璃姐,你跟风一样的男子真离婚了?”
“嗯,”琉璃点了点头,又扬了扬唇角,“离婚协议还热乎呢。”
“……”
付筱雅有些迷楞,脱口而出,“那我家是跟你合作还是景家啊?”
牧瑾风皱了皱眉看向她,当即面露不悦。
琉璃笑了笑,“管这个干吗?你只要赚钱就行了,跟谁合作又有什么关系?”
起身,“我永远都认牧少,景氏永远都认琉璃。我去打个电话。”
牧瑾风看琉璃进房间,顿时黑了脸,“你他妈没带脑子。我跟琉璃是朋友,跟生意无关。”他怒着,手指怒戳着桌面。
叶子此刻明白,琉璃讲的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付筱雅的性格,让人觉得她天真烂漫。
骆君凯坐下,口气淡淡,“筱雅,我们跟琉璃的友谊,跟她是什么身份没关系,即使她不是刘珏的妹妹,景熵的太太,她依然是我们的琉璃。”
付筱雅又笑了笑,“我懂,我就是太意外,没过脑子。”
“你回去吧,”牧瑾风不悦,“人家现在正在坎上,你偏偏说这个糟心的话。”
说着点支烟,将打火机丢到桌上,声音刺耳。
付筱雅撇了撇嘴,起身,离开。
“我现在越来越怀念小颖,”牧瑾风叹口气。
琉璃拿着手机出来,刚好听见,接了一句,“人都是这样,复杂得很,不是朱砂痣就是白月光。”
“小颖是谁?”叶子问,转而又顿悟,“哦,你爱的女孩。”
琉璃坐下笑了笑,“其实小青梅挺好,刚好补了你的缺陷,做朋友义气确实很重要,但做生意嘛,”
“你又知道。”牧瑾风斜眼瞥她。
琉璃按了按太阳穴,“你知道帝煌宫……”话不说透留半分,“江湖险恶啊。哎,好想惜儿。”她猝然转了话题。
叶子撇撇嘴,瞪她一眼,“惬儿不是你亲生的。”
琉璃散漫开口,“惜儿长得像桑桑,桑桑从来不抱。惬儿长得像我,我觉得惜儿好看。”
“啧啧啧,酸死了,”叶子扇着面前的空气。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骆君凯看向她。
“你们不懂,”她笑了笑,又垂眸叹气,又叹气。
她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翘首远方,“是我让他忘了,伦敦一直在他怀里。”
“那你昨晚干吗发酒疯,还去找苏鼎。”骆君凯有些不解。
琉璃笑着转身看着他们,须臾,她扯着讥笑,“苏鼎欠我的,就该还我。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他就越觉得那是深爱。”
她歪了歪头,“就当我为广大女性同胞报了仇吧。”
“呃,”牧瑾风抽了抽唇角,看向骆君凯,“你要小心。”
骆君凯呵笑两声,“别他妈扯我,半斤八两。”
琉璃跟叶子看他俩吵的恨不得打起来,护揭秘密,看谁更烂。
门铃声响,琉璃起身,“准备吃饭。”
琉璃吃着饭,兴致不高,兀自开口,“我猜,桑桑肯定不吃饭,说不定这会还在醉着。”
骆君凯:“他饿了自己会吃。”
琉璃放下筷子,“他吃饭全靠我喂,我不喂他就不吃,”“啧,”
她叹口气,“我真担心他胃受不了。”
“他不会自杀吧?”叶子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
“不会,”琉璃摇头,“他不会伤着自己,也不会死。”
皱了皱眉,“可能两个孩子会哭的惨点,他可能会说,把他们扔出去,或者把他们掐死。”
“呃,”牧瑾风开口,“那可是他亲生的。”
琉璃扁着嘴,摇头,“那是我生的,于他而言,那只是琉璃的东西,若那孩子不是琉璃生的,他早就掐死了。”
“卧槽,人家说虎毒还不食子呢。”牧瑾风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
骆君凯却在此刻明白,他输得有多惨。他举起酒杯,“恭喜你,找到这个视你为一切的人。”
他笑的柔和,“这般执爱,虽然不好,但绝不坏。”
琉璃举起酒杯,笑着喝下,“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收获了那个叫景熵的人。那个轻佻,自恋,单纯,狂傲,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心思深沉,出手狠辣,行走的机器,不懂情感的景家继承人。”
牧瑾风拿着筷子,轻戳着碗里的鱼肉,喟叹:“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能收了他,你竟把他看的这样透彻,又如此了解。”
“我从不信他那几年流连花草是真的因为不行,”琉璃看透一切的笑容,“他这个人本性很单纯,他喜欢我,他就只喜欢我,别人他将就不了。”
琉璃闭眼笑着,“即使那时候他接受我永远离开的事实,但他心里依然保存着那份干净,从始至终,景熵的心里都认为,只有无暇的东西才能配得上琉璃。”
她微晃着杯中的红酒,“所以你们懂了吧,为什么我说,只有他才是真的爱我。别人都会看身份地位,但他不会,只要是我就行,别人都觉得我是高攀,只有他觉得,是他配不上我。”
她说着伤感了几分,“你们都觉得他工作很认真,很爱赚生活费,其实不是,他的天性就像个孩子为所欲为,就像那几年一样。但现在他想非常非常富有,非常非常强大,才能维护好我手里的公平公正,才能让我横着走,永远不用低头,永远不用妥协。”
“十八岁那年的事,让他明白强者有多强,弱者有多无奈。”
三个默不作声,听她说着,他们不了解的景熵。
琉璃又笑,拍着桌子,“我带你们去另外一个金市的销金窑,煌朝。”她耸耸肩,“我也没去过。”
“卧槽,你哥是不是打算在全国金市开分场?”牧瑾风不阴不阳的腔调。
“呃…如果形势允许的话。”她笑着起身,“我有会所的内部金卡,全国通用。”
“还有内部卡?”牧瑾风张着嘴,“怎么没听说。”
“呵呵,我的脸不是卡?刷脸,再不济我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