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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年少那些事(一)

星隐伴余生 莫凝若泪 4603 2024-07-11 20:11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少年被迫参加音乐会遇见了惊艳自己一生的明媚姑娘

  少年拼了命的想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是他被迫离开了她的身边

  故事的最后是一个明媚的姑娘再也联系不上那个她暗自喜欢的男孩

  姑娘曾经等了这个男孩很长时间,长到有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可是她的心还记得遇见他的跳动频率

  ......

  那年景亭升高一,那个时候景亭还不叫景亭,也不生活在A市,而是跟着他母亲姓,叫薛亭,跟他的外公生活在C市,可是就算是跟着薛老,他也没被薛老承认过,对外只说是自己老朋友的孩子。

  薛老一天比较忙,所以基本上也没人管他,一天就是瞎玩,打架、抽烟、喝酒,什么事情不好,他就要去沾染一下看看有多不好。

  薛老虽然不甚多管教,但是该学的景亭都学,仪容仪表景亭都知道,但就是不好好做。薛老的教育方法一直都是可以容忍景亭学习不好,但不能容忍人品不好。

  可以允许他打架抽烟喝酒,但不能容忍他欺负人。尤其是不能欺负女孩子。薛老一直对自己的教育方法挺满意的,可是他越长越大,少年人的锋芒逐渐显露。

  进少管所对景亭来说,比回薛家还熟练,在少管所里他甚至都和在自己家一样。他心里其实是有点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还挺酷的。

  可是他的想法,在那一天彻底改变了。

  ……

  那天薛老说带他出去散散心,他并不想去,可是他拗不过薛老,只能去了。

  也就是那一天,他碰见了苏倾槿。她就像是清水芙蓉傲立在舞台之上,指尖泄出的琴音宛如天籁,他忽然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兴趣,想去认识她。

  薛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苏家的小姑娘,比你小一岁,之前一直在国外,刚回来。”

  “苏家?”景亭压了压帽檐,靠在椅背上,暗地里看着她的侧脸,说,“苏倾和的妹妹?”

  “是,”薛老看了一眼台上的苏倾槿,又看着自己的孙子,说,“但是苏家不想让她的身份暴露,所以一直瞒着,我也是偶然之间才知道的,她比你小了一岁,可是各种奖项都拿过,国际的国内的...”

  景亭笑了一下,缓缓说,“别人家的孩子,总比自己家的优秀。”说完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老微微垂下了眼,又看了一眼苏倾槿,眼里是晦涩不明的情绪。

  景亭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的角落里观察着她,他知道,自己心动了,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心跳是加速的。可是就像自己说的,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比自己优秀的,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一连好几天,景亭都会想起她,她那天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有些魂牵梦萦,他也常常悄悄的去看她。

  薛老自然知道他的行为,当管家问他那好歹是苏家,不好办吧,要是景亭真的干了什么,不好交代。

  薛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置若罔闻。

  过了一段时间,景亭来找他,他有些吃惊景亭的请求,但是还是尽力满足了,把他送进了苏家投资的学校,也就是苏倾槿所就读的高中。但是薛老给了他一个要求,要在高一分班考试的时候,取得一个差不多的成绩。

  让薛老惊讶的是,景亭真的照做了,烟也很少抽,也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玩了,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看书。

  入学前的分班考,景亭成绩还可以,可是跟她差的还是很远,她的成绩毫无疑问是重点班,而他,只能勉强进了普通班。

  或许是在了一个学校,景亭忽然就有了盼头,觉得学习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他有一个好朋友,叫木戊,木戊学习好,和苏倾槿在同一层,很多时候他就是景亭的监控。

  “不是我说,”木戊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喜欢,就去追,就你这类似于校霸级别的,搞一个这种小学霸还不是轻而易举??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啊?嗯?”

  “怕吓到她,”景亭拉了拉袖子,挡住胳膊上的纹身,喝着酒,说,“女孩子胆子不都很小的嘛?”

  木戊看到他挡住自己纹身的动作笑了一下,看着远处路过的苏倾槿,缓缓说,“阿亭,你就是拿衣服挡住你的纹身,你的眼里也带着戾气,你怎么遮?”

  景亭愣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他打架打得眼里都会不自觉带着狠厉,以前这是一个优势,让人不明觉厉,可是现在却有些…

  所以他洗了纹身,胳膊上又变得干干净净,回到家的时候连薛老都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之前就算薛老让人打他揍他,他都不肯洗掉纹身。

  他不仅洗了纹身,还留长了头发,因为他害怕,无意之间流露的狠绝会吓到她,虽然,她一直没正眼看过他,有的时候最近的距离,也就是景亭有意识的和她擦肩而过。

  他有很多次想拦着她,也想过靠欺负她来认识她,他不是不敢,而是怕她害怕,毕竟,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人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

  他和她的正式认识,他还得谢谢王天柯。苏倾槿很漂亮,性格好,成绩也好,很多人追,即使上学不准谈恋爱,可是也挡不住人的爱美之心。很多人都传着喜欢苏倾槿的绯闻,当然也包括景亭。王天柯学习好,家境也好,长得也还不错,和苏倾槿是一个班,甚至关系还挺好的。

  一个夜晚,景亭和木戊去食堂吃完夜宵在操场上瞎晃悠消消食,偶然听见王天柯说的话,“苏倾槿有什么好的?等老子追到她,跟她上完床就踹了她…”

  于是一场打斗就在操场上演了,很多人都拉不住景亭,教务处很快就派人来了。景亭被记了大过,回家反省半个月。

  薛老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他带回来,加强训练,说,“才那么几个人你都打不过,以后要吃亏的。”

  景亭点了点头,继续训练。

  说是反省,薛老也不管他,他闲着没事,就又到处乱晃,不晃还好,一晃就又碰见了“熟人”。

  他最近训练身上还带着不少的伤,王天柯人又多,他不是打不过,而是因为,他看见了一身白裙子跑过来的她,看着王天柯笑了一下,然后不再还击,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王天柯!”苏倾槿推开王天柯,护在景亭身前,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说,“你别太过分了!!”

  “小槿,”王天柯笑着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景亭,缓缓说,“你信他还是信我?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声?你去问一问,哪个地痞流氓不认识他?少管所跟他家开的一样,你告诉我他的话,能信吗?”

  “能!”苏倾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相信他,斩钉截铁地说,“他怎么样,与你无关,与我也无关!”

  陈宇也跟着过来把这些人都赶走了,给苏倾槿披上了外套,“小槿,夜深了,回家吧。”

  她嗯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景亭,抿了抿唇,缓缓蹲下身,“疼吗?”

  他愣了一下,透过汗湿的发看得见她的面庞,这是她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可是刚刚王天柯说的那些,都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他怕她知道了会生气,但是又想看她笑,想着自己都被人打了,她笑一下给自己看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你…笑一下…我就不疼了…”

  她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去医院吧,伤口处理一下。”

  景亭又愣住了,盯着她看了很久都回不过神。

  街道上昏黄的灯光,还有她带笑晶莹剔透的眼睛,脸颊的酒窝,温热的手心,他记了很久。

  在给他处理完伤口,送他回了家,打算上车离开的时候,很久没说话的他开口说了话,叫住了她。

  “你…选文…还是选理…”

  她又笑了,缓缓说,“文,我喜欢文,还有,我有名字,叫苏倾槿,这你肯定知道,不然的话,你应该不会跟王天柯打架了。另外,你可以叫我小槿。”

  她走了以后,景亭才收了脸上的呆愣笑了一下,一遍又一遍的小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这几个字,是世上最优美的字。

  薛老知道景亭被王天柯围了倒不是特别的生气,而是让人去找苏倾槿,拜托她给景亭补课。

  作为一个年已耄耋的老人,他看得透景亭的想法,也想在自己离世之前,让他成长起来,优秀起来,而她,应当是他优秀起来的关键因素。

  苏倾槿是不喜欢给人补课的,因为她其实空闲时间并不多,各种特长班占了她很多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人来找她颠三倒四的说她不给景亭补课也是正常现象,毕竟他笨又不听话还老打架她就很不舒服,便答应了给他补课。

  薛老猜的没错,景亭变得越来越好,更是在高二分科考试中得了很好的成绩。可是景亭在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选了文科。

  景父知道了以后怒发冲冠的打电话来骂景亭自作主张。景氏和薛氏,都是建筑界的翘楚,而他,也必须精通理科,而不是去学文科。就算薛老再怎么打他,他也不改选理科。薛老便也懒得管了,只说要均衡。景亭同意了。

  苏倾槿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家里有这么多关于建筑的书,他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是他父亲的,他父母很忙,一般都不回家。

  所以苏倾槿有的时候会偷偷带着他回苏家吃饭,也不知道怎么着,她就是很心疼他。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大概是喜欢。

  她有的时候会出国参加比赛,见到喜欢的东西,会买下来送给他。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他之后,在国外买了一把小提琴送给他,小提琴里藏着她亲手写的小纸条,可是好像他并没有发现。

  她想,不着急,等毕了业,再好好说。

  有她陪着,景亭倒也不觉得学校是个苦地方,每天都想着毕了业就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可是有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薛老去世了,他一下子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薛老是他的外公,是把他抚养长大的人,可是却因为他不能显露人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堂堂正正的给自己的外公送行,也不能恭恭敬敬的给薛老磕头尽孝。

  在薛老的葬礼上,他只能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呆滞默默落泪。也就是在这个葬礼上,他第一次,见到了真实的父母。可是他们一见他,就是要把他带回A市,要让他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都不出现,一出现就要让他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在景父强硬的绑着他上了车以后,他又找了机会跳下了车。车速很快,他滚了好几圈身上受了很多伤,可是他来不及细细查看,赶紧跑了,景父派人在身后追,越追他跑的越快,还险些出车祸。

  他跑到了她常住的地方,她不在家,他就蹲在她家门口等她,见了她,他也就没什么可记挂的了,可是她的话,却让他重拾了新的希望。

  “阿亭,别怕,我会像你外公爱你一样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突然又不想死了,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那么的糟糕。他紧紧的按着自己手腕,不让血流出来,对着薛老的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爷爷…我…就不陪您了…我想…陪着小槿…”

  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很深的一道疤,她曾经无数次摸过那道疤,也问过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伤,他只是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给她说。

  自然也就没给她说,她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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