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瑾风和骆君凯吃了几次闭门羹,电话倒是打通过一次,说是养身体,不见,过后赔罪。
两人合计,不应该啊,因为景熵不在家,怕他误会?这太不可能了。
刘珏自那晚以后,没见过宁凝儿,也没联系过琉璃,直到六月底,琉璃来别墅找他。
“哥,我去找桑桑了,你照顾好自己。”
刘珏闻言明了,她知道他之前生病了,但却没过问。
“那干嘛要回来?”
琉璃低头轻笑,答非所问,“他生日了,我该过去了。”
刘珏不解。
她又说:“我怀孕了,已经胎稳。”
刘珏当即明了,心骤然一疼,看着她,“你脸色不是很好。”
她又笑,“太想桑桑了,”挑了下眉,“一半的灵魂,总是不完美。”
她很认真的凝视着他,“你的事我无权过问,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须知,爱一个人很难,但毁一个人很容易。”
刘珏看着她离开,心底千思万绪,深叹口气,按下墙上卷着的一幅画,是琉璃的照片,她初中毕业照。
他轻抚着照片,“是我毁了你,毁于你高中。”
琉璃回家收拾东西,还未进门就看见佣人并排毕恭毕敬的站立。当即心里一沉,又笑着走进去,看沙发上景熵坐着的身影,笑开嘴。
“我准备去呢。”
他抬头望向她,岁月静好,温如春风。
“我知道。”
她走近蹲下,轻轻抱住他腰。
“忙完了?”
“嗯,”他吮吸着她的味道,“太想你。”
“所以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她蹲跪在他面前,“记不记得,我说,送你份礼物。”
他愉悦,“记得。”
她垂眸思量片刻,又很严肃看着他,“我怀孕了,已近四月。”
他轰,感觉脑壳炸了,不可置信,有些结巴,“你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她笑的温柔,春风拂面,“你要做爸爸了。”
他脑袋卡壳,大脑一片空白,扬起了手掌,滞在半空中。
她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镇定如常,面带微笑。
他咬牙打在自己脸上,巴掌下去,就猩红了眼眶,他表情前所未有的愤恨狰狞,咬牙,嗓音异常的低沉。
“如果我不要呢?”
她笑着轻摇头,“胎儿已经稳定,是双胎,如果不要,我可能就不行了,这样,你是否还选择不要?”
他低头闭了闭眼,又抬头看着她,而后开始笑,笑的讽刺凄凉。忽的起身,发泄着他所有愤怒情绪,砸的别墅内一片狼藉。
她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唇瓣,看着他闹。
他回身盯着她,眸内血色般猩红。
“琉璃,你他妈有没有一件事是不设计老子的?”
她唇角带笑,“有,爱你这件事,”说完便泪流满面,“爱你这件事。”
他后知后觉的看见手上的伤口,回了神,清醒了,呼吸困难了一瞬,扑跪过去抱住她。
“对不起,我没有爱惜自己。”
“我不疼,”她微弱了几分,“我知道没你疼。”
他闭了闭眼,胸膛起伏不止。
她哭着说:“相识至今,你没有拒绝过我的任性,再给我最后一次任性的权利。”
她问:“好不好?”
“你从未给过我说不的权利,”他很委屈,“我挺恨你的。”
赵景心里暗沉,每次都与自己的想象南辕北辙。本以为,突然回来这两人会高兴的找不到北,没曾想,搞这么一出。
她笑了,“老公,我觉得我好了。”
他颓坐在地上,任由她抱着,灌蜜糖,却无动于衷。
她朝赵姨点头,过会,她接过盒子。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景熵打开盒子,躺着两条手链,JS JL。
琉璃柔情满目,为他戴上,JL。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灌你血液,百合会萎,人却不会。”
无论琉璃说什么,景熵都不往心里去,于他而言,他穷极一生只为一件事,一辈子学着爱琉璃。
他回国公开做的第一件事,大额以景琉璃名义捐款,基金。
但他并未对外宣称,他有孩子这件事。他内心,并不接受这两个孩子。
第二件事就是绝育。这是他无比愤恨自己,没有早点做的事。才让琉璃摆他一刀。
七月开始,琉璃就跟吹了气似的长胖,原本身高168,体重44Kg的人,直升入过百。
琉璃知道他去过医院,更是小心翼翼的保胎。
叶子回国见到她,先是惊呼,“你胖成这种了。”
“不好吗?”她反问,不以为然,“我觉得挺好。”
叶子笑,俄顷,很为难的神情。
“怎么了?”琉璃看她脸色怪怪的。
叶子踟蹰片刻,“凝儿…”她皱了皱眉,“也怀孕了。”
琉璃…
一个提子卡在喉咙眼,猛咳不止,脸胀的通红,挂着口水,惊恐的看着她。
“怀孕了?”
叶子点头,“我收到她邮件就回来了,她被锁家里了,我去了,被她爸妈臭骂一顿,说是我带坏她的。”她说的倒淡然。
琉璃深叹口气,平复下心情,“刘珏的?”
“嗯,”叶子也叹气,“你看呢?”
琉璃沉思了好久,“你先回去吧,我去找琉珏。”
——
琉璃到别墅,刘珏并未在家,她打了电话,坐沙发上等。
刘珏赶回来,看见她司机站在门外,家里佣人站在院内,他进门。
“有事?”
琉璃扶腰起身。
刘珏看着她,扯扯唇角,“你怎么这么胖。”
琉璃没心情理会他,直奔正题,“哥,宁小姐怀孕了,你的。”
刘珏皱了下眉,走过来坐下,淡淡开口,“如果每个都来找我,我组建足球队了。”
琉璃闻言蹙眉,压着火气,挪挪,拉起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他们与你有血缘关系,宁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与我也有血缘关系。”
刘珏蹙眉许久,语气淡漠,“我对她与其她人无异。”他收回了手。
琉璃叹气,“哥,你这小半生都在漂泊,安定,是你给我最后的安心,可否?”
“不是一定要你娶她,”她看着他的侧脸,“也可以是任何女人,但你必须有这个想法。”
她说完起身离开。
刘珏眉头拧成麻花,腹诽,就知道是麻烦。
他的生命里只规划了琉璃和他自己,再或者是他自己。
他拍案而起,勃然大怒,“这个女人,槽她妈,居然骗了我。”
他想起那天的事,他看着她吞下了药,她说:我不要你负责,我只要跟你谈恋爱。
闻声滑开手机,短信,小璃:“善良和责任不是必须,可以是选择。琉璃。”
他随手摔了手机,胸膛汹涌起伏,掐着腰,舌头顶着牙关,看起来愤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