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V:醉过,梦过,拥有过,失去过,爱是否来过?
琉璃#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愿你阳光如旧,帅气依然。
俄顷,又挤爆了头条。
“回去吧,明天你们做见证人。”
是悲是喜?她也不知。
“要收网了?”牧瑾风挺愉悦。
“要不然呢?”琉璃反问。
“我他妈怎么知道,”他撇撇嘴,“你们的事那么神奇。”
琉璃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我能做的已经做完,剩下的交给他。”
——
景熵一夜未眠,他在想领离婚证要不要填资料,他该用哪只手写,又该怎么让她拿走财产,好好照顾自己。
他在衣帽室,试了一遍的衣服,哪一件更帅呢?
十点整,车子先后抵达民政局门口,围个水泄不通,两人皆是瘦了一圈。
他下车看见她,金色丸子头,眉眼依旧勾魂,白色斜肩上衣,腰间绑起,露着她细了许多的腰,牛仔短裤,露着她的纹身,白色板鞋。
她看见他,随意搭在额前的头发,白色上衣,黑色裤子,白色板鞋,很休闲,他清瘦了许多,入目,刺眼的黑眼圈。
两人都缓步走近,他每走一步,都屏住呼吸,如重逢时见她一般,他心底明了,这每一步都是离她越来越远。每走一步,就离失去她更近一步。
几步距离,她顿住了脚,他也停了下来。两人相望着对方。
她笑了笑,先开了口,“知道我们来做什么吗?”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
她注视着他开口,“你那样复杂,那样不安,那样不相信我,你爱的那样深沉,又那样浓烈,你奔死了去,可曾想过,我该如何自处?”
“我们订过终身,订过生世,订过终点,订过同棺,订过携手在那一秒赴黄泉。”
他闻言后,控制不住的渐红了眼角,“可是你失言在先,毁约在后,你这样执着,我又该如何挽留你?”
开口便有些哽咽,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就像是用苦肉计,强迫她留下一般。
他声音很轻的问:“我该怎么办?”
她心隐隐作痛,故作镇定,莞尔,“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深爱你,偏爱你,始于桑桑,终于景熵。”
他闭眼扯了扯笑,又看向她,“你已经选择了,不是吗?”
她也笑了,笑的无奈,对着群众问:“你们有听过,结婚纪念日,绑架对方的吗?”
群众摇头,不明所以。
他默不作声,看着她逼近,踹过来,一脚踹在肚子上,他退后几步,撞进后面的人群里。
他站直身子又走向她,两步之遥。
她开口,“证件带了吗?”
他点头,“嗯。”
她又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都可以吗?”他问。语气那般拘谨,小心翼翼。
她闻言心酸,“嗯。”
他说:“我深知你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可我却无力挽留你,我想过很多种挽留你的方式,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我十七岁就把自己的命交到了你手里,”他垂眸,停顿片刻,皱了几次眉,又抬眸看向她。
“高二暑假,我们去丽江,在雪山,隔着厚厚的衣服,我第一次完整的拥抱你,高三的时候,”
他顶了顶后牙槽,“我上课偷亲你,我说,早晚我会当着他们的面亲你。我说,要把你写进我户口本。”
“我们第一次去杭州,我说要娶你,你说我们年龄不够。”
“高三那年,我们两个受伤,你第一次为我哭的歇斯底里,也是第一次喂我吃饭。”
“那年寒假,我们去了巴厘岛夏威夷马尔代夫,你说你喜欢海,你说你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我一起慢慢变老。你说让我好好活着,为你活着。你说让我冬天多穿衣服,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你担心。”
“回来以后,你怕景周两家,你悄然离去,你设计我,说你爱着别人,说你从未爱过我,从未。”
“你离开以后,我无法接受,第一次为你自杀,在初次见你的地方,我把命给了你。”
“我车祸醒来后,回国赶高考,因为你说让我好好考试,陪你上大学,我为你而考第一名,可你没有告诉我,你想上哪所大学,我只能报填A大,除了这里,我找不到与你相关的东西。”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去了杭州,我第一次下跪,祈求。那晚,我睡在你曾睡过的那张床上,我看着手机照片,那是我决心爱你的最后一天。”
“回来以后,我搬进了海边别墅,这栋为你而打造的别墅,我在三楼养了百合,因为你喜欢百合,我爱你无法自拔,我一次次半夜起床,用血浇灌百合。”
“我万花丛中过,可没有一个人,”他扯了扯唇角,“能让我交出身心,交出命,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那样粗鲁,也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请我吃大排档,说我矫情。”
他垂眸,“也没有人像你一样,跟我说,桑桑你还小不可以抽烟。”
“没有人像你一样,看到我孤独的灵魂。”
他眸内微红,却遮不住满目深情,“高二我邀请你跨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会在乎。我说将命放在你手里,你一松手我就会死。你说,即使有一天琉璃被斩断双手,这双拳头依然紧握。”
“你离开前,你问我伦敦有多远,我说在你后面,你转身抱住我说,在你怀里。”
“你大学回来后,我在街上遇见你,你不认识我,打了我一巴掌,我再次自杀。”
“你背着你哥偷偷留在国内,我们纠缠许久,你冲进酒吧坐在我身上,让我猎你,你说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我向你求婚后,你病魔缠身,我无奈只得妥协,送你去住院,你让我等你最后一次。”
“四月一日,你带我来这里领证,那是我最紧张的一个小时,同年八月,我在巴黎娶了你,我们宣了誓,我们永远那么默契,连排练都不需要。”
“跨年那天,你赶到瑞士找我,你说要娶我,我答应了,你说让我给你十七岁的信任,我也答应了,可你他妈再次设计了我。”
“你执意要生孩子,弥补跟桑桑的遗憾,我又他妈妥协了,这些年,只要是你琉璃说的,我赴汤蹈火。我说过,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如果没有,我就为你去抢。”
“我一直都在学着爱你,你不喜欢被轻视,我将自己仅有的公平公正送给你,你帮助孤儿,我为你做慈善。你怕我死,怕连累别人,离开我,可以,你再次回来,我依然张开双臂拥你入怀。”
他脸上挂着两行泪,眼眶通红,喉咙哽了几声,“你不喜欢真实的我,要离婚,我也妥协了,应你的要求,签了离婚协议,你要我阳光帅气来见你,我他妈捯饬一夜。”
他情绪逐渐失控,抓住她肩膀,“琉璃你告诉我,我他妈能怎么办该怎么办?你他妈教教我,我该如何不爱你。”
他松开退了几步,咬了咬唇,哽咽着声音,粗喘着气,“我真他妈爱你,爱到不死不伤。”
他垂眸,声音很轻很轻,胸膛起伏的厉害,“你告诉我,我们如何才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