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琉璃小姐,戳破了手。”
他撑着残障的胳膊,飚回家。
她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抱起她,放在怀里。
她轻声细语:“我不能原谅这只手打了你。”
他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哄问她,“小猎物,你戳伤了手,怎么攥紧拳头呢?”
她流泪不止,紧紧相拥,却不作声。
哄她入睡,他坐在客厅沙发,“怎么回事?”
佣人低头,颤颤道:“琉璃小姐在这看电视,突然拿起水果刀戳穿自己的手掌。”
佣人看他的脸色阴翳,声音低了下去,“她说…她讨厌这只手。”
景熵面露不耐烦,摆手示意。
他闭眼靠在沙发上,许久,他起身去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她睡醒。
“我们去杭州吧?”他拉着她手,轻轻问道。
她点头,“好。”
两人站在当年的位置,他笑的轻佻,“你跟我讲讲大白蛇的故事。”
她想了一会,拉长着音,“很久很久以前,有条千年白蛇,……”
“那秃驴确实很讨厌。”他咂嘴,“啧啧……真他妈讨厌。”
“你他妈也讨厌。”她笑着看向他。
他一把搂住她肩膀,塞进怀里,笑的意味深长,“你他妈试试。”
她咂嘴,“啧啧啧啧啧啧,你他妈没救了。”
“嗯。”他很认真的点头,“那,你他妈倒是救我呀。”
她转身,压住他,他后腰抵在桥栏上,她扬起半边唇角,“我他妈现在救你。”说完,便咬上他的唇。
他翻身,让她抵在桥栏,眯下眼,懒洋洋的开口,“我他妈困了,回去休息吧。”
——
他坐在沙发上,扶着她腰,气息不稳,“当年在这里,你说我们大学,你就嫁给我,现在还算不算数?”
她仰头,喘着粗气,“我他妈爱你。”
良久……
她捡起浴巾,走向浴室,又顿脚,“如果我好了,我们就结婚,如果我死了,我们就同棺。”
他挑眉,笑的狡黠,“好。这次别他妈让我等了,就那一分那一秒,我们一起走。”
两人牵手去到姻缘石,她蹲下,他站着,她写下,景熵琉璃。
转头看向他,问:“我们每年都来写一次,那会不会有无数个三生三世?”
他勾唇愉悦,“会,每年都来写一次。”
她当年跪的大殿在装修。她点了香,跪在很远的地方,跪地用膝盖移动着。
“我以他为生命的终点。为他留下生命的起点。愿他被人疼爱入骨,无灾无难。”
“我将疼他入骨,视他如命。”
他看着她的背影,眉目带笑,跪下,双手合十。
“愿我妻子琉璃,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我将爱她入骨,视她如命。”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他的佛祖祈祷,他的妻子琉璃。
二人起身,他又看着她,每个殿的跑,唇角上扬,眉眼带笑。
“桑先生,又来为您妻子祈福。”
他看向对面慈眉善目的僧人,伸开右掌竖立胸前。
“是。”
他放下手,又看向那个美如画的女子。
“那就是我的妻子。”
大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竖手颔首,“恭喜。”
他笑的山明水净,春意盎然。
他看着她的睡脸,紧抱着她,“你好了,我们就结婚。你不好,我们就合葬。”
相爱本是一件幸福的事,可一个灵魂两个人用,它又是否幸福?
景熵又一度接受采访。这位手握经济不可一世的年轻男子。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笑的轻佻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懒洋洋开口,应付着他认为无聊的问题。
末了,主持人问了那个谣言。
主持人:“有传闻说您要结婚了?”
他骤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不是传闻,是事实。”
主持人惊讶,“过往几年您都说,没找到塞进户口本的女人。”
他低头轻笑一声,又抬头看向主持人。
“她就是我的户口本。”
主持人:“我记得您说,想进您户口本的前提是——”轻皱下眉,笑了笑。
他抢答,“我那句话就是她教的。她是唯一一个罩着我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写进我户口本的女人。因为她,户口本才有意义。”
主持人边思边问:“那景总什么时候结婚?”
他叹口气,又靠向沙发,“在等户口本答应我。”
主持人惊诧片刻,又问:“听说您求婚时奉上了全部身家。”
他轻笑,“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奉上了全部身家,她说考虑一下。”又摇头,“到现在还在考虑。”摊开双手,撇嘴,一脸无奈。
主持人震惊,采访多次,第一次见他这么正经的没脏话,也不狂妄,似乎还挺无奈。
主持人:“您十七岁就与她相识?”
他轻蹙眉想了想,“我认识她的时候还不满十七岁,我爱上她的时候十七岁,同年我想让她进我户口本。”
主持人:“你们是同学?”
“是——同桌。”
主持人有些郁闷,“那您前几年为什么没公开?”
他无所谓了的笑着,“十八岁那年她甩了我。”
主持人震惊,缓了一会,不可置信的问:“她甩了您?”
“嗯。”他点头,“我们俩之间有很多别人没法理解的事情。”他带着少有的认真。
又轻皱下眉,嗯了一声,“她一直罩着我。没有她就没有我。”
主持人:“罩着您是什么意思?”
“上学的时候她罩着我不被别人欺负,”他交叠双腿,“后来又罩着我走上景总。”
主持人:“那您未婚妻是什么身份?”
“未婚妻……”他呢喃,这个称呼他似乎不太满意,“她的身份很普通,但她的人不普通。”
主持人:“那您未婚妻肯定是个很美的女人。”
“对。”他毫不犹豫说道,“她很美,美的就像一幅画。”
主持人微笑,“怪不得您曾经说,您喜欢美女。”
他又轻笑,洋洋得意,“没有一个女人美过她。”
主持人笑着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
“她比西施美。”他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转而又道,“西施是谁?”
主持人噎了一下,只当他开玩笑,“那您未婚妻应该是强势型的?”
他想了一下,又笑的莫名其妙。
“生猛型的。”
主持人抽抽嘴角,腹诽,这词用的,丝毫听不出夸奖。正准备问什么。那边小声说道:“总经理,电话。”
他回头看一眼,接过手机,又看了主持人一眼,挑了一下眉,接听免提。
“醒了。”他语气极其温柔。
“桑桑。”
“怎么了?”
“我那条项链找不到。”她声音很低的嘟囔着。
“哪条?”
“就是有点像百合花型那条。”
他想了想,问:“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床上坐着。”
“你走到梳妆台坐下,”他听着手机那端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呢?”
他闭上眼,“你打开左手边第三个抽屉,”他听着声音,“第二排,第五个粉色盒子,拿出来。”
“嗯,找到了。”
他轻笑,又问道:“你要出去?”
“嗯。”
“去哪?”
“你他妈管我去哪。”
他顶下牙关,“我想我,有资格……”还未说完,手机里传出咆哮声,
“管尼玛,你他妈傻逼,滚。”
他……看着挂断的电话。
主持人脑门黑线,尴尬的笑笑,“您未婚妻真是…”
“可爱是吗?”他看过来,笑的得意,“我也觉得她很可爱。”
……
石化的现场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