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修嘴里喃着什么,但周影桐听不清。
周影桐看了一眼许安修的卧室,她肯定拖不动他,还是把被子枕头拿过来比较划算。她正要起身,胳膊就被一直温热的手拉住了,她又重新蹲下,“许安修,现在还清醒么?”
许安修低声嘟囔着,“别走。”
周影桐想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好去取东西,“许安修,我不走,只是给你取些东西……”
许安修现在感觉是在冰火中,外边是热的,内里却是冷的,前进一步不可,后退一步难受,正两难时,有一份凉掺进那股热中,他微微睁开眼,是周影桐的冰手被他攥住了,解了表面的热,可这还不够。
他看着周影桐着急的脸,倏地笑了,日常他的笑似暖阳,如今因脸稍红,像五月的石榴花绽放,他放开了抓着周影桐的手,转而将周影桐的小脑袋压向了自己这边,碰住了小不点儿若粉樱花般的唇,小心地吻着。
以前他去日本时,参加过四月樱花祭,樱花饼也很好吃,只是,好像没有这个软糯呢,小不点儿的唇温温的,不像她的手那样凉。
在淡淡的雪松香中,周影桐的大脑已当机,这这这,啊——这,她第一次被亲,也就是说这是她初吻,所以,现在她应该怎么做,不能就这样吧,那明天自己的嘴就别想要了,这该怎么推开,许安修是病人,万一被自己推伤了怎么办,他这样子,难道是渴了?还是好久没吃肉了?脑子已像陷入死循环的程序一样,逐渐乱码。
这时,许安修的头稍后退了些,看着狐狸眼瞪大的周影桐,轻笑道:“闭眼睛。”
周影桐乖乖地闭上眼,等唇边熟悉的热度再次传来时,她又慌忙地睁开了眼睛,暗暗嫌弃了自己一把,干嘛要那么听话,不过大脑第一次当机,应该算是情有可原吧,诶,不对不对,世界上哪有什么情有可原,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许安修再一次碰了碰周影桐的唇后,闭上了眼睛,把手放了下来,要是亲的时间再长些,他怕明天不好装傻。
周影桐见许安修的手垂了下来,她揉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又戳了戳许安修的粉嘟嘟的脸,“许安修?”
她拿着体温枪又测了一下,苦着脸,“这不还是低烧么,我还以为你病好了呢,”
周影桐撩了一下许安修的刘海,“熊孩子,我初吻没了,你说要怎么办?唉,你现在估计听不清,算了,反正我也不亏是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同理,这个也是相互的,你亲我,我亲你,扯平了,”
她别过头低喃了一句:“生死都无所谓了,这些还有什么,再说是不小心的,”好像是在安慰着好久不曾慌乱的自己,又转回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许安修,“我呢,先给你倒杯水,然后呢,去给你拿被子枕头,再端盆水给你擦擦额头,在这儿别动啊,别再拉着我,一会儿想怎么拉怎么拉。”嘱咐完,起身离开了。
许安修的眼睫毛颤了颤,嘴角的笑意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