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嗯。”
“放假我们出去玩吧。”她撑着头，看着他的侧脸。
景熵看她一眼，“去哪？”
“不爬山。”她没好气的说道。
“随便。”
琉璃一直看着他的侧脸，他侧过头，“眼睛有病？”
“看你长得帅不行啊？”
景熵咧开了嘴，“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一直盯着我看，我多不好意思……”
“呕……”她做呕状，“你真他妈恶心。”
“你呕成这样，怀胎几月？”景熵轻佻的问道。
琉璃瞪他一眼，“怀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怀我的种才行。”
琉璃一瞬眼睛温热，趴下，“我要睡觉了，滚。”
景熵咂嘴:“啧啧啧，瞌睡真多。”
琉璃心酸至极。可又深知这世间本就是强者做主的，弱者没有资格选择。无论她在哪个定位，她都是弱者。
“我喂你。”
景熵看她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好？”看一眼碗，“你他妈下药了？”
“对，老鼠药。”她咬牙切齿。
他乖乖张开嘴，心情好的很。
“你准备着，好好考试。”边喂边说。
“知道了。”
上课的时候，琉璃轻声的说道:“桑桑，我给你讲个故事。”
景熵瞥她一眼，“又是神话故事？”
琉璃摇头，“真实的。”
景熵看着她。
“就是市场那个卖粥的老奶奶，她老公几十年前就死了，她没有孩子，她也没有改嫁，每天推着车，带着她老公的照片出摊。她说以前都是他老公推车带着她卖粥。”
“然后呢？”
“草泥马，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感尼玛，傻逼。”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人。”她故作生气的模样。
半晌，景熵咧开嘴，“我感情不是给你了吗？”
琉璃看他一眼，“滚。”
“那以后多去买她粥不就行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嗯。”
景熵瞥她一眼，看她又叼着棒棒糖。
“你他妈早晚把牙吃坏。”
“我他妈乐意，碍你屁事。”
他笑的邪魅，“影响口感。”
“滚。”
琉璃给他嘴里塞个棒棒糖。
“好好考试。”
“我他妈知道，烦死了，老子闭着眼都可以考。”
“嗯……你他妈好厉害。”
他挑挑眉，“你……”
她伸手捏住他嘴，“别他妈说话。”她一眼他旁边的人，“我走了，去准备一下。”
景熵瞟瞟旁边有些陌生的面孔，显而易见的一脸厌恶，叼着棒棒糖。
“看尼玛。”
“景熵。”
景熵淡淡睨她一眼，“你他妈谁呀？”
她脸僵了一下，又笑笑，“我叫邹欣然。”
景熵感觉好耳熟，嘴里转着棒棒糖，哦，想起来了。
“滚。”
“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邹欣然轻声细语说着。
“滚尼玛远点，老子做朋友的标准是长得好看，丑八怪没资格跟老子做朋友。”他懒洋洋靠在椅子上。
“我……”
“我尼玛，”他打断，“琉璃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尤其是你这个傻逼。”他看都没看一眼，语气里浓浓的厌恶。
邹欣然很难堪，转过头。
“你他妈怎么不告诉我，我旁边坐个傻逼。”
琉璃筷子一顿，又夹着菜，“邹欣然吗？”
“嗯。”
“她跟你说话了？”
“那傻逼想跟我做朋友。”
琉璃笑了，跟景熵做朋友，他都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说的？”
“老子告诉她，老子做朋友的标准是长得好看，丑八怪没资格跟老子做朋友。”
琉璃被辣椒呛了一下，咳的脸通红，咳的撕心裂肺，控制不住。
“你他妈吃个饭也能呛到。”他嫌弃的看着她。
琉璃喝杯水，带着浅浅的鼻音，“我是被你的朋友标准雷到了。”
“老子的标准一直是这样。”他很随意的说道。
“好吧，好吧。”琉璃看着他，他的标准不是好看，是顺眼，因为邹欣然跟她有过节，所以他不喜欢。
“眼睛有病。”
“你他妈眼睛才有病。”转而又问道:“你知道苏鼎为什么接受叶子吗？”
景熵看她一眼，“因为苏鼎太寂寞，找个人陪他玩。”
琉璃……“真的假的？”
“他跟我说的，我他妈怎么知道。”
“靠。苏鼎真他妈烂，姐他妈一拳打飞他个傻逼。”
“去吧，直接打死。”
“你不拦我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拦你？”
琉璃吞口口水，“算了算了，吃饭吧。”
景熵放下筷子，“苏鼎说下雪那天，他们几个人在路边等车，那谁刚好碰见他，就把围巾围在他脖子上了。”
“那我更他妈想打他了。怎么不冻死他个傻逼。”琉璃筷子拍在桌面上，情绪有些激动。
“关你毛事。”
琉璃斜他一眼，“你他妈懂个毛，那么冷的天，我他妈自己都觉得冷，我还给他，我不打他就对的起他了。”
景熵频频点头，又笑的灿烂，“那以后我带条围巾，免得你打我。”
琉璃笑着扬扬眉，“以后冬天你要多穿点，不要管好不好看。”
“我他妈又不冷。”
“听话。”她声音提高了点。
“好吧。”他不情不愿的表情。
考完，两人背着书包，琉璃牵着他的手。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放假。”
“为什么，不是出去玩吗？”他疑惑的问道。
琉璃垂眸，有些失落，“因为在学校我可以骂你。”
“曹尼玛。”他以为她又故意撒娇捉弄他。
琉璃转身抱住他腰。
“桑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景熵皱眉，眯眼，“你干吗了？”
琉璃笑着仰头看着他。
“你他妈生病，我还得伺候你，烦的要死。”
他低头，唇摩挲着她的唇，眼底漾出笑意，“好……”
琉璃则直接吻了上去。
景熵手放在她背包上，为这个街头添了一份色彩。
两人并肩走着，景熵看一眼她脖子的疤，“放假把疤祛了吧。”
琉璃摸摸脖子，“不祛，这是我们俩一起伤的有纪念意义。”
“你他妈傻逼吧。”
“你他妈才傻逼。”
“你他妈不是不喜欢留疤吗？”
“我他妈跟你留的，跟你腰上情侣版的行不行。”
“槽。”
“滚尼玛一边槽去。”
“我不。”
琉璃看着他的侧脸，“我们俩去巴厘岛吧，明天就走。”
“为什么要去那里？”他有些不悦，似乎不喜欢。
“我喜欢海啊，当度蜜月行不行。”
他闻言咧开嘴，“行，那就去。”
琉璃想想，又道:“我们俩先去巴厘岛，然后夏威夷，然后马尔代夫。”
“你他妈有病吧。”
“我他妈就有病，不行啊？”
“行，你他妈说什么都行，老子又没办法。”
琉璃看着他的背影，心酸的厉害。
如果人生一定要做选择，那这个少年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个，对所有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