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血来潮给景熵在酒店摆了生日宴,也就是邀请几个熟人,公司合作伙伴。
景熵并不知,夜晚十一点半,叶子打来电话,让他过去接人,说是又喝多了。
景熵……已经构思出她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琉璃自己做了小蛋糕,刘珏顺路接她。
两人走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几辆车围住。
刘珏想都没想径直撞上去,没撞开。
刘珏看着琉璃,摸着她的脸,“怕不怕?”
琉璃摇头,笑了,“跟琉珏一起,琉璃从没怕过。”
刘珏笑了,“好。哥保护你。”说完,便推开车门。
他声音如冰,“谁让你们来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刘珏看他看向车里,当即明了,是冲着琉璃来的。
琉璃匆忙打了电话给阿金,说了位置。推车门,这才发现,琉珏将她锁在了车里。
她懵了,看着外面的人,砸窗,她往后排座爬,又看着琉珏拼命护在车边。她趴下,听着后窗被砸烂。
她用力撕开裙子下摆,听着琉珏的声音在窗边,“不许下车。”
她抬头,看着琉珏的后背,闭了闭眼,伸手弄着窗户上的碎玻璃,而后,利用她身材的优势快速从窗户斜出去。
跟琉珏背靠背,笑开了嘴,“哥,不用担心我,顾好自己。”
琉珏还未开口,就感觉到她离开的后背。
琉珏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又移动着到她身边。
“好,一起。”
琉璃笑了,“好,一起。”
琉璃退了两步撞在琉珏背上,先开口,“没事。”
躺地上的时候,她皱眉,手撑在地上,翻身抬双脚,踢过去。又笑着叫道,声音豪迈,“哥,淑女做不了了,穿的裙子。”
琉珏闻言,稍稍松口气,说明她没受伤。
然而琉璃已经伤了肚子。
琉珏分神看她体力不支,又移动到她身边,抱起她让她用脚,她脚比手厉害。
放下她,背靠背,看着周围的人,琉珏手心黏黏,皱眉,没问。
顿会,琉珏趴在她身后,琉璃闻声便知情况了,刹那眸中聚了水雾,紧抿嘴,势有种豁出命的架势。
琉珏一直分神护她,琉璃整张脸已经脏的看不出模样,她知道连累着琉珏,就像那次连累景熵,每一声都戳在她心上,她大吼破了音。
“琉珏,不要保护我。”
琉璃报了必死之心,这次比上次凶猛多了,人头数就凶猛了许多,她被后抱压制住了双臂,她卸力冷笑,“那就同归于尽吧!”说完猛的用力手握着刀柄从侧腰穿过后面。
吱吱吱的停车声,阿金褚宸纷纷下车,冲过来。
琉璃脱了身,先奔向琉珏,拉着他胳膊,“怎么样?”
琉珏摇头,擦她的脸,“没事。”
琉璃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摸着他的衣服,“蛋糕在车上,应该也没事。”
琉珏闻言,皱了眉,还未开口,琉璃眼睛一闭,软绵绵倒了下去,琉珏忙接住她身子,但他已经没力气抱起她了,接住她以后,蹲下放在地上,自己便也躺了下去。
琉珏醒来是在医院病床上,张下嘴,阿金趴下隔着他氧气罩,“珏哥,小璃还没醒,没事。”
琉珏闭了闭眼,又艰难的发出声音,“是盛家。”“去…”
“我知道珏哥。”阿金打断他的话,“你放心吧。”
琉珏又闭上了眼。
景熵电脑放在腿上,一只手拉着琉璃的手,一只手敲着键盘,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
琉珏三天后醒来,琉璃一个礼拜一直未醒,景熵一个礼拜不合眼,就坐在床边,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不出ICU。
他说:“她要死的话,我出去她也会死,我不出去她也会死,我要看着她死,或看着她醒。”
第八天,他接到国外盛家,他大姑父的电话,“喂。”他声音低沉且沙哑。
“熵儿。”相比,这个声音清脆了几分,“你想同归于尽吗?不要闹了。”
“闹?我他妈告诉你,你若不把盛嫣交出来,老子捣到你破产。”他低吼,眼睛里布满血丝。
“熵儿,盛家若破产,你景家也一样不会好,景家百年基业,就毁在你手里了。”他低沉且凌厉的声音传过来。
景熵笑的凄凉,“老子命都不想要了,还他妈在乎钱吗?”
盛:“熵儿,无论如何嫣儿是你姐姐,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已经教训过她了,就这一次,你放过她。”
景熵低头神情难辨,须臾,开口,声音低哑如寒霜般冰冷,“你现在交人,我便收手,念你情分。若不交,这不算完,等你盛家破产,我会去取你们的命。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便挂了电话。
盛棣邦看着手机屏,抬眸眼神复杂。出了书房,坐电梯到楼下,走到沙发坐下,“带小姐下来。”
盛嫣红肿着脸,低头,“爸爸。”
盛棣邦没看她,口气淡淡,“嫣儿,我保不了你。”
盛嫣闻言,抬头看着他,跪到他脚边,拉着他手,“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盛棣邦看着她,“从你妈的事我就告诉过你,不要跟熵儿来往,你妈就是越了界,他恨你妈,他没有情感观念,随心而活。”
“他是个不要命的人,他一点也不在乎景家的百年基业,可是盛家不能。”
盛嫣流着泪笑了,站起身,大吼,“借口,你就是不想要我,因为你有儿子,所以你不想要我,我早就知道没有我妈妈,我什么都不是,你想让那个野种接手盛家产业,我告诉你,不可能。”
盛棣邦微微皱了眉,情绪却没有丝毫起伏。
“熵儿说等两家破产,再来取我们的命。他连景家的基业都不在乎,我能拿什么换你?你告诉我。”
盛嫣冷笑不止,拖着步子走到电梯,上楼。
盛棣邦弓背扶额,他与景熵的情分便到此了,景熵自幼他便高看几分,因为景熵聪明敢玩,把自己的身份摆放的很清楚,从不越界,这次景熵说出念他情分的话,也是自后斩断了这份情。
他与景懿淑是联姻没有丝毫感情基础,也不喜欢景懿淑的为人与手段,有了盛嫣以后他便不想与景懿淑再生。但他很是疼爱盛嫣,也是这份溺爱让她无法无天,再加上景熵那个性子,让盛嫣沾染了几分,更是胡作非为。
景熵不拿命当回事,他做事全凭心情,做什么都是心血来潮。而盛嫣则是蛮不讲理,除了景熵就是她最大。
如果是别人他都可以拿钱摆平,唯独景熵他搞不定。盛嫣一直很怕景熵,所以从未想过她敢去做这种事。
这件事出了以后,他就知道这种结果是必然的,他看着景熵长大,景熵的脾性他很了解,景熵的玩具玩腻了就丢,但别人要碰他就杀。但心里还抱着一丝丝侥幸。
他从未想过景熵会结婚,因为世界上没有人能降的了他,他高调求婚发布婚期,这让他无比震撼,也更让他知道,那个叫琉璃的女人一定具有非凡的能力,然而盛嫣偏偏动了这个人,若是她动景熵,也许景熵还能放过她,但她动琉璃。
盛棣邦叹气,点了雪茄,把盛嫣送出去就像在他心头剜肉,可是没办法,他不能看着盛景两家鱼死网破,况且还有个盛北驰。
盛嫣坐在床上看着与景懿淑的合影,顿会,起身拿了电脑,咬牙呢喃,“想便宜那个野种,门都没有。”
盛棣邦又打了电话,“熵儿,明天我派人把嫣儿送过去。”
“嗯。”
“等等。”
景熵没答,也没挂。
“能不能…让她活着。”盛棣邦如鲠在喉。
“那要看我太太的情况。”景熵又轻笑,“世间并无两全法,你说呢…姑父。”
盛棣邦看着挂断的电话,终是红了眼眶,景熵的十几年里叫过的长辈只有他和景熵的妈妈。
景熵几个字便点明了这中间的事,记得他还在这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三四岁,他用着英文玩笑着说,盛大,私生子好像不是个光荣的称呼,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
盛棣邦捂着眼睛,让他送盛嫣去送死,他心如刀绞,可他亏欠盛北驰太多了,就单在身份上他就亏欠那个孩子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