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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是我给自己下的蛊(二)

  潮希替母亲去医院拿了药回到老宅,她把车停在楼前的空地边,早有侍从立在车旁等候着替她把车挪进车库。

  她从车里出来,有些奇怪那两条黑背怎么没有像前两天一样在第一时间冲出来迎接她。

  她走进老宅的前厅,她母亲的贴身随侍齐姐迎出来跟在她的身后与她一同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齐姐对她说道:“大小姐,夫人今天下午又发了头晕,现在还在房间里睡着。”

  潮希听了不免心焦,她定了定神,与其说安慰齐姐,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过几天母亲就会好转的,我去看看母亲。”

  齐姐接着说:“大小姐,老爷说今天会早些回来。对了,二少爷回来了。”

  潮希听到“二少爷”这三个字,刚迈出电梯门的脚步停滞了几秒,随后她回了声:“知道了。你帮我倒杯温水到母亲的房间里来。”说完就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屋内的窗帘全都拉上了,正值傍晚时分,窗外还有些微光透进房间里来,潮希见母亲背对着她侧卧在床上,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走到床边,不想听到母亲轻声问道:“是小希吗?”

  潮希答:“是我,母亲。我听齐姐说你今天下午又发头晕了?”

  “没什么事,别被齐姐吓到,我睡到现在,感觉好多了。”

  潮希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她努力不让母亲听出她嗓音里的异样,努力控制着音调说:“母亲,对不起。”

  “傻孩子,你是担心得犯糊涂了吗?跟母亲说什么对不起。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鼻音这样重?”

  “我没事,母亲。”

  正在这时齐姐推门进到房间里来,潮希接过齐姐手里的水杯,让齐姐扶母亲坐起来,她亲自喂母亲吃了药,潮希见母亲坐起身时忍不住呻吟了两声,担心的问:“母亲,您很不舒服吗?还是请王院长来看一看吧?”

  母亲摇摇头,潮希只得又喂母亲喝了一口水,齐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小姐,夫人这两天夜里腰背痛得厉害,躺都躺不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还不让老爷和您知道…...”

  “齐姐!”母亲打断了齐姐的话,齐姐不敢再往下说,拿着空水杯退出了房间。

  潮希扶母亲躺下,母亲对潮希说:“小希,帮妈妈拍拍背吧。”

  潮希脱了拖鞋,跪坐到母亲背后,一下一下轻轻地给母亲拍着背。

  犹豫了许久潮希还是开口问道:“母亲,我个问题想问问您。”

  母亲答:“嗯,问吧。”

  “如果有一件东西,明知道得不到,但却怎样都不愿放弃,该怎样做呢?”

  “如果真只是件东西,你当然可以用尽一切方法去得到它,只要不违背道德伦常、法律法规。但如果这件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是人的心,我的女儿啊!从古至今,求而不得的故事你还听得少吗?”

  母亲叹了口气接着说:“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变幻莫测、最难以揣测的东西,有时它无比柔软,有时又无比强硬,对于两情相悦的人来说它是蜜,但对于无缘无份的人来说它就是毒!

  母亲不想劝你放开,母亲知道这并不容易,母亲只愿你不要太为难自己。

  母亲知道,你这样聪慧,不会看不透,你只是不想看透。母亲只求将来能出现一个人,他会把你当作这个世上最贵重的一件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爱你,敬你,护你,陪伴你一生,这就是母亲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听到这里潮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的从眼眶滑落,她不敢答话,她害怕让母亲听到她哭,她只能轻轻的替母亲拍着背,一下又一下。

  母亲似乎睡着了,室内完全暗下来,潮希没有开灯,她一直在母亲身后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她在她的腿侧放了一个靠枕替母亲撑着脊背,她想这样也许能让母亲睡得安稳些。

  房门被轻扣了两下,潮希想下床去开门,但她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一时间竟起不了身,门被推开了,齐姐进到房间里来,她走到床边轻声问潮希:“大小姐,夫人睡着了吗?”

  潮希点点头,齐姐说:“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老爷现在在楼下书房里。夫人吩咐过我,只要老爷回来了,不管什么时候了都要告诉她。大小姐您看…...”

  “小希,是你的父亲回来了吗?”母亲问,潮希答:“是的,母亲。您醒了?”

  “齐姐,你去给老爷回话,说我一会儿就下楼去。”齐姐出门去回了话,又进到房间里来。潮希跪在床上和齐姐合力扶母亲坐起身来,但母亲似乎起得急了,刚坐直身体,身子摇晃了两下,竟向后直挺挺地仰倒下去。

  潮希急切的大喊了一声:“母亲!”齐姐也吓得连声呼喊:“夫人,夫人,您是怎么啦?”

  刚走到门外的耿鸣听到屋内的情形不对,说了声:“我进来了。”就推门快步走进了房间。

  他打开了室内的顶灯,见床上的何澜双目微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立即对潮希说:“给王院长打电话。”

  自己则快速走到床边一边观察着何澜的情况一边吩咐齐姐说:“把顶灯关掉,把床头角落里的落地灯打开。”

  齐姐依言关掉顶灯,又跑到床头的角落处打开落地灯,灯光正好可以让耿鸣看清何澜的脸,又不会让何澜感到灯光刺眼。

  耿鸣把何澜头下的枕头拿开,把她的身体摆到左侧卧位,凑近她的口鼻处仔细探听她的呼吸声,何澜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耿鸣松了一口气,他一边仔细观察着何澜的脸色,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何澜才清醒过来,她微微睁开双眼,认出了耿鸣,声音微弱的说:“你回来了?”

  耿鸣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歇一下,我在这里。”何澜闭上了眼睛。

  潮希一听到父亲对她说给王院长打电话,她就立刻准备拖着僵直的双腿想下床去找手机,可她的上半身已经离开了床,下半身却如同一截毫无知觉的木头般不听使唤,她直接从床上重重的摔到了地板上。

  从胸口传来的剧烈钝痛感使她眼前一黑,一瞬间她痛得几乎要窒息过去,但她憋住一口气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一声不吭,大口努力呼吸着,即使每一次呼吸都使她的胸口好似要炸裂开了一般的剧痛。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努力了好几次都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能站起来吗?”

  潮希咬紧牙关,借助着耿桢手臂的力量挣扎着站直了身体,她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闷痛拖着步子想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耿桢拉住她,扶她坐进床边的椅子里,他自己拿出手机来给王院长打了个电话,他的左手一直扶住她的肩头,以防她倾倒。

  胸痛引起的耳鸣使潮希听不清耿桢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感觉到耿桢身体的热度透过他的掌心传到了她的肩头,那股热度又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去,使她感受到了宽慰和安心,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如泉涌般奔流而出。

  耿桢挂断了电话,他低头看了一眼潮希,见她泪流满面,但她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母亲,耿桢并不说话,他的手扶在她的肩头没有挪动,他保持着静立,站在她的身侧没有离开。

  潮希不敢说话,她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嚎啕大哭起来,她坐在椅子上,身体无法挪动分毫,愧疚、恐惧、自责、关切、懊悔......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一块块巨石垒压在她的心头,她知道此刻如果没有耿桢站在她的身旁,只怕她连一秒钟也不敢在房里再待下去。

  王院长带着护士匆匆赶到,他给何澜仔细检查并做了相应的处置后对耿鸣说:“我已经给夫人用了药,夫人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夫人突然发病主因还是因为甲状腺减少症的病情反复引发的突发反应,夫人只要坚持长期足量服用药物,这些症状是可以缓解的。我建议夫人还是尽早亲自到医院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再做进一步的处置比较稳妥。”

  耿鸣谢过王院长,吩咐齐姐送送王院长。

  当王院长走过潮希身旁时,耿桢叫住了他:“王伯伯,您也给潮希检查一下吧,她刚才摔了一跤。”潮希没想到耿桢会对王院长提起她的事,赶忙说道:“我没事,王伯伯。我母亲让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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