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嗯?”
“我们搬回海边别墅吧,那里有你养的花。”
“好。”
琉璃进门看到客厅放大挂着的婚纱照,扬起唇角,转身抱住他,“桑桑,等我你很辛苦吧。”
“嗯…不过,”他一只手搂着她腰,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并不害怕。”
她浅笑,明白他的意思,生同衾死同椁,有什么可怕?
她走到婚纱照前站定,伸手摸摸,“真好。这是我十七岁的憧憬。”她笑着,声音难得温柔,极其的温柔。
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贴在她头上,“七年了。”
她笑着,默叹,从相识到深爱,我们错过了太多时间,又不知还有多少时间。
“桑桑。”
“嗯。”
“我们怎么过年?”
“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只要你在。”
她又笑了,“那,就在家过吧。”
“嗯。”
除夕夜,两人冻得像傻逼,站在外面,放烟花。
琉璃望着他的样子,清晰记得第一次跟他在一起跨年的时候,他张开双臂漂浮在半空中。
我将命放在你手里,你一松手我就会死。
即使有一天琉璃被斩断双手,这双拳头依然紧握。
“好了,做个文明人。”
“你他妈有病。”
“桑桑,我们去年没去三生石。”
“那今年多去两次。”
“嗯……行吧。”说着她向别墅走,“回去了,好他妈冷。”
“啧”他咂嘴,跟上她。
“对了桑桑。”
“什么?”
“我哥之前打了苏鼎,你知道吗?”她走到沙发坐下。
他坐下,翻开历史书,散漫的接道,“打就打了,关我们什么事?”
琉璃想想才开口,“还真关我事。”
“什么意思?”他抬眸看她一眼,又看书。
她抱着抱枕,盘腿手撑着脸,“我哥说,他说我坏话被宸哥听见了,我哥就轻轻揍了他一顿。”她咬重轻轻两个字。
“哦,你哥还挺仁慈。”他说的漫不经心。
她看着他,他低头看着书,“苏鼎没告诉你?”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挨一顿不够?”他轻佻着声音。
琉璃轻笑,“我跟苏鼎估计是世仇。”
他合上书起身,“睡觉了。”
她撇下嘴起身,跟着上楼。
凌晨十二点整。
她哼唧着声音,“桑桑,新年快乐。”
他低哑压抑的嗓音,“小猎物,新年快乐。”
床头的手机闹钟,给房间添了这一瞬的光。
这个完整的灵魂终于再次结合了。
琉璃半夜起床到健身房做瑜伽,景熵听见她回来的脚步声不动声色闭上眼。
她躺下抱住他,轻声呢喃:“我会好的需要时间。”
他听着她喃喃的话,闭着眼睛假寐。
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身边有谁来过或离开,对景熵而言他只认琉璃,朋友也好,爱人也好,都只能是琉璃。
他的生命观念里,只学会了爱他的小猎物,爱她所爱,爱她的一切。
仿似这件事从他们第一次跨年就注定了,因为当时他说,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去爱你。于是他穷极一生去学着爱她。
谁是谁的光?谁又是谁的救赎?那个潇洒恣意的女孩给了他这世间唯一的温暖,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给了她活着的意义。
仿佛从她冲到他车前的那一刻,他的这一世才开始。在他给她买了药的时候,她的这一世也似重生。
客厅里久违的嬉笑谩骂声,使这栋矗立在海边冰冷的房子,一瞬升了温度。
她每天细心的浇浇花,坐在落地窗内看着海,写着日记。
他则每天抱着电脑,时不时看她一眼,勾勾唇继续忙碌自己的事。
——
叶子,牧瑾风,跟他的小青梅。
“骆少还挺忙?”琉璃随意地说道。
“忙死他了,跟他教练出国过年去了。”牧瑾风摸着牌漫不经心的说道。
“看这情况好事将近?”琉璃打了张牌。
“杠。”小青梅笑呵呵的,“谢谢璃姐。”
“啧啧啧,”琉璃咂嘴,“好好一姑娘,都他妈被你们带坏了。”
牧瑾风:“自己学坏的。谁知道是不是将近,那人没谱。”
琉璃:“比你他妈单身强。”
牧瑾风看她一眼,大吼:“景少,你户口本腰疼。”
琉璃还真腰疼,“你挺了解我,连我腰疼你都知道。”
牧瑾风轻打下自己的嘴,“我他妈嘴贱。”
“桑桑。”
“老子知道了。疼死你个傻逼。”
琉璃起身,活动着腰,“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
牧瑾风哼哼哼奸笑了几声,准备开口。
“你快他妈闭嘴吧,”琉璃瞪他一眼,“你小青梅都被你带坏了。”
小青梅笑呵呵,“璃姐,我们一样大。”
琉璃淡淡瞥她一眼,“哎,多好的孩子。”
小青梅摸着牌,“我跟竹马去年就✘,”她抬头看向琉璃,“那时候你不在国内。”
牧瑾风起身猛的捂住她嘴,“你他妈不说话能憋死。”
琉璃……“行啊,牧少,咱都偷偷长大了。”挑着眉,笑的狡黠。
“滚。”牧瑾风没好气说着,“你他妈嘴巴够毒的,君凯多泡俩你也轰,我纯情点你也轰。”
“牧少这速度可以啊,”叶子挤眉弄眼的。
牧瑾风:“去去去,跟着琉璃都学不好。”
“学好有什么用,长得美就行。”坐这的景熵终于开口了。
“啧啧啧……你家全是自恋狂,没救了……骆君凯你个王八蛋,老子好想你。”牧瑾风哀嚎的声音飘荡着。
“咦,你真他妈恶心呢,”琉璃咧着嘴,“你暗恋他?”
“滚,他不在你们攻击的都是我。”
琉璃拉把椅子坐下,一人丢支烟过去,慵懒靠在椅子上点着,“叶子,你准备做尼姑?”
“我他妈也想脱单,没遇见合适的。”说着气哄哄丢张牌。
“杠。”景熵懒洋洋伸手摸张牌,推牌,“杠上花。”
“尼玛。”牧瑾风话音没落。
付筱雅大叫着,“璃姐,你们老是赢,我都没钱了。”
琉璃假笑着,“呵呵,没钱留我家擦地板。”看眼牧瑾风,“让牧少独守空房吧。”
“那不行,”小青梅炸毛,“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琉璃抬下眉,笑的狡黠,“看来牧少还是被拐了。”
“老子纯情着呢。”牧瑾风说的还挺骄傲。
叶子心生感慨,没过脑就吐出来了,“时间连竹马青梅都成全了,却成全不了我。”说完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
“你还喜欢苏鼎呢?”牧瑾风带着疑惑问道。
“没有,”她摇头,“就是不值,用最好的时光看清一个人渣。”说完又看眼景熵。
景熵似没听见一般。
琉璃笑着轻推她一下,“不用看桑桑,除了我,别人在他眼中都是不知名生物。”
叶子又看眼景熵,他还是跟没听见一般,叹口气,“我他妈恨自己瞎。”
“错过你,是他的损失,你有什么好难过。”小青梅自顾其说,却恰好说到点子上。
景熵挠挠鼻梁,兀自开口,“苏鼎好像伤的挺重。”
几人一愣。
牧瑾风惊讶,“他受伤了?”
琉璃轻笑出声,“打死那个人渣。我就知道他那轻轻揍一顿,可不是普通的轻轻。”
“他被谁揍了?谁这么牛逼,把他都给揍了?”牧瑾风惊诧的问。
琉璃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靠在椅子上,“帝煌宫老板,话说是苏少说他妹妹坏话刚好被听到,刘总就‘轻轻’揍了他一顿。”
“呃……”牧瑾风抽搐下唇角,“他跟姓琉的犯克吧,不是栽你手里就栽你哥手里。”
转而又道:“不过这话说回来,苏家也不会吃这闷亏吧?”
琉璃轻皱下眉,准备开口,景熵先开了口,“老子的户口本他都敢说,刘总还是太仁慈。”说着摸张牌,“自摸。”
……
牧瑾风看他两眼,他神情淡淡,看来还真是除了琉璃别人都是不知名生物,即便苏鼎是他发小也不过尔尔。
小青梅带着花痴像,就差流口水了,“风一样的男子。”看着景熵。
“你他妈有病吧。”景熵厌恶的瞥她一眼。
……
牧瑾风起身拉起付筱雅,“走了,不打了。”
琉璃笑了几声,“再打会你小青梅真留下擦地板了。”
牧瑾风气的鼻孔想喷火,那花痴还在看,用力扯她一把,“再看老子掐死你。”
“长得帅没办法。”景熵说着起身又去抱电脑。
“卧槽。”牧瑾风说着单手夹起小青梅离开。
琉璃听着付筱雅的尖叫声越来越远,笑的愉悦。
“牧少这小青梅挺好的。”叶子回头对琉璃说着。
琉璃收了笑声,若有所思,“付筱雅是个独生女,娇生惯养,小孩性格。”
叶子点头,“真挺好。”
琉璃看她一眼,淡淡笑了笑,“吃什么我去做饭。”
“我给你打下手吧,洗洗菜我还行的。”叶子说着便起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