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新学期第一次考试。琉璃的第一名被这个轻佻的新同桌给顶掉了。而且是相差二十多分。
699
723
琉璃靠在椅子上,似乎很疲惫的轻闭着双眼。
景熵得意洋洋的神态看她一眼。
琉璃睁开眼,先看见同桌那张隽美的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神情。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翻开自己的课本。
“你很讨厌我吗?”景熵随意的语气问道。
琉璃看着课本,不咸不淡的接道:“喜欢或讨厌很影响你吗?”
景熵咬下舌头,“不影响。但……”
他挤下一边眼,笑眯眯的说:“一个无交流的同桌很影响。”
琉璃似乎心情不太好,开口便不耐烦了几分:“那就找一个可以交流的同桌。第一名是有资格选同桌的。”
景熵看她从桌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棒棒糖,撕开塞进嘴巴,咯嘣咯嘣的咬碎声,她丢掉棒棒糖的棒棒。
景熵腹诽,这么爱吃糖也没见你嘴多甜。
琉璃看他每天早上来都不耐烦的神情,抱着桌子上的早餐、情书、零食、小礼物,丢进后面垃圾篓。
琉璃看他坐下,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垂眸发呆。
“早餐丢了不可惜吗?”
景熵闻言,抬眸看她,她在看书,看着她的侧脸,随口说:“有什么可惜。”
琉璃偏头看他一眼,“那不是人家的心意吗?”
景熵看她神情如常,但却觉得这话有讽刺的意味,轻笑一声。
须臾,悠悠道:“我怕她们给我下药,就算不是老鼠药,也有可能是泻药。”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完这句话,琉璃一瞬想起他来的那一天,她在门口喊报告,然后说拉肚子。她不接话茬,趴下睡觉。
景熵也习惯了这个小猎物的态度,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一半。
晚自习。
琉璃低头折着星星,景熵凝一眼。
“啧,你很无聊吗?”
琉璃抬眸淡淡瞅他一眼,垂眸继续手中的动作。
“嗯。很无聊。”
景熵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浪费时间。”
琉璃呵笑一声,“你时间很贵吗?”
景熵一噎,坐直身子,随口问:“折这个干吗用?”
琉璃仍低头折着星星,“无聊的时候可以折,不无聊的时候可以丢。”
景熵轻蹙下眉。他不是很明白。心底又觉得她不是自己的猎物,而是自己的克星。
“我也很无聊。”
琉璃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求我,我教你。”
景熵一愣。“卧槽。”
琉璃点着头,“嗯,去吧。”
景熵发出嘶嘶的缓气声。
过会,景熵从桌兜里摸出个红色棒棒糖,递到她正在折的星星上面。
“你教我。”
琉璃看着他手中的棒棒糖,他指节修长,指甲修的干干净净,捏着棒棒。
接过,撕开,塞进嘴巴。
“好。”
景熵并不知道同学们折星星都是送给心仪的人,学的津津有味。
琉璃看他折的动作,还有他的成品,喟叹:“为什么你成绩好,人却这么笨。”
景熵嘶一声,“不好吗?我觉得挺好。”
琉璃轻摇头,不语。
“你总让我很受打击呀。”景熵道。
琉璃听他的语气并不失落,总觉得他在挑衅。
淡淡开口:“多打击几次,就不会觉得打击了。”
景熵不接她话,虽然她每次语气淡淡,但说出来的话总很有杀伤力,要么就是听不懂。
下课铃一响,琉璃端着纸上的星星,丢进后面垃圾篓。
景熵越来越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不爱色相已经让他深受打击,她还不自知挑衅他,他还没办法那种。有种不是他在猎她,而是她猎他的感觉。
景熵觉得他受过最大的挫败就是,眼前这个叫琉璃的问题少女。
苏鼎笑着问:“坐了个把月了,怎么样了?”
景熵难得的略带丧气,啧:“我他妈觉得,不是我猎她,而是她猎我。”
苏鼎惊讶,那个问题少女打翻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少年?
随后,无所谓了的态度,道:“没什么。想当初我看上她的时候,还没出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为什么?”景熵随意的问道。
苏鼎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我进学校就看上她了。那时候给她送情书的人很多。”
看他一眼,“跟你现在差不多。”
景熵笑着挑眉,依旧的得意洋洋。
苏鼎继续说道:“她都直接丢进垃圾桶,说她没想过早恋。”
“她那时候跟邹欣然玩的很好。”又看他一眼,“就是现在传闻中的文艺校花,高一上学期末,邹欣然礼拜天去她家玩,”
苏鼎轻蹙眉,“她打开门,邹欣然就直接进去了,刚巧浴室出来个男人,刚洗完澡,穿着浴袍。”
“邹欣然说琉璃当时神色很慌张,那个男人也楞了一下,琉璃推她出门。”
景熵微微皱下眉,后又勾唇。
“后来邹欣然来学校说了,琉璃也没解释。再后来就说她被包养,她也没解释。毕竟她是个孤儿嘛,她用的穿的都是名牌,公寓也是她自己的。”
苏鼎回忆了一下,又道:“她那时候学习很努力,不像现在天天睡觉。如果不是她成绩好,怕她很难在学校呆下去。”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朋友了,她也不交朋友,同学们也是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都私语。”
“那这么说你们不熟。”景熵说道。
苏鼎摇下头,“有过几次接触,她人其实...也还行。”
景熵哼一声,“她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苏鼎眯眼看着他,怯怯的问:“你不会..喜欢她吧?男女那种,Love……”
景熵目光冷冷盯他一眼,颇有不悦警告的意味,“你觉得全世界人口味都跟你一样。”
“干吗这么认真。开个玩笑。”苏鼎有些生硬的扯开笑。
苏鼎看着他的背影。他眼神变得阴沉说明他不高兴了,他视人如草芥,他是个极度病态疯狂的人,他从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相对的对别人也是。
他每年过年都会随景奶奶回国,去年景奶奶走了,他也就没回来。今年突然回来上学,想必也是他大姑姑压制不住他,在国内可能会好点。
他十三岁就飙车,然后跳伞,高空走钢丝,他喜欢刺激,拿生命玩游戏那种。但他又非常聪明。
景熵回到班上,看同桌还没回来,散漫的拉开椅子坐下。
:“景熵。”
景熵抬眼睨着他,“?”
:“你跟琉璃以前认识吗?”
景熵挑下眉,余光又瞟瞟周围的同学,“不认识。”
前桌笑笑,继而说道:“那你为什么转我们班呢?”
景熵有些不耐烦,开口也认真了几分:“第一名跟第二名不就应该在一起吗?”
“哦。”
同学对这两个人都很好奇,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又觉得不好相处。
琉璃是很少拒绝同学的要求,即使她明知道都轻视她。景熵则是时常带笑,但一开口总有压迫感。
后桌对他俩更奇怪了,看他俩相处,琉璃经常给景熵怼的没话说。
要说景熵喜欢琉璃吧,又觉得不可能,苏鼎的哥们怎么会喜欢琉璃这种人,如果不喜欢则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景熵时不时会听见他们小声议论自己和同桌。议论他最多的话题无非是他的颜值,议论琉璃除了颜值以外,大部分是鄙视。
景熵很恶心他们这些跟傻逼一样的人。一边看不起琉璃,一边又问她借各种东西。既然借了人家东西,又有什么资格在背后咬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