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熵进入景天集团,景家继承人的身份,他眼神冰冷却又无时无刻带着笑。
众人只看到他的轻浮,自是不放在眼里。
周丰年轻蔑笑着,“你一句话就想拿走景天,”
他依旧轻佻的语气,“拿走?”他勾唇带笑,“我是拿回我景家的东西。”
赵景拿出文件,放在桌上。
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份是我父亲的遗嘱,一份是景老太婆死前做的股份转让,一份是景懿淑的股份转让。”
他抬眸轻笑,“我不是一定要让你们呆在这里,不想呆的可以离开景天,我景家不养吃软饭的,”
他笑的六畜无害,“哦,不对,是吃闲饭的,我中文不好,请见谅。”
他坐直身子,活动着脖子,“不想呆的就他妈早点滚。”起身,一脚踹翻椅子。
睥睨一眼,而后离开会议室。
他看到秘书,勾勾手指,“你过来。”
秘书走过去,“什么事?”
他睨他一眼,“就这一句话,你就可以离开景天。”
秘书不明所以,“为什么?”
他笑的邪魅,“你必须叫我景少或者景总。”
秘书低头,“景少。”
他笑出声,“你他妈真好玩,”又收了笑声,“去通知一声,把总经理办公室给老子收拾出来。”
秘书震惊,抬头看着他。
“你被开除了。”他懒懒说完,离开。
“阿宸,你进来。”
“珏哥。”
“暗中观察,景熵有什么要帮忙的,适时帮他一把。”
褚宸皱眉,“因为小璃?”
刘珏垂眸沉思片刻,“算是……至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周家。”
“是。”
“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我要去趟美国。”说着便起身。
“丰年,你干吗要生这么大气。”景懿娴劝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们努力了二十多年,他几张纸就拿走集团。”
景懿娴冷笑,“那也得有命做才行啊。”
周丰年冷哼一声,“怎么下手?景懿淑安排人里三层外三层保护他。他又名正言顺,景懿淑背后还有国外盛家。”
“总会有机会的。他现在是上班又不是上学,还能一点缝隙都没有?”
刘珏到的时候,琉璃已经睡着了。
刘珏摸着她的脸,“小璃,哥来看你了。”
看着她紧握的拳头,手腕上拴着的链子,摸摸她手腕的紫痕。
他轻轻开口:“我真想你小时候的样子,那个小丫头,笑着跟我说,陪我闯荡江湖,八岁拎刀保护我的样子。即使是你十七岁拿刀跟我决裂的样子也比现在好。”
刘珏说着又红了眼,“你这样,我真的没脸去见我们爸妈。”
又摸着她的脸,“我宁愿你跟我决裂,宁愿你不要我,也不想看你疯成这样。我真的好后悔……”
刘珏刚睡着,琉璃又开始嘶吼。刘珏猛的惊醒,跑过去看她,她死命扯着链子,大吼大叫。
刘珏已经麻木了,就这样看着她折腾,看着链子勒红她的手腕,看着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看着她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她闭上眼。
又走过去给她手腕擦药,自言自语着,“几年前,你就是这样蹲在我身边给我擦药换药,你每次哭花脸,哼哼唧唧的问我疼不疼,我都告诉你不疼,其实很疼,很疼,很疼……”
“那年我们俩从坡上摔下去,你紧紧抱着我,摔下去以后,你坐起身捂着我的伤口,问我疼不疼,其实我很疼,但是我不想理你。”
“琉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没有你,连我的生日都没人记得了。琉珏很想你,琉璃。”
阿金阿翟红着眼站在边上,听着刘珏自言自语。
“如果知道会弄成这样,当时我绝对不会听你的话,我一定会去找景熵,我宁愿你跟我一起死,也看不了你这幅样子。”他平静的自言自语。
刘珏手放在她脸上,柔情笑着,如沐春风。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长的跟我们母亲很像,一颦一笑都很像。但她很温柔,比你温柔。”
“我对不起你,我很恨我自己。”
景熵夜夜流连各大夜场,当然不会少了帝煌宫,这个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娱乐场所。
“珏哥,他又来了。”褚宸说道。
琉珏眯下眼,右手挠了几下额头,“又在拉拢人脉。”
褚宸吞口口水“他……”看了刘珏一眼,“他身边带着女人。”褚宸愈低。
刘珏猛皱下眉,垂眸片刻,看向他,“不管他,一个能为女人死的男人,三两天绝对放不下,除非他失忆了。”
景熵喝着酒,各种交谈,游刃有余。
“景少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景熵勾着唇,将女人推过去,“嗯……”
“景少,这…”
景熵笑的邪魅,“娱乐嘛,没有女人怎么助兴。”
女人回头,嗲声作媚,“景少……”
“你以为我让你来干吗,陪我吗?”他厌恶极浓,左右摇晃着食指“你不够格……”
他垂眸喝杯酒,又懒洋洋靠向沙发。
刘珏看着他们出包房,几个人胁肩谄笑,“景少什么口味的?”
他扬着半边唇角,“能罩着我的。”
几个人不明所以。
刘珏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会自杀。
这个人让他——头疼。
景熵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很久。
“赵景。”他突然开口。
“怎么了少爷。”
他垂眸,须臾,轻笑,“明年搬家吧,我不想住这里了。”
赵景一愣,抬头看向他,下意识的问:“搬哪?”
“海边别墅。”他起身上楼。
赵景看着他背影,轻皱下眉,又找到辛叔。
“搬了也好,要不然他老是会想起琉璃。”辛叔淡淡说道。
赵景环视着别墅,他锁了琉璃住过的那间房,但还是会留步看着那扇门。
“嗯,搬了也好。”
辛叔喟叹:“在这里他将命交给了琉璃,他也确实把那条命给了琉璃。”
“其实很多次我都想告诉少爷,琉璃见过大小姐。但又怕,琉璃只是玩玩而已。”赵景似有些无奈。
辛叔垂眸一会,叹气,“从小少爷出事琉璃不闻不问开始,琉璃就没有资格再接近小少爷。”
“无论爱没爱过,小少爷都曾那么爱过她,可她连小少爷出那么大事都不问,她狠心如此,有什么值得留恋,她配不上我们家少爷的深情。”
赵景点头,“在国外的时候,我恨过琉璃。曾经觉得她是个有爱的女孩,可却对少爷这般狠心,我打过电话给她,”他轻笑带着自嘲,“她电话早就打不通了。”
“游戏一场,这是小少爷输的最惨的一次,输了命他不在乎,却输了心,连自己都输进去了。”辛叔眯眼说道。
“搬吧,让她彻底消失在记忆里。”
景熵在那间房门口停留片刻,回到了卧室。
卧室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他从琉璃那儿做的改变,琉璃说,晚上睡觉开着灯即刺眼又浪费电。
景熵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黯然伤神,声若蚊蝇,“我……一直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