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
阿金削着苹果,“怎么了?”
她咬咬唇瓣,“我有没有换过心?”
阿金看她一眼,“没有啊。”
她想了一下又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
阿金咔削到了手指,丢掉苹果,垂眸遮住惊慌。
“没有。”
放下水果刀,捏住手指。
琉璃抓住他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阿金看着她,她低着头抓住他的手。其实冷静下来,肯定不会告诉她,也不会告诉景熵,毕竟她这样总比疯子好吧。
“小璃,珏哥已经在帮你找合适的心脏,其实你心脏没毛病,就是心口痛的毛病。”
琉璃给他包完手,看着他,“为什么我突然有这么多病,又有神经病,又有心痛病。”她抿嘴很丧气的样子。
阿金垂眸片刻,看向她,“小璃,你别多想,会好的。”
“但愿吧……”她叹口气。
景熵缓缓睁开眼,看见辛叔几个人,有些干哑的嗓音,“赵景呢?”
“他没事,在隔壁。”辛叔说道。
他又闭上眼,“嗯……”扬扬唇角,“果然……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辛叔不太明白。
“国内法律,真好。”他又睡了过去。
刘珏回国就听褚宸回报,全国尽知,景天集团周丰年夫妇指使他人杀害景天总经理景熵,未遂。
刘珏哼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他倒是有勇有谋,拿自己做鱼饵,小璃可被他害惨了。”
“珏哥是说,这是他策划的?”
“明摆着的事,他平日里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会落单?除非是他故意的。”刘珏眯下眼,“话说回来……他这是奔死了去。看来还是不想活了。”
褚宸皱眉不语。
“景天接下来会不太平。”他抬眸看一眼,“周靖淮怎么样了?”
褚宸轻笑一声,“就那样呗,反正就得躺在那。”
刘珏眼神阴翳,“那就让他躺着吧,连我刘珏的妹妹都敢动,他以为我他妈吃干饭的。”
“少爷。”赵景跪在床前。
他淡淡睨一眼,“你他妈有病。”
“是我无能,拖累了少爷。”赵景低头,红着眼眶。
“滚出去,别他妈让我看见你。”他有些不耐烦。
赵景起身,离开,带上门。
他看着窗户,喃喃自语:“我他妈……”
他声音很轻,“想死。”
赵景知道他的变化是因为琉璃,如果换做以前,他必然不会管,他会自顾自的驾车离去,因为下人的命在他眼里甚至不如他手中的玩具。
*****
琉璃又找了个华人心理医生。
“我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她看起来很苦恼。
“比如呢?”
“我常常在梦中听到一个男孩跟我说很多话,我会觉得他存在现实生活中,我在不断找寻。”
“我想过自己换过心,也想过我谈过恋爱,可是并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孤独,才会在梦境中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人。”她带着无奈的轻笑。
“你很孤独吗?”
“对,很孤独。在很需要很需要爱的时候,从来都是我自己度过的。现在我也有很多朋友,就只是吃喝玩乐的朋友,现在我家人也会关心我,可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心少了一大块。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嗯。”
她无奈的扯扯唇角,“我真的想过谈恋爱,可是又总觉得他们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带着自嘲,“我甚至都想过梦里的人是前生的事,我觉得自己病了。”
:“长久的自我封闭会让你心里有一种渴望,渴望有人能理解你,爱你。也许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你不防试着去打开你的心,试着去接受。……”
琉璃走在街上,越热闹心里就越觉得孤独,如果不是有心痛病,她一度怀疑自己没有心。她买了去法国的机票,去走她一直想走的塞纳河畔。
她望着河水,大吼,“我他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缘定终身的人。”垂头,叹气。
在巴黎玩了几天,看了名胜古迹,又垂头丧气的回伦敦。
而景熵已经摆脱了景少的身份,稳坐了景天的当家人,不变的是他那性格和他那轻佻。
他花名在外,A市谁人不知景熵的浪荡。曾放言,女人很多,想塞进户口本的却没有。风一样的男子,整个A市名媛都想拿下的男人。
大三这年,她终于碰到了,她以为的梦中人,同国不同市,异常亲切。那人也是这里的学生,在读研,不同校。跟她一样大。
两人相识与某餐厅。
“琉璃。”
“嗯?”琉璃抬头看他。
谢瑞泽笑的阳光,干净爽朗的邻家大哥哥。
“我们认识多久了。”
琉璃放下刀叉,“半年多。”
谢瑞泽浅浅笑着,让人舒心。
“等毕业,我们回国订婚吧?”
琉璃一愣,三年制学院,不就是今年?
“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想说很久了,”谢瑞泽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之前怕你觉得相识时间太短,所以……”他有些尴尬的笑笑。
琉璃轻挑下眉,“我哥说让我在这边工作,回不回国订婚好像也没多大意义。”
“那,你这算拒绝吗?”他带着浅浅的笑。
琉璃想了一会,“毕业……我们出去旅游吧,到时候再说。”
谢瑞泽点点头,“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无数次随意说的话,都让琉璃有种梦中人的错觉。
“反正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他又补道。
琉璃咧开了嘴,“行呀,那你别他妈跟丢了。”
他笑了一声,“你说话永远这么粗鲁,一点也不像个女孩。”
琉璃挑眉,不置可否。
景家半山别墅,男女成群,何其糜乱。
景熵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闭眼手指夹着烟,突然腰间搭上一只手,他睨一眼,又勾唇轻笑。
“谁人不知,老子喜欢美女。”
苏鼎一把将女人拉开,“一边去。”
“熵,你等下还要回海边吗?”
景熵瞥他一眼,淡淡开口:“要不然呢?”
苏鼎撇嘴。他回海边别墅,说明他不留女人过夜,花名在外是真,私生活混乱是假。这位爷眼光高着呢,名媛都拿不下的人,这些花花草草不值一提。
楼上嬉笑声一片。景熵忽的起身,往楼上跑。他面容带笑,但眸子很明显他动怒了,“谁他妈让你们上来的。”他看一眼房门。
突然出手,掐着两个女人脖子甩出去,“滚。”
苏鼎上来,看地上的两个人,心里一顿,“怎么了?”
景熵怒吼,“以后别他妈来我这,爱他妈死哪死哪,都他妈滚。”
苏鼎皱眉,推他们几下,“还他妈不走。”
别墅终于安静下来,他打开房门,房间落了厚厚的灰尘,他坐在床上,摸着被子。
“很久都没有想你了,已经很久了。”
他低头似有些无奈,扯扯唇角,“给我个期限吧,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忘了你。”
他躺在床上,缩着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平静的呢喃着:“自从你甩了我以后,我他妈就生病了,不治之症,想见你又不想见你,希望你过得好又希望你过得不好。”
琉璃。
我的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