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拿出一张符,贴在了阿雅的手臂上。不过,阿雅下意识地扯下,扔到了地上。
“怎么不行?”林无双显然很惊讶。她特意请来的符,竟然对阿雅没有效果。她捡起,左右看了看,一副惊慌的样子。
“保安大哥,你看到了,她装神弄鬼,传播迷信。”阿雅捂住自己的手臂,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或痛感。看来,她是从哪个江湖术士那里弄来的假符吧。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保安一把抓住林无双的手臂,想将她拖走。不过,林无双并不甘心。
“她是鬼啊,她已经死了,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扯起喉咙叫了起来,为自己争辩,同时也想要更多人知道。
只是,若是有人信她,她也不必今日在此叫嚣,并用这么小儿科的手段。不过她也不长记性,明明没人相信,她还是奋力嘶吼。
“妖言惑众。”保安下了大力气,一把拖着她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阿雅才如释负重。她摸了摸手臂,心中疑惑更甚。
“会不会是这串佛珠起了作用?”我猜测道。原本戴在脖子上的佛珠,被阿雅绕了几圈,戴在了手腕上。毕竟佛珠不好搭配衣服,戴在手上反而更时尚。
“惠心住持真是一个好人。”阿雅感叹了一句。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在他眼里,无论是草木、动物,还是她这种孤魂野鬼,都是众生之一,都在他的庇佑之下。
相对于用心歹恶的人,善良的妖、鬼怪,反而没那么可怕。我并未伤害过林无双,可是她却一次次与我过不去。我想,即便我死了,碍不着她什么了,她依然会恨我吧。就像恨一个人恨成习惯,便再也无法将他从心里拔除。
“是啊,他救了我们一命。”我也感激地说道。若没有他送的佛珠,今日阿元又不在,后果不堪设想。
但阿雅依然忧心忡忡,“即便这次没有得逞,下次她还会再想其他办法”。关于执着,林无双认第二,怕是无人认第一。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林无双像毒气一样,无孔不入,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那就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待一段时间吧。”我建议道。她不是说我是鬼吗?我确实是鬼,但有谁会信她呢?既然如此,何不顺手推舟,说她有精神病,胡言乱语呢?
阿雅打电话给物业,问他们是如何处理林无双的。结果,她已经被送去派出所了。如果没有证据,或有人保释,她很快就会出来。
“我去一趟派出所吧。”阿雅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别,”我阻止她,“打电话给阿元吧。”她去找林无双,肯定无功而返,倒不如直接去趟派出所,把这件事处理好。
至于我不想让阿雅亲自去,一是我现在是公众人物,贸然出现,难免引起轰动,反而把事情搞砸;二是阿雅并不擅长说谎,不想让她蹚这浑水。
阿雅照做,阿元也不辱使命。
对于伤害我的人,我从不手软,上次之事,我差点自身难保,也就不曾追究,却没想到她还不死心,再度偷袭。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放过她?
不过,经此一事,阿元更为担忧了。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阿雅,但也知道这不现实。于是,他不停地向阿雅念叨,不管遇到谁,都留一个心眼,尽量不与他人靠近。尤其是那串保命的佛珠,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要是有事,第一时间通知他。
不说阿雅,我都被念叨烦了。不要把我们当作三岁小孩,好吗?
在家消磨了一天时光,又有人按门铃。对于门铃,阿雅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的恐惧。“别怕,我去开门。”阿元温柔地说。少了林无双装神弄鬼,应该没有谁再无聊至此。何况他一个大男人,不怕。
开门后,是四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请问,是丁宁家吗?”看到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礼貌地问道。
“是。”阿元迟疑地皱了皱眉,他已经看到门外有个巨无霸的东西。阿雅也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来人。这么大件的东西,倒像是家具。只是,谁会给她送家具?
“我们受叶先生委托,给您送钢琴的。”工作人员见到阿雅,立刻恭敬地回答。他只负责运送,至于为何,他们并不关心。
阿雅瞬间明白叶紫萧的用意。那天她明明拒绝了,没想到,他还是自作主张,给她送了一台钢琴。只是他们好不容易送到,再送回去,似乎也不妥,只好吩咐他们抬了进来。
所幸屋子还算宽敞,在客厅接阳台靠墙的位置放下。看了一眼钢琴的logo,这是目前国际上最好的品牌,看来,他是下了血本的。只是她受之有愧,毕竟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阿雅坐在钢琴前,随意敲了几个键,音色不错,非常顺手。不由自主,她便忘记时间,忘记周遭,只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
“啪啪……”一阵掌声响起。阿雅微微一笑,“很久没弹,倒也没有生疏”。她站起来,转身,以为身后是阿元,没想到却是他。
“你怎么过来了?”阿雅惊讶地问道,可是想到离开不久的工作人员,她瞬间了然。如此看来,他是亲自护送钢琴到来的。
“谢谢你的钢琴。”阿雅真诚地道谢。即便她觉得钢琴可有可无,但有这样一台钢琴可供娱乐,她还是欢喜的。
“你喜欢就好。”叶紫萧笑着回答,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温柔,也更加炽热。阿雅躲避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左顾右盼。阿元去哪里了?难道又为了给他们制造二人空间,跑路了?
“阮元去超市了。他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让我陪你坐一会儿。”叶紫萧倒是十分随意,也在钢琴前坐下。
他坐在左边,右手轻轻拉着阿雅坐下,并十指相扣。只用一只手,便灵巧地弹了一串音符。“以前不曾觉得,原来和你一起弹琴这么享受。”他含着笑,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