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小婉对我很温柔的。”许诺起身,深情看了温婉怡一眼,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伯父,该改口叫爸了!”许母嗔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是,”许诺真挚地看着温老爷子温老太太,“爸妈,请你们放心,往后余生,我会照顾好小婉的。”
温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相信你!”
温婉怡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内心有一点恐惧,同时也在想,反正还没有去民政局领证,那么……
“小婉,你跑不掉了,年后我们就去领证!”许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婉怡觉得许诺是不是有读心术,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么亲家,你们想什么时候办婚礼?是在这边办一场然后去我们老家再办一场?”许母笑着问道,这也是她的儿女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桩大事了,自然是要好好策划。
“我没什么意见,看许诺他们的意思吧。”温老太太笑容满面,一想到许诺即将成为她的女婿,她就高兴得不得了。
许诺看向温婉怡,柔声问道,“等春暖花开的时候,让咱们家亲戚都过来,我们在这边举办婚礼,怎么样?”
“嗯,听你的。”温婉怡垂着眼帘,脸上是一抹恰到好处的娇羞,唇边溢满了温柔。
宋小雅感动得快哭了,还不忘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同时觉得自己没事找事和伊伊给姑姑做的这个媒,真是太好了。
“太棒了老弟,你们的婚礼就由我来策划吧!”许诗一张烈焰红唇笑得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许诺坐在温婉怡身边,一脸幸福,双眸熠熠,璀璨如星,“小婉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年轻的女孩子都是渴望浪漫,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所爱的男子。
如今温婉怡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至于婚礼的形式,还真是没什么想法。
“都听你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许诺不禁有些无奈,“小婉,你是不是太不上心了,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我相信你和二姐,你们两个的安排很让我放心。”温婉怡定定看着他,说道。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信任自己,许诺感觉很有福气也很自豪。
“好,那么小婉,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好。”
“嗯。”温婉怡微微颔首,不禁想起若干年前,她的婚礼,她一个人忙前忙后,试婚纱,给章司远买礼服,拉着一脸鄙夷不屑的他拍婚纱照,还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冷漠是天性如此。
那时候她还选择了最贵的婚纱摄影套餐,认为一辈子就只拍一次婚纱照,当然要选最贵的。
后来看着那些自己笑得那么开心的婚纱照,温婉怡只觉得很是讽刺。
或许在那场婚姻里,当时最开心的就只有她自己吧。
开心之后,就是无尽的痛苦折磨与悔恨。
因此,对于自己和许诺的这场婚姻,温婉怡决定淡然处之,安之若素。
“小婉,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许诺伸手轻轻把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许诗看了看腕上的钻表,笑吟吟地说道,“亲家公,亲家母,时间不早了,咱们去饭店边吃边聊吧!”
“也好。”温老爷子见事情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暗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爷爷奶奶,还有各位,那么我先陪着小雅回娘家了。”温沛孺环视着大家,说道。
“大侄子,你们一起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嘛!”许诗笑着说道。
“呃,沛孺,我老妈忙着打麻将,估计也没有准备我们的饭,所以咱们还是陪着许教授,哦不,应该改口叫姑父了,我们陪着姑父的家人吃了饭再回去吧!”宋小雅连忙说道,觉得回娘家哪有姑姑的大八卦重要。
“小雅,下午回来再陪着姑父家人吃饭也不错,我们这第一次带着博然回娘家拜年,还是不能太晚了。”温沛孺柔声说道。
“那好吧。”宋小雅提着妈咪包,挽着抱着温博然的温沛孺的胳膊,与大家说过再见,就离开了。
温老太太看着茶几上那一行李箱人民币和一匣子金银首饰,问道,“小婉,这些东西你是准备存进银行还是放进保险柜?这到处都是落地窗的,放在这里太招贼了。”
温婉怡看向许诺,“还是放进你的保险柜吧。”
“小婉,这样一来聘礼又回到我手上,岂不是白给了?”许诺没想到她居然这样不在意这些东西。
温婉怡是双鱼座的,比较重感情,对于物质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暂时放在你那里吧,过几天去银行存起来。”
许诺不禁笑了,“小婉,这样一来钱又回到我手上,咱妈岂不是白给了?”
温婉怡但笑不语,并不在意这些。
许诗无奈地摇摇头,“弟媳妇呀,早知道咱妈就应该直接给你银行卡就好!”
温老太太笑着说道,“亲家母就是太实在了!”
许诗老公又一言不发充当搬运工兼保镖,把这些聘礼送到汇嘉园小区,然后与许诺上楼把东西放好,一行人便去了艳阳天酒店。
到达酒店的时候,温婉怡没想到居然会碰见杨敏还有章司远。
其实温婉怡一直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杨敏今天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皮草,下面搭配黑色皮裤,一头卷发披肩,真是一副贵妇打扮。
章司远本来微笑搂着她,不经意间朝这边看过来,看见人群中的温婉怡,厌恶地移开目光。
“婉怡,新年好呀,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每次见面,杨敏都能够亲亲热热和她打招呼。
温婉怡穿着一件紫色呢子中长款大衣搭配白色阔腿裤,发丝优雅盘起,神态自若,“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会来这里……”
上次他们女儿百日宴,宴会大厅防火系统失灵,客人被淋成落汤鸡的事情,难道他们已经忘记了?
“是司远今天非要带我爸妈过来吃饭,你也知道,现在艳阳天酒店位置很难订的,还是司远细心,一个月前就预约好了。”杨敏的语气极度熟稔,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是温婉怡的好朋友,说着看了看自己身后一身宝蓝色短款皮草的杨母和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大金扳指的杨父。
果然,这一家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有钱我是大爷的气息。
“章老板章太太如此捧场,我家小婉还真是感到荣幸呢!”许诺上前一步,以绝对拥有者的姿态搂着温婉怡的腰。
“您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杨敏不解地眨眨眼。
“这家酒店,在不久之前,已经变成我家小婉的产业,你们如此捧场,难道我不应该表示感谢?”许诺微笑,只不过眼中笑意全无。
章司远一听这话,目光不经意扫过温婉怡的右手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大小的钻戒,眉头死死蹙起,声音极度冷酷,“温婉怡,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给念阳找后爸!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要找男人吗?”
“你是谁,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温婉怡淡淡地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章司远怒从中来,上前一步挥起拳头就要动手打人。
许诺一把截住他的拳头,“章老板,请你对我太太客气一点!”
章司远平时颠大勺,手臂力量自然不弱,但是与许诺相比,还是差了点。
许诺用力一甩,章司远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子。
章司远本相毕露,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
许诗老公不徐不疾掏出枪,直接怼进他的嘴里,“要吃饭就好好吃饭,再说废话我就毙了你!”
杨敏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来人呐救命呐,要杀人啊!”
“丑女人,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许诗老公一个凌厉的眼刀扫了过来。
杨敏吓得噤若寒蝉,瘫软在地。
杨父杨母吓得连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求求你了大哥,放过我女婿吧,他就是嘴巴坏了点!”
杨敏膝行上前,扬起梨花带雨的大盘子脸,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的老公吧,他不是故意要冒犯婉怡的,当初和婉怡离婚,也是因为太爱我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们为了我火拼!”
杨敏那一身五彩斑斓的短款皮草,衬得此时此刻的她就好像一只落毛的山鸡。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杨敏还不忘记说章司远如何如何爱她,并且还不动声色把温婉怡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抖出来。
“如此瞎眼的男人,死了也罢!”许诗老公说着就要打开保险栓,扣下扳机。
温婉怡不想好好的一次聚餐,变成血流成河,正准备说什么,许诺朝她轻轻摇头。
许诗老公像是慢镜头把扣下扳机的简单动作慢慢分解,一点点看着章司远心中的恐惧达到极致。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章司远饱满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可是面前这个身强体健的男人的枪一直指进他的咽喉里,嘴巴张久了,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