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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不要他做我哥哥(七)

  潮希听了耿桢这话,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但心中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呆立了片刻,她突然一扭身冲到窗边呼的一下推开窗户,把手里的笔往窗外一扔,回过头来对耿桢说:“你去捡吧。”

  窗户下方是医院的一大片人工水库,耿桢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院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把掀开搭在腿上的薄毯,双脚踩到地上,鞋子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往病房大门的方向跑去。

  潮希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她急忙追到他的身边想去拉住他,可情急之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那只右手,潮希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哆嗦。

  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潮希眼看着他的左手就要触到门把手,下一秒就要拉开病房门冲出去了,

  潮希奋力抢到他的身后,双臂抱住他的腰,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拼命往后拖,她一边拖一边急切地说:“是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你不能就这样出去,会受伤的。笔还在我这里,我没有真的扔出去,我是故意吓唬你的!”

  潮希感觉被环在自己手臂里的耿桢终于停止了动作,但她的双手还是紧紧的十指相扣在他的腰间不敢松开。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了好一阵,耿桢终于开口说道:“你还不松开?”

  潮希脸上一红,松开双臂,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她飞快地绕到耿桢的右手边,盯着他的那只手,伸出手去想摸又不敢摸。

  她抬起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手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只笔递到他面前说:“喏,还给你。”

  耿桢用左手一把抓过笔,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

  潮希有些讪讪的跟了过去:“我都跟你道歉了,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都是我的错。可是你怎么能说人家是‘猪八戒’嘛?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

  潮希瞟了一眼耿桢的脸,见他的脸色还是黑黑的,显然还没有解气,她赔着笑脸说:“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过呢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不就是支笔嘛,犯得着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吗?”

  见耿桢并不作答,潮希也不知该如何转圜,只好站在一旁用一只鞋底来回摩擦着地板。

  突然她听见耿桢说:“别搓了,鞋底都快被你搓穿了。”

  潮希停住脚抬起头看向耿桢,耿桢看着已经被他放到枕边的那支笔自顾自地说:“这是我的母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潮希听了心中大惊,她歉疚的说:“你说吧,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全都照做。”

  “替我把鞋穿上。”

  “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难道要你也从窗户跳下去?”

  潮希赶忙走到耿桢面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只鞋小心的给他穿在脚上,正准备给他穿另一只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发顶,

  她不知道想耿桢要做什么,她想站起身来,耿桢用手按住她的头说:“别动,你不是说头撞破了吗?我看看。”

  潮希听他这样说着,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头顶拨弄着她的头发,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感觉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她似乎都能听到它跳动时发出的怦、怦、怦的声音了。

  潮希的脸憋得绯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终于她感觉到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是蹭破了一层皮,还肿了个包,你去找医生帮你处理一下吧。”

  潮希如释重负般“呼”的一下站起身来,竟不敢抬眼看他的脸。

  她转身径直向病房门口快速走去,拉开门看到母亲正准备推门进来,她喊了一声:“母亲。”就向走道里跑去,她听到母亲在她身后问道:“潮希,你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做什么?这孩子…...”她却连头都不敢回。

  耿桢的手到底还是被她伤到了,这件事是她两天后听母亲说的。

  母亲说耿桢这两天手又痛得厉害了,医生说是软组织损伤引起的疼痛,询问耿桢是什么原因,他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

  潮希这两天都没敢去医院,她对母亲说了个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需要加紧复习的理由,母亲也没有起疑。

  其实这两天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去医院,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内心又非常害怕见到耿桢。

  她只要一想到他就会脸红心跳,只要想到他的手,她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钻心的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连着两天她原本都想跟着母亲一起去医院的,可临到出门,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不知道见了面她要与他说些什么,她只要一想到将要和他面对面,她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可耿桢的脸这两天却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不管她身在何处,无论她在做些什么,她都会不自觉的想到他。

  忍到第三天,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她觉得再不看上他一眼,她就真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了学,她明知道就算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也会错过探视的时间,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他。

  当潮希赶到医院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值班护士告诉她,耿桢这两天手痛得厉害,延长了理疗的时间,现在应该还在理疗室里做治疗。

  理疗室外面是大幅的玻璃隔断墙,潮希站在室内看不到的玻璃隔断墙的阴影里,

  她凝视着正在做治疗的耿桢的侧脸,当她看到他因为痛楚而不时紧蹙的眉眼时,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耿桢的目光无意间向她站立的方向看过来,潮希赶忙向更深的阴影挪了挪身体。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她爱得那样深,爱到她竟然不敢让他有丝毫地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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