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两家的重创,使景熵焦头烂额的忙,毕竟这是琉璃的财产。
婚礼前一天早上,两人才到达巴黎。
两人都慵懒随意的性子,不慌不忙,悠哉悠哉的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了,琉珏那堆老父亲早就过来操碎了心。
琉珏恨得牙痒痒,“景熵优点你是一点没学会,懒散的性子你发挥的淋漓尽致。”
琉璃撇撇嘴,“你好了没?”
“死不了。”说着又蹲下摸着她脸,“不知不觉,你都嫁人了。”
琉璃眨巴几下眼睛,微红了眼眶,又笑了,“你干嘛呀,结婚了也在你眼皮底下。”
琉珏心酸的厉害,起身,舒口气,“我出去看看。”
琉璃看着他的背影,真有种把他当老父亲的感觉,叹口气,楞一会,又轻笑出声,看起来有些无奈亦有些讥讽。
“琉璃。”
琉璃嘴里叼着棒棒糖,低着头刷平板,“干嘛呀伴娘,这么想我。”
“景太太,您好。”
琉璃闻言抬头望向她。
“我是一名…记者。恭喜您。”
琉璃笑笑,“我知道,之前看了你跟桑桑的访谈。你好,坐啊。”她抬下巴示意。
记者笑笑,有些拘谨坐下,“对您太好奇了,一直想见您,很荣幸,今天见到您。”
琉璃笑着,轻松随意的说道,“你别您您您的,听的我都不自在了,我知道,桑桑邀请你的。”
记者笑了,稍稍放松了点,“我能耽误您,你一会吗?职业病。”记者尴尬的笑笑。
叶子耸耸肩。
琉璃挑下眉,“采访我吗?”
“我私人对你太,”记者动着双手,“好奇。”
琉璃笑的愉悦,“我又不是名人,你干吗这么激动。可以呀,反正我也没事。”
记者手忙脚乱的拿出随身设备。
“你慢点。”琉璃说。
记者又尴尬的笑笑,支起简易设备,坐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
叶子坐在镜头外,看着她们,觉得开心。
琉璃:“我可以随便坐吗?”
“可以。”记者笑着点头。
琉璃舒口气,盘坐在沙发上,叼着棒棒糖。她乱发给人凌乱的美,沙滩长裙,露着两边肩膀。
记者清下嗓子,“您,哦,你现在心情激动吗?”
“不激动啊,”她一边脸憋的鼓鼓的,说的很随意,“这是我十七岁就想到的事,晚了几年而已。”
叶子憋着笑,她这个样子,真是跟景熵一样狂傲。
记者也笑了,这样的景太太在她预料之外,毕竟没有预约,进门前还想过,有可能会被劈头盖脸骂出去,毕竟景总的说法里,她是个生猛,狂傲的人。
记者也放下了拘谨,正经的投入了工作的状态。
“您跟景总是早恋?”
琉璃手搭上额头,笑的露着牙,“虽然早恋不对,但是,是的。”
她看向记者,“高二暑假,升高三的时候,就在这里,塞纳河畔定的终身。”
记者笑了笑,“景总讲了关于您上学时候的很多事,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琉璃从嘴里拔出棒棒糖。
“我从没有认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这两个字太过于奢侈,我只是单纯的去做我喜欢做的事。”
“我觉得您很坚强也很优秀,”记者发自内心的感叹,这是上次采访过景熵后对琉璃的印象。
“您上学时被恶意抹黑,在您那个年龄,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可您成绩依然名列前茅。”
琉璃下唇包下上唇,“这个离不开我哥的功劳,他对我就是散养,去培养我的独立能力。”
记者:“在我的想法中,嗯…你哥对你会溺爱。”
“他确实很爱我,这是必然的,”琉璃舔下唇,“但爱和优秀是可以共同存在的。其实我哥的有些方式也不是那么好,但确实让我的独立能力变得很强。”
记者:“当时流言出来,你哥为什么没有向学校澄清这件事。”
琉璃:“那两年他很忙,当时我也没在意,清者自清嘛。”
“等我意识到这件事闹大以后,我也习惯了,就更不在意了。”
记者笑笑:“怪不得之前骆总说,您是个潇洒恣意的人。”
“那我谢谢他夸奖我,让他夸我有点不容易。”琉璃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记者:“之前听骆总说,您上学的时候跟他和牧总都打过架,还把他们打趴了。”
“嗯,”琉璃点头,“小孩子总会有点摩擦,其实就是闹着玩,我们上学的时候关系就挺好,一直到现在。”
记者:“是景总追的您吗?”
琉璃想了想,“我不知道,他当时在这说要泡我,我就同意了。”
记者笑的愉悦了几分,这样的表白方式挺符合那位轻狂的景总,“你们来这之前就互相爱慕了吗?”
琉璃摇了摇头,皱眉,“没有。就是同一时间认定对方,又在同一时间想厮守终生,应该是这里太浪漫让我俩都没带脑子。”
叶子笑出了声,忙捂住嘴。
记者对她这种解说,不太明白,但也没纠结,“您初次罩他的时候你们还只是普通朋友。”
“不。”琉璃摇头,“连朋友都算不上,就只是同学,同桌。”
记者跟她之间的谈话,很难理解,又换了话题,“您印象中,在学校他有什么话,或什么事,让你记忆很深刻?”
“有三句话,”琉璃毫不犹豫回答,“做朋友。”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而我,将自己仅有的这份公平送给你。”
“你不喜欢别人轻视你,我要给你仅有的公平。”
叶子当即明白了这几句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明白,景熵这份公平,公正,相等于,琉璃一生无错,他让她做主宰。
那时候同学都轻视琉璃,现在明了不是琉璃罩着景熵,而是景熵默默的保护琉璃。这样的男孩子,简直少有,逆风而行。
叶子轻扯唇角,就这一点,骆少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苏鼎更是连提的资格都没有。
琉璃继续道,“事也有三件。”
“我们还很陌生的时候,有天上课我发烧了,那天下着雨,他淋雨去给我买水买药。”
“二件是,有一次我揪他耳朵,他当时就动怒了,但却没把火发出来。”
“三件是,我双手扯他的脸颊。”琉璃扯着自己脸比划着。
琉璃看记者有些迷楞,眨巴几下眼睛,笑笑,“其实你了解他的话,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很单纯,他对谁好,就单纯的对谁好,不求你回报,也没有任何目的。”
“所以他赋予了我,在他面前任性的权利。”
记者有些懵,这互动明显是情侣之间才有的,稍稍陷入自己的沉思里,迷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