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喝过了。”
“嗯,下去吧。”景熵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你给琉璃喝的什么?”
“安神汤,有时差,我不在身边,她睡不安稳。”景熵淡淡的回答。
“熵,没想到你会结婚。”
景熵看一眼这几个外国人,勾唇,“所以老子才邀请你们。”
“啧啧啧,”
“跟我们讲讲你太太怎么收了你。”
“她是第一个骂我傻逼的人。也是第一个看不见老子帅的人。”景熵靠向沙发,神态轻松愉悦。
……
“fuck。你受虐?”
“跟你们沟通真困难,小伙伴,你应该好好学中文。”景熵端起酒杯,他的神态与平时判若两人。
“我记得熵说他讨厌中文,说着好费劲。”
顿时笑声一片。
“我的中文老师是我太太。”景熵挑下眉。
“怪不得,我太太要是中国人,我也好好学中文。”
又是一片笑声。
苏鼎踟蹰半晌,才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熵语气淡淡:“小猎物很讨厌你,这让我不解。如果单单是因为叶子,没可能,毕竟她的思想里,把我跟你的关系想的很好。”
“就因为这个?”苏鼎有些疑惑。
“这就够了。按理说那个女人才是小猎物的仇人,可是小猎物对你的讨厌超过她。”景熵瞥他一眼,“你既然来了,自然是处理好了。”
苏鼎轻笑一声,“当然。玩物嘛,孰轻孰重我知。”
景熵垂眸一瞬,认真地说:“小猎物不喜欢你,除了生意,你不要与我来往。”
“当然,”苏鼎摇着酒杯,轻眯眼,“我终是输给了琉璃。”
景熵淡淡瞟他一眼,收回视线,“她用心换了一个桑桑,续了景熵的命。而你,只用与生俱来的血液就换了阿鼎,你与她从来就没资格相提并论。”
“你的话很残忍,我自诩聪明,却没认清过你。”苏鼎带着笑。
景熵点支烟,神态轻松,却微微皱眉,“你应该知道,是琉璃杀了我。景大的死,并没带走这份罪孽。”
苏鼎抿了抿红酒,随意的说道:“想必琉璃早就认清你是个坏人。”
苏鼎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千斤重砸在景熵心上。
景熵哼笑一声,“那又如何?她已经是我太太,生死她都随我,再过十辈子,你也是她不齿的那个人。”他口气淡淡。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已经翻起骇浪。言词也激烈了些。
苏鼎杯中酒一饮而尽,听他的言词,便也不再遮掩,“这辈子她都是我又爱又恨的女人。”
“当年在学校,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景熵勾着唇,“第一次我问你认不认识她,你当时眼睛里装着欲望。”
景熵又懒洋洋靠向沙发,“但我不介意,毕竟她…确实很美,值得男人青睐。虽然你一直压的很好,但你每次看她时,眼底的欲望是遮不住的。”
苏鼎看他神态轻松语气随意,淡淡笑了笑,问:“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她就应该站在万人中央,”景熵淡淡睨他一眼,“而你们,可望不可及。”
景熵盯着烟灰缸里飘着的轻烟“能让她有兴趣的,只能是我,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又看向苏鼎,轻蔑的笑,“她是个干净完美的女孩,能配上她的也必定是干净的男孩。而我……一直在遵守这个规则。”
“所以这几年,你知道她会回来?”苏鼎轻眯下眼。
“不知道,”景熵轻摇头,“不管她在或者不在我身边,我都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因为不是她,呵,我不行。”他说的很认真。
苏鼎没想过竟是这样,笑了笑,“我输了。对她……对你。”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
“熵,你情敌跟你太太情敌一样多吗?”
“我们俩没有情敌,”景熵扣了一下耳朵上的小痣,“只有想睡我的和想睡她的。”
说完,他忽的想起,还真有,琉璃的前男友,和半山别墅那个女人。
琉璃认错了梦中人,她在当时的确是真心的,虽然没交出心,但感情是真的。而他,在那一刻,如果那个女人别说话,再生猛一些,那他就把她当做琉璃,那…
景熵甩了甩头,倒了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shit.”他有些烦躁。
“熵?”
“熵,以后还会一起玩吗?”
“不会,”他笑着靠在沙发上,“我怕死,我要死了,我太太也活不了。”
“我想知道,你太太怎么收服你的,浪子熵。”
他答非所问,似自言自语一般,“几年前,我与她定情在这里,那时候开始,我就怕死。后来死了几次没死掉,再后来就更怕死了,连擦碰一下都怕。”他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很想见见你太太,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明天会见她,小心点,她很粗鲁,动手永远比动口多。”他笑着,低头划着平板。
“你被打了?”
吃惊的语气问道。
“经常被打,几乎每天,要是床上算的话,就超额了。”他愉悦的笑意飘荡着。
“中国有这么可爱的女人?你太太有没有朋友,跟她一样可爱的?”
(到这里,我突然明白,景熵嘴里可爱的意思,他们对中文里可爱的定义,有独特的见解。)
“没有。”景熵抬眸看他一眼,“我太太只有我一个朋友。”
……
“好可惜。”
***
琉璃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时不时打个哈欠。
叶子坐她旁边化着妆,觉得好笑,给她录视频,边说边录。
“看看景太太的状态,一点也不激动,到现在还没睡醒。”
琉璃看向她,杏眼惺忪,有些孩子气,“我结婚照拍了,结婚证领了,人他妈也睡了,有什么好激动。”
叶子抽下唇角,又调笑,“你这语言跟景熵一样粗狂。”
“有吗?”她懒洋洋,不以为然,“就他那几句话,哪句不是姐教的。”
叶子忽而想起,问:“景熵户口本那句原话,你怎么说的?”
琉璃又打个哈欠,泪眼汪汪的看向她,“我他妈早晚干翻你。原话。”
叶子……伸出大拇指,“还得我璃姐。”
琉璃要先换婚纱,在盘头发。几个人搭手,才穿好,琉璃再次吐槽,“我真想把后面剪了。”
“景少喜欢单肩款?我感觉平款的好看吧。”叶子打量着她的婚纱。
琉璃小心翼翼的坐下,“他说,我给他做第一顿饭的时候,那天我穿的上衣,露了一边肩膀。”
叶子闻言一愣,又笑着说:“景少真让我刮目相看,这么细心呢。”
叶子随意的话,让琉璃深思了一会,笑了,“他一直都很细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是啊,他对琉璃从未变过,那他是谁又有什么呢?不管是景总还是景少,他都始终是琉璃的桑桑。
“你要盘什么头啊?”叶子盯着她头。
“新娘头啊,我喜欢的新娘头。”琉璃回神,随意的接道。
叶子坐下,抠着腰间交叉的镂空,“我还是第一次见,伴娘服露腰的。”
琉璃:“除了这件婚纱,都是露腰的,我喜欢的风格。还好是镂空,要是全露,我估计得临时选衣服了,我两条疤都在腰上。”
“你那疤确实要祛一下,太长了。”叶子看着她的侧脸。
“嗯。恢复好了就去。太丑了,我都不忍心照镜子。”琉璃撇撇嘴。
“你老公就是你的镜子。”叶子不咸不淡的说着。
“叶子,你真他妈变了。”琉璃斜她一眼。
叶子看她那不善的眼神,呵笑,“璃姐,我二十多岁,不是十几岁,而且是爱过渣男的二十多岁。”
琉璃想酸她两句,又想想,算了,还是想办法,早点让她晋升为某位嫂子好了。
琉珏敲门进来,看她一眼,“琉璃,你的品味我很难理解。”
“所以你不是良人,你看桑桑,都是按我喜欢的风格置办的。”琉璃随意说道。
琉珏扯扯唇角,轻轻皱了下眉,“只有他的口味独特。”
叶子手拨弄着头发,照着镜子,漫不经心接了一句,“人长得美,穿什么都美,往那一站,永远是风景线。”
“学历是个好东西,决定了见解。”琉璃轻笑。
琉珏皱皱眉,静默一会,轻淡的说了句,“还好你嫁人了。”
琉璃垂眸,“是啊,”又笑笑,无厘头的说:“要不然多可怕。”
琉珏闻言,深深凝她两眼,神色忧郁,却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