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心急,毕业之后再考虑工作的事,考研或留学都不错,要不然你申请留学,和我去同一个学校,我可以照顾你。”白故伸手想摸一下周影桐的头顶,被她躲过了。
周影桐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窗外的远方,远方皆是黑暗,“这次暑假挣了六千,也算是个安慰,要不然我觉得我是负担,至于读研还是找工作,我得再想想,不过放心,项目我会跟着,不会跑路。”
这时,魏子期过来道:“喂,你俩别在那儿商量机密了,该走了。”
周影桐应着:“知道了,还劳烦魏兄弟专门过来提醒。”
白故看着周影桐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的明恋,好像真的无果了呢。
深夜,梦里的周影桐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四周都是竖着的白墙,
她走到墙边,触了一下墙,很光滑,她想爬上去,单纯的目的就是爬上去,可是为什么爬几步就会滑下来?她不清楚,指尖鲜血淋漓,在墙上留下了胡乱的痕迹,无尽的白色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而自己怎么爬都改不了向下滑的命运,真是无力又可笑,但她好像又是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爬得痛哭流涕,
这次,她多希望能有人来帮她一把,救她出了这深渊,又或者,告诉她不用再爬了,她不停地哭着,无声的吼着,在梦里,她才能哭得这么肆意,公然讨厌着一切。
周影桐感觉到了有水滑在自己脸上,因为是仰着睡觉,水快流到了耳朵,她闭着眼睛,抬起冰凉的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湿的,看来是真哭了,太累了,人人都告诉她不要焦虑,却没人教她怎么做能消除焦虑,无数次,她都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前面是崖,后面是雾,没有特长的自己,只能是一个倒下的庸人,她不是好强,只是害怕。
天已翻出了鱼肚白,她将眼泪擦干净,去洗漱后,在书桌前看起了英文外刊,练习着发音,自己再累,也总得想办法挣钱让妈妈不那么累,因为心里有个念想,才能坚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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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针滴滴嗒嗒不停转着,有人出国留学,有人保研直升,有人坚持着创业,疫情期间的医院有生命来,亦有生命往,众志成城撑起一道厚厚的墙,无数英雄被铭记,因为人们需要英雄,所以他们成为了英雄,当一切重见天日时,人们在樱花漫舞的树下相逢。
无论是荒唐度日,还是坚持着一个飘渺的梦想,都是自己选好的,如同茨威格曾在《断头王后》中写道:“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只是馈赠的代价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没有特长的人只能好好读书。”这是周影桐从初中记到现在的话,大四上学期她拿到保研的通知后,原本以为会很激动的心却是若大山一般的平静,她只是平静地告诉李南雁,“我保研了。”再无他话。
云林信息的商务合作项目开始多了起来,三年可定一个公司的成功与否,云林已经走了一半,只是周影桐去了数次言午公司去谈项目,也再未见过许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