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我给自己下的蛊(五)
耿桢站在潮希的病床前,三天前,他带着父亲、继母和潮希回到了德国。
父亲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继母今早已经可以下床到父亲的病房去照看他了。大哥也已经来医院探望过父亲了。
潮希昏迷了整整三天后,终于在今天早晨清醒了过来,但她的身体还是非常的虚弱,医生说她的恢复期会很漫长,但庆幸的是她终于恢复了神智。
临近傍晚时分,潮希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当她辨认出此刻站在她的床前的人是耿桢时,不禁叹息了一声。
耿桢说:“如你所愿,我现在人就站在你的面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方蕙现在应该已经按照你的计划中的一环拿到了我在国内医院的诊断书。
你当然知道这是我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而且一旦她知道了真相,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因为诊断书上明确写明:我的右手的状况已经发展到了药物无法控制的地步,除了接受截肢手术也许还有一线转机。
如果我继续放任不管任其发展,极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我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方蕙在内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任谁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方蕙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导致五年前那场车祸的真实原因了,但那位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会在临死前突然清醒,又亲笔写下陈述口供,我想这其中的缘由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当然那位出租车司机之所以会这么做,也许只是应了那句古话‘人知将死,其言也善’,但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为了补偿为他所累了这么多年的他的家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呢?
方蕙理所当然的会因为愧疚而无法面对我,而按照我一贯的行事作风是宁愿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愿意让她看到我身体残缺的一面的。
所以你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那个唯一能陪在我身边的人。
其实在你开始策划你的母亲的那场病症的时候,就已经撒下了所有的饵,只等着收网了。
你甚至把父亲的突发疾病和大哥孩子的出生都算进了你的计划里,但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环,那就是你并没有你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冷血!
你对于你亲手造成你的母亲的病情恶化是那样的愧疚不安和于心不忍,以至于你意外受伤后差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你对于你自己的自我惩罚。
但是潮希,有这样一颗玻璃玲珑心的你怎么会想不明白,对于一个心根本就不曾在你身上停留过的人,你付出得再多计划得再周祥也只是枉然。”
潮希开口说话时嗓音尽管微弱,但她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耿桢都会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她。我知道你不会再像爱她一样爱别的任何一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