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刚刚从商务轿车上走下来的温母,只见她身穿一袭水蓝色雪纺长裙,复古的设计更衬托得她气质高雅。
对于温沛孺的母亲如今的婆婆,宋小雅始终有些忌惮。
这两个女人相见,难免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再暗自比较。
这一番比较下来,方母与温母在行头上竟平分秋色。
至于气质,方母多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显得雍容华贵,而温母则典雅高贵。
宋小雅看了看两人,对自己婆婆说道,“妈,您怎么过来了?”
温母淡淡收回目光,“沛孺说你今儿个来办产假手续,他可能没时间来接你,就让我和你爸过来接你回家。”
宋小雅有些讪讪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何必麻烦您和爸跑一趟!”
温母弯下腰拿起她的收纳箱,“快足月了还是小心点好,天气热,仔细中暑,快上车吧。”
方母连忙说道,“等一下小雅!”
宋小雅有些左右为难,像一个迷茫的孩子看着自己婆婆。
温母面色淡然,“我去车上等你。”说着抱着收纳箱走向黑色商务轿车。
“小雅,你可不可以帮我求求杜伊伊让她撤消对鸿俊的告诉?鸿俊进去这么久了,也受够教训了,昨天我去探监的时候,看见他都瘦脱相了!”方母一把拉着她的手,几乎快哭了。
宋小雅一想起方鸿俊在自己的婚礼上绑架了死党杜伊伊还弄得她头破血流就气不打一处来。
结婚七年,他成天花天酒地,还带着小三登堂入室!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而他却在她的婚礼上干出违法乱纪的勾当!
他已经毁了她的幸福与幻想一次却还不满足,还要破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明明出轨的人是他负心的人是他,而他却把这一切怪罪到伊伊头上!
就因为沛孺是伊伊介绍她认识的!
见她不说话,方母继续动之以情,“小雅,我知道是鸿俊一时糊涂,可是那还不是因为他爱你呀,看着你和别人结婚,他怎么能够不伤心不难过!这才绑架了杜伊伊,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想你回心转意啊!”
“他爱我?他如果真的爱我,怎么会结婚七年出轨无数次,难道他所谓的爱就是嘴上说爱我,身体却在别的女人身上流连吗?”宋小雅气得小腹都在隐隐抽搐。
“我知道是鸿俊对不起你,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杜伊伊放他一马吗?”方母继续哭着祈求,“求求你了小雅,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婆媳七年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情分上帮帮鸿俊吧!”
宋小雅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眼前的方母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无数个。
那无数个方母都在向她祈求,求她让杜伊伊放过方鸿俊。
就在宋小雅感觉自己要晕倒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耳边是温母不紧不慢的声音——
“方老夫人,您儿子之所以会锒铛入狱全因您毫无底线的纵容与溺爱,为人父母不能只一味纵容自己孩子,更应该规范他的人生道路!”
之后发生了什么,宋小雅不太记得了,记忆分叠的瞬间里,仿佛方母跪坐在原地,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一路昏迷着回到家,宋小雅被温母扶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冷气吹拂,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房门口,是温溥仪与温母的对话——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她怎么还没醒?”
“八成是中暑了,又怒气攻心,我待会榨点西瓜汁过来。”温母压低声音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在旁边看着她。”温溥仪说着,转身离去。
“诶,顺便把她的卸妆水拿过来,”温母叫住了他,“这脸上涂着一层东西,肯定不舒服。”
“你说她那么多瓶瓶罐罐,想要找出卸妆水,夫人你这可难倒我了。”温溥仪站在门口摊了摊手。
男人的目光一般都不会转弯,尤其是在找东西的时候,更是会选择性失明,哪怕那个东西就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见。
温母无奈摇摇头,无意间看见旁边白色的梳妆台上有些瓶瓶罐罐,想着这些里面应该会有卸妆水,当下走过去,拿了卸妆水和卸妆棉。
虽然温母平时几乎不化妆,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于是温母按照上次的记忆,给宋小雅卸了妆,看着那张在她看来好似调色盘的脸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不禁感叹,“挺好看的一个姑娘啊,怎么每天不化妆就不能出门见人了呢!”
不一会,温溥仪端着一杯西瓜汁走了上来,也不进房间,轻轻敲门,将果汁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下楼去了。
宋小雅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晕晕的。
“小雅,好些了吗?来,喝点果汁。”温母面色淡然,伸手扶起她,将玻璃杯放在她手中。
冰冰凉的果汁进入嘴里,宋小雅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谢谢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宋小雅弱弱地说道,低着头,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